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歡迎您的到訪,福爾克斯子爵,詭狐鎮的合法統治者。”左手搭在了腰間佩戴著的騎士長劍的平衡珠上,盧卡斯微微鞠了一躬,向著出現在自己等人麵前的福爾克斯子爵致以了問題,語氣顯得不卑不亢,同時也沒有失了禮數。
“上午好,福爾克斯子爵。”在盧卡斯致意之後,亞曆山大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也同樣致以了自己的問候,並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恭敬程度似乎還不如盧卡斯要來得多,“希望我們的行為沒有觸犯到您。”
“當然沒有,兩位年輕的小夥子都很有禮數,這在流浪騎士們中似乎挺少見的。”看著兩個高矮不一的流浪騎士站在自己麵前不遠的地方,福爾克斯很是和藹地微笑著開口回應道,看上去相當慈祥,“我聽過我手下書記官的彙報了,近期十幾個不法分子團夥兒的巢穴被滅,全部都是兩位小夥子的所作所為吧?”
“確實是這樣,您開出的賞金相當誘人,對於我們這樣的流浪騎士而言確實是這樣,福爾克斯子爵。”盧卡斯點了點頭回答道,同時也在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上去頭發與胡須都沒有任何變白跡象的萊昂內爾王國子爵,在心裡快速思考著事情。
單純從相貌上來看,盧卡斯與亞曆山大麵前的這個詭狐鎮子爵明顯已經快有五十歲了,臉上的皮膚緊繃程度足以說明這一點;然而福爾克斯子爵的頭發與胡須都始終保持著跟年輕人一樣的金黃色,並且看上去沒有經過任何形式的、比如說用染料之類的處理,這跟他那顯得微微有些衰老的麵容配合起來就有一種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微妙錯愕感了。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哪怕是生活水平在各方麵上都算不錯的貴族騎士,在五十多歲的時候其頭發與胡須都會開始變得灰白起來,其中也不乏提前一二十年就有開始出現此類跡象的情況;至於眼前的福爾克斯子爵盧卡斯與亞曆山大所能進行猜測的,就是那些少數的可能性了。
據盧卡斯與亞曆山大所知,如果騎士或者其他職業能夠將自身的實力提升到至少德尼耶巔峰級彆或者更高的層麵上去的話,那麼他們自身的衰老速度就會相對減緩不少,以及會有一定程度的延壽的效果;不僅如此,據說能夠達到埃居級彆的騎士或者其他職業者,他們的容貌就會穩定保持在一個狀態上不會繼續衰老,並且其壽命會得到明顯或者說大幅度的增長,使得他們變得更加強大的同時,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去衝刺更高的境界,隻不過他們本身的數量就算得上稀少了,而在此之上的就更不用說了
“眼前這個呃,老子爵,保不齊是跟‘毒蝰爵士’維波爾一個實力級彆的?”麵不改色地看著自己眼前的福爾克斯子爵,盧卡斯在內心中飛快地思考著,將所有疑惑的情緒都給遮得嚴嚴實實,“這還真說不準兒,不然的話總不能用邪魔或者逆轉邪靈將其腐蝕了來作為判斷結果吧邪魔與逆轉邪靈蠱惑人心是有一套,但似乎他們真要長久經營一座城鎮保持著繁華程度不會破產,那可就要難太多了”
之所以盧卡斯會這麼想,跟他以往所聽說過的不少跟邪魔或者逆轉邪靈有關的傳說故事無不乾係按照相關的傳說故事或者有限的不清楚真實程度如何的報告來看,邪魔與逆轉邪靈普遍都有著遠超於常人的野心與各種欲望,尤其是有關於男女之間的欲望最為旺盛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絕大多數邪魔與逆轉邪靈都存在著各種各樣讓常人都無法理解的弱點,比如說不了解一些最基本的道理之類的,這也使得在一些相關的傳說故事或者實際報告之中出現了控製了一座城鎮或者一座城堡卻很快整出了經營不善發生內亂的問題,進而讓貴族騎士們能夠儘快將其殺滅,讓聽到或者讀到這些內容的人產生一種詭異的滑稽感。
當然了,這也不是說所有的邪魔與逆轉邪靈就都很蠢得沒邊兒,也存在著不少真正實力與心思讓人感到棘手的家夥,隻不過那種讓人懷疑是不是從小就腦子每天被人打八百回的類型在其中所占比例也算不上少就是了,從而很容易營造出‘邪魔與逆轉邪靈普遍比較弱和純’的錯覺來,變相轉變成了那些邪惡之物一種另類的優勢
言歸正傳,就目前來說,如果眼前這個福爾克斯子爵沒有被邪魔或者逆轉邪靈所腐蝕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他的實力跟已經戰死的‘毒蝰爵士’維波爾差不了太多就是了;不僅如此,除了這種可能性之外,也不是不存在用神術或者治療術來進行相關效果維持的可能,頂多就是那麼做花費肯定不小而已,不過考慮到身為詭狐鎮的統治者貌似不用太發愁錢夠不夠用的情況盧卡斯覺得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並且還屬於不低的範疇。
不光是盧卡斯這麼想的,站在他身旁的亞曆山大同樣有著類似的觀點,隻不過眼下的情況肯定沒法讓他跟盧卡斯交頭接耳就是了。
“無論是不是為了豐厚的賞金,你們兩位棒小夥子為詭狐鎮成功殲滅了大量的不法分子,讓來往於此地的商旅們肯定不用太過擔心路上的安全,這是一個不能被抹消的事實。”福爾克斯子爵微笑著說道,並伸出了自己戴著板甲手套的右手來,“雖然我聽過我手下的書記官介紹了你們的大致情況,不過我還需要確定一下,畢竟人老了,記性就很容易變得不好使嗯,這個應該有兩米的壯小夥子,你就是盧卡斯·蘭道夫爵士吧?”
“事實證明,您的記憶力一點兒都不差,福爾克斯子爵。”同樣在臉上露出了微笑,盧卡斯伸出了自己戴著鋼製護手的右手握住了福爾克斯子爵的右手,“我是來自北方的雪狼堡的盧卡斯·蘭道夫爵士,雪狼堡男爵的長子。”
在握上福爾克斯子爵的右手的一瞬間,盧卡斯就感受到了這個應該有五十歲左右的萊昂內爾王國子爵的握力,讓他稍稍有些皺眉,並迅速地施展或者說回敬了同樣的力道過去——正如盧卡斯所預測到的某一種可能性一樣,福爾克斯子爵不能說有著德尼耶巔峰級彆的實力,但絕對跟他與亞曆山大相差不大,至少也是在這個程度上,使得盧卡斯在跟他握手的時候感受到其展現出來的臂力稍稍有些不適,進而需要回敬過去差不太多的力道才行。
“蘭道夫爵士力氣不錯啊”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年輕的北方流浪騎士的握力之後,福爾克斯子爵讚賞地點了點頭,隨即鬆開了右手,伸向了身在盧卡斯身旁的亞曆山大,“而你的話應該就是亞曆山大·烏爾裡克爵士吧?金發的小夥子?”
“沒錯,福爾克斯子爵,我就是亞曆山大,來自於迷澤堡。”亞曆山大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握住了這個詭狐鎮合法統治者的右手,並吸取了之前看到盧卡斯跟其握手時展現出來的教訓,讓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福爾克斯子爵的握力所帶來的壓力。
“迷澤堡嗎?我聽說過這座城堡,坐落於萊昂內爾王國的西南部,因為其領地內大部分為沼澤而擁有了這麼一個形象的地名,烏爾裡克爵士。”福爾克斯子爵微微眯起了雙眼,語氣平緩地說道,讓亞曆山大的眉頭為之一展,“不過我對於王國西南部的情況不是很了解,畢竟平日裡事務纏身,兩位棒小夥子讓我至少一兩個月內不用頭疼詭狐鎮周邊的匪患問題了,這或許能讓我可以抽時間了解了解其他的一些事情了哦,抱歉,請原諒老年人話很容易就變得絮叨,希望兩位棒小夥子不要太見怪。”
“當然不會在意,您會屈尊隻身一人來到這家隻有平民、商人與落魄貴族才會來的小酒館,這是我們的榮幸,福爾克斯子爵。”盧卡斯攤開了雙手說道,這一次福爾克斯子爵前來並沒有帶有什麼隨從,就連那個謝頂書記官也不在,這讓盧卡斯與亞曆山大都稍稍感到有些驚訝,畢竟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采邑貴族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隨便沒個十來個人都算變相有失自己身份了。
“兩位棒小夥子看來是出身於不錯的家族,絕大多數流浪騎士可沒有這麼禮貌的,常年的戰鬥讓他們會儘可能拋棄與殺戮技巧無關的知識了。”福爾克斯微微地笑了笑,“從兩位的相貌上來看,你們才剛被冊封為騎士沒多久吧?沒有超過一年?我應該估算得不是很離譜吧?”
“確實如此,福爾克斯子爵。”亞曆山大輕輕地點了點頭,他跟盧卡斯正如福爾克斯子爵所說的那樣算得上‘經驗不豐富’,“那麼您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呢?福爾克斯子爵?”
“人老了,就這點不好,很容易會忘記事情的主次,年輕的烏爾裡克爵士。”聽到亞曆山大的詢問之後,福爾克斯子爵揮了揮手做出了回應,接著開始問道“‘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遺體在哪裡?兩位棒小夥子?”
“就在那輛馬車上放著,我們的人對其做了一點兒簡單的防腐處理,不過最多也就撐到今天中午了,福爾克斯子爵。”盧卡斯開口回答道,並伸手指了指距離自己等人略遠處停放著的一輛馬車,“喏,就在那裡,您隨時都可以進行檢查,來判斷我跟烏爾裡克爵士是否真的將他乾掉了。”
“雖然我不懷疑你們兩個棒小夥子會撒謊,但規矩就是規矩。”福爾克斯子爵笑了笑,接著就在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兩個流浪騎士的帶領下向著那輛馬車走去,走出去幾步好看了一眼站在盧卡斯身後的威爾,“你有一個很不錯的騎士扈從,蘭道夫爵士。”
“多謝您的誇獎,福爾克斯子爵。”盧卡斯點了點頭,而他身後的威爾也稍微有點兒僵硬地做出了一個回禮的動作來,顯得其幅度稍微有些大,“如果不是狼母之神的安排的話,那麼我也不會遇到這個高大強壯的大塊頭兒了,還讓他成為我的扈從。”
“冥冥之中的命運與諸神都很喜歡不著痕跡地安排好很多事情,我等凡人所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蘭道夫爵士。”福爾克斯子爵揮了揮手,對於北方人普遍信仰的狼母之神,他這個自年輕開始就沒少跟北方人打過各種各樣交道的子爵自然有一定了解,並且對其有著一定程度的敬重,“這個就是‘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遺體嗎?”
“沒錯,請您檢查,福爾克斯子爵。”盧卡斯攤開了雙手,“希望我們沒有解決錯人,不然的話那一晚上差點兒降臨的死亡就有些不太值了。”
走到馬車前,福爾克斯子爵微微低頭,開始檢查起了躺在車板上的‘毒蝰爵士’維波爾的遺體來。
不知道法蘭西斯用什麼所謂簡單的手段進行了處理,‘毒蝰爵士’維波爾這已經死去有兩天的時代依舊保持著看上去跟活人沒什麼兩樣兒的狀態,隻不過微微散發著的些許屍臭味兒在提醒著福爾克斯子爵,這具屍體距離要開始出現明顯的腐爛跡象也扛不住太長的時間了。
“嗯,確實是‘毒蝰爵士’那家夥,他左臉上的這道傷疤就是我用劍砍出來的,不會錯”仔細端詳著‘毒蝰爵士’維波爾那戴著鏈甲兜帽與鋼製鍋盔的臉龐,福爾克斯子爵微微地歎了口氣,顯得有那麼一絲絲惋惜的感覺,“托他所賜,我胸前也有一道傷疤是他‘回禮’的結果很好,兩位棒小夥子,你們確確實實除掉了‘毒蝰爵士’維波爾,為詭狐鎮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而我也遵守自己頒發的懸賞布告上的承諾,二十枚金埃居的賞金歸你們了,分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