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應新作為星光夜在央音校園內的導演，從來沒有見過章天海這個樣子。
他總是胡謅一堆的名詞，配合節目組，頂多遇到幾首不錯的，多說兩句。
本質上的原因，就是這位教授不喜歡太流行的音樂。
而此刻的章天海，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樣，兩眼發光，仔細聆聽著音樂。
過去了三四分鐘，一首歌徹底結束，他才怔怔的放下耳機，像是從夢境裡回神一般，回到現實世界。
章天海：“這首歌……”
“怎麼了？”鞏應新連忙問道。
“我想知道這首歌是第一名嗎？”
“這個……取決於您和另外幾位教授評委的打分，再加上網絡上的人氣。”
章天海沉思了一下，“那現在網絡上的人氣如何？”
鞏應新想了想說道：“單論這一星期的排名，應該是在第三名左右。”
“不是第一？”章天海看起來十分吃驚。
鞏應新笑了：“怎麼可能嗎，他就是昨天剛剛參賽，還是個中年人，能拿到第三還是因為他鬨出了不小的新聞，唱完歌發燒了，被送到醫院去了。”
章天海沉默了。
“在我們這個節目，還是流行音樂比較吃香。”鞏應新又補充了一句。
“哦。”章天海接著沉默。
鞏應新有點急，“章老師，您趕緊打分吧，我們還有彆的幾個教授評委需要采訪。”
“知道了，不過，這個歌我先要拷貝一份。”
章天海把歌拷貝進自己的電腦，準備待會再聽一遍。
“章老師，打分。”
章天海把目光再次轉移到歌曲名單上，開始一個個打分。
“這個，五分吧，這個，六分，這個，七分。”
章天海幾乎是隨便打分，裝都不裝一下。
直到來到曾經的你這首歌。
他頓了一下，說道：“這個，九十分。”
鞏應新愣住了，五秒鐘後，他小心翼翼地說：“章老師，我們的打分是十分製，難道你忘了？”
“我沒有忘。”
“這個九十分，您是按照百分之打的吧？我這邊就記錄成九分，對嗎？”
“不是，是九十分。”
“……章老師，我們打分製是滿分十分。”
“對，滿分十分，我要給這首歌打九十分，我不管，我就要打九十分。”
“……”
章天海語氣堅定無比，他一把搶過鞏應新的小本本，在上麵寫下了九十分。
一群攝影師也不再關注屋外校園走來走去的黑長直，白又白，全都看著這一幕。
“嗯，好，九十分。”鞏應新收起來小本本。
“那我們去找其他的教授評委點評了哈。”他禮貌地向章天海鞠了一躬。
“去吧去吧。”章天海揮揮手，繼續帶上耳機，繼續聽那首歌。
鞏應新一群人出了章天海的辦公室，麵麵相覷。
“這個分，要怎麼計？”
一群人沒想出來個答案。
“算了，扔給總導演，讓他頭疼去吧，我們再去另一個教授那裡打分。”
一群人前去第二個教授的辦公室。
第二個教授叫做於青，是專精流行音樂的教授。
平心而論，鞏應新對於這種專精流行樂的，會更有好感，他不會像章天海那樣脾氣古怪，處處都要哄著來。
到了於青的辦公室，於青正在給一些學生點評作業。
“注意哈，你這個和聲不能安排在這，就我的觀點而言，直接去掉更好，玩什麼和聲啊，慢悠悠的。”
“伱這段吉他單奏可真有意思，你是世界級彆的大師嗎？觀眾乾嘛要聽你單奏？”
“還有，你這個嗓子啊，趕緊好好練練去，唱個難度高的你就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