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跟法蘭西斯這個旅行奸商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史密斯男爵總算是相對鬆口地答應用較為低廉的價格讓勇錘鎮為兩位流浪騎士各自的隊伍二百根不同口徑大小的木製長杆,以確保他們在經過兩三次強度不是很大的戰鬥後全部長柄武器依舊保持著正常使用的狀態。
與絕大多數或全金屬結構或金屬部分占了大頭的不同種類武器相比,除了長戟之外的不少長柄武器造價絕對是最便宜的,但純粹木製的長杆就更為如此了——盧卡斯讓法蘭西斯在這第一筆買賣上還跟史密斯男爵討價還價倒不是全為了能省幾枚德尼耶,更多的還是在變相提醒眼前這個采邑男爵,跟他們做生意可是不能肆意單方麵定價的,換言之就是在商業這一塊兒他們可不是好欺負的主兒。
在詭狐鎮這個位於萊昂內爾北部與北方交界處以貿易繁榮起來的城鎮裡混跡了也有不短的時間,盧卡斯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相應的影響,也就是變得有點兒這片地區的地名了沒辦法,手下擁有著一支二百人的私募連隊,盧卡斯不得不讓自己變得至少比以前精明一些,否則的話在已經接受了福爾克斯子爵雇傭的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現了破產或者其他類似的幺蛾子狀況的話,那麼在此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費了,由不得他不變得有些狡黠了。
“沒想到你身邊的這位騎士侍從很有經商的才能,這在騎士侍從乃至騎士扈從中都不多見,烏爾裡克爵士。”在確定了最後一條有關於木製長杆買賣的具體細節內容之後,史密斯男爵略微無奈地笑著向亞曆山大說道,而後者則露出了類似的表情來,好表達出‘我對此也沒轍’的意思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存在一些不明不白的情況,那樣長久下去反倒是最不好的情況,比所謂的‘傷麵子’要更加惡劣。”
“您這麼想是我們的幸運,男爵大人。”亞曆山大微笑著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史密斯男爵是沒有意識到法蘭西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商人或者奸商,不過這個身份暴不暴露從目前來看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反正法蘭西斯也不是沒有貴族血統以及能證明其身份血統的文件,當初在福爾克斯子爵邸宅的宴會上也就是圖不多出無聊的麻煩而已,暴露不暴露已經沒啥特彆需要注意的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我們付錢您讓人交貨的環節了,男爵大人。”在亞曆山大說完話之後,盧卡斯一邊接過話茬兒一邊從自己腰後掏出了自己的錢袋來,開始從中數出價值正好的錢幣來,“也不知道具體是幾天後,我們就會接到子爵大人下一步的命令,很可能還是出擊命令,由不得我們不需要儘快把所有能想得到的極具損耗性的物資提前準備好。”
“子爵大人沒有為你們兩位各自的隊伍給養嗎?蘭道夫爵士?”聽到盧卡斯這麼一說,史密斯男爵有些驚訝地眨了眨自己的雙眼,語氣顯得無比疑惑,“子爵大人每次都很重視各個附庸封臣與雇傭的隊伍的補給情況的,不然的話我們是很難跟周圍的敵人們相抗衡的,尤其是在那些敵人要麼數量比我們要麼比我們更加強大的情況下。”
“食物與酒水以及箭矢和弩矢是了不少,不過就目前而言,我們還缺乏木製的長杆,否則也不會在剛才與您做了這一筆小生意了,男爵大人。”盧卡斯聳了聳肩,“子爵大人已經照顧得很周到了,不過他老人家不是特彆了解我跟烏爾裡克爵士各自隊伍的詳細情況,所以會有忽略之處也是可以理解的,而我們兩個所需要做的就是自己去儘快解決,最起碼要對得起子爵大人給的豐厚傭金。”
“就衝你的這一番話,子爵大人的眼光沒有出現任何錯誤,他給你們的傭金顯然會物有所值,蘭道夫爵士。”史密斯男爵笑了笑說道,相當一部分流浪騎士對於雇主的評價向來都不會太高,甚至會總想著怎麼從雇主那裡敲詐到更多的傭金與物資,而盧卡斯與亞曆山大這兩個流浪騎士顯然不屬於這種相對‘正常’的情況了,“木製的長柄我這就派人給運來,你們帶來馬車了嗎?”
“烏爾裡克爵士的騎士侍從已經帶來了,您隻需要讓他去負責交接即可,男爵大人。”盧卡斯咧了咧嘴說道,接著就把輸出來的錢幣遞給了史密斯男爵,而亞曆山大也將相同數目的錢幣交給了這個采邑男爵,“喏,這是我們應交的貨款,你可以檢查一下,看看錢幣是否有偽劣的或者成色不好的情況。”
“我想兩位騎士也不可能跟真正的奸商一樣做出這種卑劣的事情來,蘭道夫爵士。”雖然說出了這樣客氣的話來,不過史密斯男爵還是快速地將所有錢幣給檢查了一遍,確定其中沒有哪怕一枚出現任何問題才將其收入到了自己的口袋裡,“接貨由烏爾裡克爵士你的騎士侍從來負責,那麼現在的話兩位騎士準備繼續在這裡待上一會兒嗎?還是?”
“既然您這麼說,我想應該不是隱晦的逐客令吧?男爵大人?”聽到史密斯男爵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來,盧卡斯左手托著自己的下巴進行了反問,而亞曆山大則揮了揮手讓法蘭西斯去忙他的工作。
“當然不是,有兩位騎士的到訪,這可讓每天忙完了大大小小的事務後會覺得有少時間無聊的我感到非常高興,蘭道夫爵士。”史密斯男爵擺了擺手,作為勇錘鎮的領主,他每天的工作也就是了解一下各家鐵匠鋪與冶金廠的情況,最多也就是在接到了來自自己領主的大訂單是需要親自過問不少事情而已,而現在明顯已經過了相關的時期了,這使得他目前感到了無聊,盧卡斯與亞曆山大的出現則很有效地驅逐了這種用魔法都不一定能消滅的狀態,“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那麼我很希望你們能夠為我講一講你們在來到詭狐鎮後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當然,還有我的妻子與女兒。二位應該也都知道,女人對於新鮮的事情,往往比男人都報以更加濃厚的興趣的。”
“這一點我懂,男爵大人。”盧卡斯攤開雙手笑了笑說道,這個采邑男爵的話讓他回想了自己的家人,他記得每次自己家的城堡來了吟遊詩人與商人、或者來自其他地區的貴族騎士的時候,還很年幼的他總會被母親帶出來跟父親一起聽著來自於外麵的各種消息,而這些介於傳聞與真實之間的信息對於聽眾來說都是相當精彩的,“既然您希望的話,那麼我與烏爾裡克爵士也不好拒絕不是?你說呢?烏爾裡克爵士?”
“確實是這樣,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點了點頭,並繞有深意地瞥了盧卡斯一眼,顯然他還記得跟這個北方流浪騎士跳過舞的昆娜小姐就是眼前采邑男爵的女兒的事情。
“去把卡蜜拉和昆娜叫過來吧,針線活兒做得時間太長了,有時候就不會有趣了。”伸手招過一個仆人向他下達了命令,史密斯男爵就將自己杯中的麥芽酒一飲而儘,而待在房間內的其他仆人則開始為其重新續上,連帶著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各自的酒杯也沒被放過,“說起來似乎我的女兒跟你在那晚的宴會中跳過舞呢,蘭道夫爵士。”
“是一起跳過,您的女兒似乎對於北方人有著不小的興趣,男爵大人。”被史密斯男爵提到了這一檔子事兒,盧卡斯的心頓時就懸了起來,不過表麵上來看他還是挺淡然自若的就是了,“在這裡,來自於北方的貴族騎士不是很常見嗎?或者說,不是敵對狀態的?”
“的確是有些少見,畢竟我們跟來自北方的貴族騎士們沒少‘打交道’,而打交道就顯得尤為少了,蘭道夫爵士。”史密斯男爵有點兒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他特意在前一個‘打交道’上加重了語氣,能夠讓人很明顯聽出兩個相同詞彙的不同含義來,“像你這樣的北方騎士確實有些少見,尤其還是跟一個萊昂內爾的騎士一起行動。”
“好吧,看來情況真的如此。”攤開雙手做出了表示無奈的姿態來,盧卡斯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聽到房門被打開以及多出來的腳步聲後,他跟亞曆山大就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向新出現在這裡的二人鞠躬行禮,“很高興見到您們二位,卡蜜拉夫人與昆娜小姐。”
“很高興見到兩位勇敢騎士的到來,這真是獵手之神賜福的一天。”身為史密斯男爵妻子的卡蜜拉夫人微笑著回應道,這位男爵夫人雖然應該有三十多歲了,但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而豐滿窈窕的身材也展現出了比年輕女性要多得多的魅力來。
“盧卡斯,你來了?”站在自己母親的身旁,昆娜笑著問道,被仆人在門外通知父親讓正在縫紉手帕的母親與自己出來的時候,這個年輕的貴族小姐還有些好奇能有什麼事情,卻沒成想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驚喜事件了。
“你好,昆娜小姐。”被昆娜直呼了自己的名字並因此被史密斯男爵特意看了自己一眼,盧卡斯感到自己有些尷尬,隻得語氣正經地打了一聲招呼。
在盧卡斯感到自己似乎遇到了什麼比戰鬥還要困難的問題的同時,他沒有注意到亞曆山大的麵部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相當精彩,就好像他看到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人一樣,隻不過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神態,連史密斯男爵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當卡蜜拉夫人與昆娜這一對母女坐定之後,史密斯男爵就舉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杯,向盧卡斯與亞曆山大說道“那麼,我們很期待你們兩位在來到詭狐鎮之後的精彩故事,兩位騎士。”
“願述其詳,男爵大人,還有夫人與小姐。”聽到史密斯男爵都這麼說了,感到這個采邑男爵應該不會對自己跟他的女兒一起跳過舞有什麼意見的盧卡斯暗自鬆了口氣,接著就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麥芽酒潤濕了自己的嗓子,“該從哪裡說起呢烏爾裡克爵士,你覺得提前點兒,從我們在那個叫做棲鹿村的小村子裡相遇開始說起,怎麼樣?”
“如果男爵大人以及夫人與小姐沒有意見的話,那麼我肯定更不會有意見了,蘭道夫爵士。”被盧卡斯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亞曆山大搖了搖頭說道,語氣顯得微微有些怪異,而這種怪異的感覺還不是因為盧卡斯才產生的,就變得尤為奇怪了。
“我們一家是肯定沒有意見的,精彩的故事是越多越好的,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話音剛落,史密斯男爵就微笑著做出了自己的回答,而他的妻子與女兒也都紛紛點頭,表示她們的意見跟自己的丈夫或者父親完全一致,“我們也挺好奇兩個來自不同國度的騎士是怎麼成為一起戰鬥的朋友的,這似乎在吟遊詩人們的詩歌故事中都不是常見的題材。”
“既然男爵大人以及夫人與小姐都這麼要求的話”見到史密斯男爵一家都沒有意見,盧卡斯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來,接著就開始了講述,讓他們三人陷入到了自己與亞曆山大所經曆過的各種事情的記憶之中。
過了兩三個小時之後,盧卡斯等三人就策馬離開了勇錘鎮,跟來的時候相比多了一車裝得滿滿當當都快溢出來的木製長杆。
“對了,烏爾裡克爵士。”才從勇錘鎮出來沒過幾分鐘,盧卡斯就突然開了口,讓一旁的亞曆山大看向了他,“在我們跟史密斯男爵一家交談的時候,你的表情有時候怎麼會變得有些微妙?好像是在看到卡蜜拉夫人的時候,該不會那晚宴會中跟你跳舞的,就是她吧?”
“嘖。”在盧卡斯以開玩笑的口吻問了亞曆山大這麼一句之後,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先是抿了抿嘴,接著就出乎他意料地點了點頭,“這一次你猜得完全正確,蘭道夫爵士,跟我跳舞的那個貴族夫人就是她,也就是昆娜小姐的母親”
盧卡斯“狼母的腸子!還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