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笛坐在車上,閉著眼,回味著歌聲。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如此有意境的歌詞,再配上傳神的演唱。
多久沒聽過這樣的歌了?
楊笛就在以音樂為主要業務方向的公司工作,一年聽的新歌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大部分都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少部分是精品,但像這樣的王炸,楊笛在他的職業生涯中根本沒見過幾次。
能唱到他心裡,就隻有這一首。
果然啊,老話說得好,高手在民間。
腦海裡哼唱這首歌,就像是回憶起當年的那段青蔥歲月,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遠方,但最後成年,卻不得已屈服於當下,而這首歌,喚醒了內心深處的向往。
相比之下,高山之上這首歌,顯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楊笛眯著眼睛,輕輕地按照記憶哼唱,臉上淨是滿足的表情。
曾可思在他後側觀察著,她看到楊笛一副沉浸其中的樣子,心中十分好奇,難不成那個老頭會什麼魔法?吟唱了什麼咒語?
她最討厭被喧賓奪主了,所有人都是為了拍攝她的紀錄片而來,不應該因為其他人而吸引眼球。
大巴車行駛著,很快來到曾可思曾經錄歌的錄音棚。
她還記得錄音棚的小卷毛,葉文。
好像當初還欠他幾次錄歌的錢,不過,她現在成了大明星,重回故地拍攝,算是給他宣傳一下錄音棚了,就算是變相地還了錢。
過了一會,大巴車停在了寫字樓的下麵。
整個劇組的十來個人下了車。
攝像師決定,從這一刻開始,攝像機永遠在肩上,絕不放下。
而楊笛從歌聲中回過神來,也下了車。
曾可思最後一個下車,她麵向眾人,指著寫字樓說道:“十三層。”
楊笛深吸一口氣,開始場麵調度,“拍吧,拍吧,現在就開機,各自站位都站好,遠景不要出畫麵,近景不要懟成特寫。”
一群人上到十三樓。
出了電梯,曾可思帶頭,沿著記憶的路線,大步向前走。
身後跟著一眾攝影師。
當她推開錄音棚的門,突然愣住了。
她推開錄音棚的門的那一刻,歌聲撲麵而來,還有正坐在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被歌感動得不行的卷毛。
再定睛一看,在錄播室唱歌的正是她在廣場上見到的老頭!
曾可思愣住了。
???
老天爺逗我呢?
楊笛在曾可思推開門的一瞬間一激靈。
直接越過曾可思,衝到錄音室內。
果然,正在唱歌的和廣場上的是同一人。
太巧了!太好了!
楊笛興奮地搓搓手,像是剛出門的鬥牛,準備大乾一場。
曾可思臉黑的不行,但慢慢地,她的臉色變了。
隨著麥子善的歌聲,她的神情逐漸變為震驚。
優美至極的歌詞,空靈的旋律。
前所未有的意境。
曾可思從未想到一首歌居然能有如此聽覺享受。
她寫歌的時候,從來隻考慮旋律,歌詞都是隨便從網上摘下來的,她一直以來都認為,旋律是最重要的。
但此刻眼前的老頭,不,現在看清楚了,這是個大叔,居然不僅有旋律,還是前所未見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旋律,而且,歌詞居然都如此有立意!
曾可思再怎麼抗拒,也當即沉醉進了這首歌內。
“在分手的街邊她緊抱住我說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
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
耳朵,實在是享受啊~
正在錄播室唱歌的麥子善,全程是閉著眼睛的,他根本不知道進來這麼多人。
當他唱完最後一句,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