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在前麵開車,氣氛有些古怪。
“沈知心,你忘了我臨行前,跟你說過什麼?”
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沈知心渾身被寒地哆嗦了一下。
所以說,傅承景不是一味維護她,隻是把問罪的時間放到了後麵。
沈知心露出一個假笑,“你讓我在家乖乖的,我這不是挺乖的嗎?沒缺胳膊少腿的,也沒出去惹禍。”
“我跟你嚴肅的時候,彆給我嘻嘻哈哈!”男人嚴肅道。
沈知心斂住表情,委屈地低下頭,雙手規矩地放在膝上,手指不老實地在衣服上摳著。
“為什麼會去傅家?”
“恩珠打電話讓我去,說老太太不舒服,我不就得去嘛,難道傅家我不能去?”
“不是不能去,長輩對你的態度,你應該了解,什麼事就不能等我回來處理?”
“你工作那麼忙,家裡的事情總不能什麼都等你解決吧?”
“你不知道打電話問我?你這腦袋該靈光的時候,傻了?”
傅承景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坐在前排的雲深算是聽明白了。
主子這是用隱晦的方式提醒沈知心,沒事的時候要多打打他的電話。
沈知心想了想,老老實實道“你能幫我擋一時,難道要幫我解決一輩子嗎?緩解我和她們之間的矛盾,這事隻能是我主動。有矛盾就有摩擦,這是不可避免的。”
傅承景深邃的目光驀地變得深沉,麵前的丫頭什麼時候開始有著讓人心疼的成熟。
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對不起啊,你一回來,就讓你為我的事操心頭疼。”
“彆動不動就道歉。”男人薄唇微抿,冷峻道。
沈知心從他剛才的語氣中,敏銳地感覺對方的氣應該消地差不多了。
“傅先生,出差累不累?坐車這麼久,是不是有點乏了?”
“有點。”男人道。
沈知心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食指朝他神秘一勾,“過來。”
男人眉心一蹙,雖然不知道她在玩什麼花樣,卻還是依她的手勢,湊了過去。
她伸出小手,放在他的肩上,卻是幫他按捏起來。
傅承景的眸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在她不輕不重的按摩中,平靜了下來。
“哪學的?”他漫不經心地問道,她的一招一式,還挺像模像樣。
“盲人按摩店學的。”
“按摩店?”
“是啊,大學我勤工儉學,有家按摩店招人,但隻招盲人,然後我就……”
沈知心做出一副看不見的模樣,目光仿佛毫無焦距,小手在男人的麵前亂晃。
正開玩笑著,她的小手驀地被人捉住,她慌亂之中,跌入他那一雙幽潭中。
女人白皙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一雙含著水霧的眸子正如小兔子慌亂地看著他,對上他的目光後,又驀地垂下了眼瞼,眼瞼處一排睫毛,又長又翹,像個洋娃娃。
怎麼辦?
傅承景隻不過出差了兩天,她好像比以前更羞澀了,找不回之前跟他淡然相處的模式了。
在他麵前,留下的都是羞澀和膽怯,就連自如呼吸的本能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