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是她不經意間的一個舉動,也許是她臨時出現的主意買的禮物,卻讓傅承景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受。
他的知心懂事了,知道給他買東西了。
男人坐在電腦前,看著雲深發來的下周行程,高冷地打下一句指令。
——近期儘量不要給我安排任何外出行程,隻限當天來回。
雲深在那頭接到指令,嘴角忍不住歪了歪。
這行程特麼的就是主子上周自己安排的,又說改就改了!
沈知心從浴室出來,頭發被毛巾包裹地嚴嚴實實的,走向了梳妝台。
她拿起一旁的藥膏,正對著鏡子準備抹傷口,卻驀地在鏡子中看到男人正好投過來的視線,他正從座位起身,往她這邊走來。
“給我。”男人道。
“啊?什麼給你?”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將她手中的藥膏奪了過來。
下一秒,他的氣息無限靠近,他俯下身,將藥膏擠出,塗在食指上。
他是準備幫她塗抹傷口?
沈知心下意識地捂住傷口,“我自己對著鏡子也可以塗的。”
“乖,聽話,把手拿開。”男人眉心微蹙。
沈知心有些倔強地道“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忙你的去吧。”
“知心。”男人低沉的聲音,讓她有種壓迫感。
“惡心。”她低聲道。
說出這個詞的瞬間,沈知心突然就愣住了,從前,傅承景最討厭從她的口中說出這個詞。
頓了幾秒,怕被他誤解似的,又重複道。
“傷口,很惡心。”
男人幽深的眸子閃過心疼,將她的手輕輕拿開,傷口處確實紅腫一片,水泡又鼓又大。
沈知心低著頭,不去看他的表情,畢竟剛才在鏡子裡,她都不敢直視傷口。
更不用說有著潔癖的傅承景,他看到傷處,一定惡心地想吐吧?
可是,驀地傷口處傳來一絲清涼。
他平時看起來那麼冷漠,仿佛一生氣,就會把她撕了似的。
可此刻,他手上的動作好輕柔,仿佛她是易碎品,他的力道輕地她完全感受不到。
隻剩下藥膏帶來的清涼感,傷處火辣辣的感覺頓時被壓了下去。
他每塗完了一處,還輕輕地吹了吹,像家長那麼對待小孩子似的。
她前世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居然會覺得傅承景這種豪門圈的公子哥,根本不知道心疼女人,還在內心裡把他想象成驕奢淫逸、夜夜笙歌的敗類。
三年,三年啊!
她就這麼浪費了三年,把這麼個極品的男人晾到一邊,簡直暴殄天物。
三年,會生的,都夠生倆了。
想到這,她突然臉頰一紅,怎麼他一靠近她,她的腦子裡就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一個自己在說,沈知心,你害臊嗎?
另一個自己回擊道,自己的老公,害臊個屁!
沈知心鼓起勇氣,大膽地瞥向男人,此時他已經塗好了藥膏,目光卻一直落在她的傷上。
額……
傅承景現在的眼神,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仿佛恨不得這傷是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