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疾的粉絲群體比麥子善的要優質很多。
一定還有更大潛力。
成為第一,很遙遠嗎?
……
什麼叫曾經滄海難為水?
可以去問問林新月。
為了探班麥子善,她來金大穀和鄧亮的飯店吃了幾頓飯。
然後回到魔都。
這特麼都什麼啊?
那麼大盤子,你給我裝那麼點菜?
你給我擺那麼好看乾嘛?
我要好吃啊!
這是半成品吧?不然你是怎麼把洋蔥穿進雞肉裡麵的?
總之,林新月回到魔都,餓了三天,忍耐不住,又回到了那座北方小縣城。
麥子善和徐浩還在拍最後一點素材。
鄧亮的飯店,就叫做鄧亮飯店。
真是個樸實無華的名字…
麥子善和徐浩是在秘密拍攝,不然人會再次蜂擁而來,把這裡擠得水泄不通。
而要補的素材,也是最重要的素材。
即鄧亮的老爹,鄧漠。
那一段經曆的親曆者。
鄧漠有一兒一女,倆孩子交替照顧老人。
說的難聽點,被女婿和兒媳來回趕。
章天海說過,有人叫他老年版麥子善。
麥子善也很樂意這個外號,因為章天海是有點颯爽,養老院裡絕對是一枝獨秀的存在。
但眼前的老人,鄧漠,真的讓他有點心酸。
鄧漠滿臉都是皺紋,戴著一個灰褐色的老年帽子,不肯丟下手裡的煙。
林新月來到了鄧亮飯店,她看完了第一集,讚不絕口。
但她現在有點狐疑地看著麥子善和徐浩。
眼神在說話:“第二集拍這麼個老頭?”
“你確定?能好看嗎?”
麵對鏡頭,鄧漠似乎一點也不生分,反而有點淡然。
甚至挺自在。
“那會廠裡做報告,就讓我去,但那會沒攝像機,沒那麼高級的玩意。他們先讓我坐那,給我拍幾個照片,然後第二天廠報上就是我。”
“等大家夥都拿到廠報後,我再去廠裡的廣播室,對著那個喇叭念稿子,這樣有圖有聲音。”
“我當時心裡還可高興,心想,裁掉誰也不可能裁我啊。”
“結果就裁了。”
鄧漠說著話,但沒有太多表情,像是在講述彆人的故事。
“廠裡的錢也不知道去哪了,反正沒落工人手裡。”
“我的工友,第二個月人跑了。帶著家裡剩點的錢,跑了,混賬玩意,留下他老婆小孩,第二天喝藥了。”
“後來我去給人燒鍋爐,搓澡,什麼都乾過。“
“有件事還挺幸運,我們這兒冬天,也就零下三四度,不燒煤凍不死人。像東三省那裡,冬天還要再掏買煤錢,那的下崗工人沒錢買煤咋辦,估計就凍沒了。”
鄧漠一口一口吸著煙,自始至終,他都像是在講述彆人的故事。
仿佛他隻是一個旁觀者。
“鄧亮,你還記得家裡以前養過的黃狗不?”
鄧漠突然看向鄧亮問道。
鄧亮搖搖頭。
“那你肯定是不記得了,因為進你肚子了,嗬嗬。”
“伱媽頭天晚上跟我說照顧好你,我當時太累了,嗯了一聲就睡覺了。”
“第二天你媽就沒醒了。”
老頭子乾笑幾聲,吐出口煙圈。
林新月在一旁屏住了呼吸,她逐漸沉迷於當下中。
她看了眼略微清冷的鄧亮飯店,仿佛一個時代的過往回憶,從天而降,砸進了這個小飯店裡,讓空氣變得濃稠。
想逃逃不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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