“沒錯,那個練氣修士突破到了築基期,非當麵所見。”
澤延點頭,他同樣希望練氣修士是離開了澤國,事實卻是此人一夜之間突破。
“一個半月前,吳將軍壽宴?”
林初回想一篇所有查到的線索,立刻對上時間。
澤延“多虧你跟路饒查到壽宴,孤如今才明白事情的關鍵在壽宴的天風酒上。”
“當時的我,害怕煞氣對澤國不利,憂心自己無法抗衡這股煞氣的主人,於是孤想了一些辦法強行突破。”
“是瞞著我獨自強行突破。”無量上人冷聲補充。
澤延悵然道“國師一直不讓孤暴露自己的實力,總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力求萬事穩妥,但是後來發生的幾件剝皮案實在讓孤不得安寢。強行突破,失敗則實力退回練氣,成功也會留下隱患,國師是不願讓孤冒險。孤執意鋌而走險,於是瞞著國師,到郊外突破虛丹。”
“你成功了?”林初驚喜道。
澤延看一眼藍璿“中途險些失敗,幸好藍璿姑娘出現,及時救下孤,為孤護法,如今算是成功了。隻是留下隱患,每次運轉歲寒決後,必定靈根閉塞,無法運轉靈氣,非十日不可恢複。”
“所以說,碾壓張文清以後,孤便是空有高階而無實力的空架子,隻能維持現狀繼續觀望。”
澤延說到此處,不禁苦笑一聲。
“你當時就不該顧及我,何必費勁吧啦除什麼藤蔓,直接下死手將張文清碎屍萬段,如今也不會這麼傷腦筋。”
國師氣鼓鼓的,連正眼都不給澤延一個。
“就算國師不畏死,可是還有林初姑娘。”澤延哭笑不得。
無量上人脫口而出“妖族生命力旺盛,她死不了,碎屍萬段沒問題。”
怎麼說話呢!林初一拍桌子,同樣氣鼓鼓的瞪著無量上人。
“國師還在生孤的氣,口不擇言,姑娘見諒。”澤延擋在無量上人麵前,阻隔兩人。
“難怪還要藍璿保護,兩個都是騙子,小騙子老騙子!”林初扔一個水壺過去。
“你竟然侮辱王君!”無量扔過來一顆盆栽。
“骷髏妖關押在天牢,我們去看看!”澤延一把攔腰抱走無量上人,趕緊逃離。
“對了,林初你怎麼突然就到練氣三層了?”
藍璿看著兩人離開,回頭好奇問道。
林初開始糾結。
七魄燈是路饒的法寶,沒有得到路饒的允許,七魄燈的關竅不應該告訴藍璿吧,可是自己不想瞞著藍璿。
自己學了七魄燈中的功法,算不算對不起路饒,路饒人呢?聽說他被送回國師府,他還好嗎?
不管了,先轉移藍璿的注意力。
林初收斂神情,掏出一隻紙鶴,一臉認真問“你認識這個嗎?”
“這是,”藍璿拿起紙鶴,一下便認出“無量國師與舟丘溝通的紙鶴,上麵附著妖氣,怎麼在你這裡。”
林初齜牙咧嘴的將老長侯墓中發生的事情告訴藍璿。
“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無量老賊早就懷疑骷髏妖的真實身份,於是將妖氣紙鶴放去長侯墓中,假稱發現骷髏妖引路饒前去。我甚至懷疑我一同進去長侯墓也在無量的算計之內,還有我掉落的塌陷處,可能正是無量派人探墓後留下的疏漏。”
林初無力的將下巴擱在藍璿的肩上。
“無量一直在利用我,讓我衝鋒陷陣替他查明真相,早知道我才不會幫他擋住鐵扇子。”
藍璿溫柔笑笑沒說話,林初發現妖氣紙鶴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原委,如今不過是確認。
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替無量擋住鐵扇子,林初就是這個一個天真的孩子。
“林初,你自幼生活在舟丘,沒有見過世間險惡,五界並不如舟丘那樣單純,人、妖、魔、仙、鬼更多的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被利用證明還有被利用的價值。隻要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要迷失自己便好。”
“我就是不明白,我對骷髏妖一事全力以赴,無量卻處處設防。”林初鬱悶道。
“多年來,無量國師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習慣謊言的人總是忘了實話要如何說。”
林初撇嘴“若是他直言告知,我……好吧,我可能確實會害怕……但是路饒作為仙門子弟不會袖手旁觀,他何必繞這一大圈子。”
“你看錯我了,若是我早知道長侯墓中會發生什麼,根本不會下去。”
冷冽的聲音,路饒上半身倚著房門,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