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刻難過的時候
就獨自看一看大海
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來
讓我們乾了這杯酒
好男兒胸懷像大海
經曆了人生百態世間的冷暖
這笑容溫暖純真。”
舞台的聚光燈似乎失去了反應,這是因為燈光師愣住了。
所有的光線一直以來都保持著聚焦的狀態。
從麥子善上台唱第一句歌詞的那一刻,將他照耀其中,像是自帶光芒一樣,散發著光輝。
每一句歌詞,吉他的每一個和弦,都撥動了在場所有觀眾的心弦。
無論是二百五十個托還是二百五十個觀眾,都沉浸其中,他們情不自禁,上半身傾斜,想要努力看清被聚光燈籠罩的那個人。
而此時,後台的鐘科也逐漸屏息聆聽。
這好像不是我安排的劇本啊?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就再次沉浸在麥子善的歌聲中。
直到他看了一眼轉播畫麵。
頓時怒了。
“他媽的,燈光師在乾嘛?吃屎的嗎?分散聚光燈啊!聚光燈把人全都籠罩了!轉播畫麵上簡直就是個光之奧特曼,電視機的觀眾根本看不清啊!”
鐘科罵了一頓,負責燈光的場務才醒悟過來,想起自己的工作,連忙把聚光燈分散開來。
舞台中央的麥子善終於在最後時刻,露出了他的麵目。
儘管他沒有化妝師,還是匆匆趕來,但底子良好的麵容,再加上人到三十而有的一種有彆於其他選手的成熟感,給這個舞台。
添彩了。
燈光褪去的那一刻,五百個觀眾像是身臨了一場演唱會,正在歌唱的不是綜藝的選手,而是早有名氣的歌手。
他們也不在電視台的演播室,而是在鳥巢的演唱中心。
“讓我們乾了這杯酒
好男兒胸懷像大海
經曆了人生百態世間的冷暖
這笑容溫暖純真。”
最後一句歌詞結束,舞台的燈光師這一次牢記了自己的工作,將所有的燈光暗了下去。
舞台上逐漸陷入昏暗。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的燈光亮了起來,鏡頭也轉向了觀眾席。
隻不過此時的觀眾是沉默的。
直到一個場務踹了一腳一個托。
“乾嘛呐,愣著乾嗎呢?”
托兒才反應過來,兩個手不要命一樣的鼓起來掌。
一帶十,十帶百,觀眾席逐漸狂熱。
開始尖叫。
攝像機都抓拍不過來,攝影師慌忙地尋找幾個表現優秀的托兒。
然後他發現,這次不同於以往的比賽。
這一次,好像所有觀眾都激動了。
他此刻隻需要安排一個遠景就好了。
後台的鐘科擦了擦腦門的汗,他瞥了眼後台的數據。
數據在飆升。
收視率在飆升,距離分賽場最高一次的收視率,隻差零點一個點。
再一個呼吸,這最後一個零點一,就被突破了,不費吹灰之力。
鐘科這時想起來麥子善逗音後台的播放數據。
作為音樂圈的人,他當然關注某一時間內出色的歌。
麥子善數據“造假”的那首歌的播放量,似乎就如同此刻的收視率,沒有平台期,一路向上竄。
鐘科盯著收視率的曲線,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過。
難不成?他的確沒刷?
彈幕還沒有入場。
麥子善已經下台,抱著懷裡的吉他,坐在後台的供休息用的沙發椅上,像是在發呆。
鐘科遠遠地看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想上前說話,但不知道說什麼。
歌聲還縈繞在耳邊,而歌的主人就在不遠處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