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也就是說,那個巡林客無論是在箭術上還是在近身格鬥技巧上,你都沒有勝過他的地方,最後是依靠當初為了延緩他追擊的簡單絆索陷阱,趁著他情緒上頭的機會才成功拿下他的?巴裡?”在自己的帳篷外,盧卡斯用帶著劍鞘的騎士長劍戳了戳擺放在地上的巡林客屍體,而巴裡正半蹲在一邊從其身上翻找著,準備從中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迷彩色調的兜帽鬥篷從顏色分布來看,這應該隻有巡林客才會使用了,普通的長弓手或者獵人很少能用到這種兜帽鬥篷,也很少能有錢買得起,蘭道夫爵士。”也用自己的騎士闊劍挑起了巡林客屍體身上裹著的迷彩兜帽鬥篷的一角,亞曆山大微微眯起了雙眼,“據我所知,習慣穿戴這種兜帽鬥篷的,除了巡林客之外,最多的就是兜帽客、掩跡漢或者說快活人了。”
“看來隻要是在森林中長期行動與作戰的,都會穿戴這種兜帽鬥篷了,而且從巴裡你之前所說的情況來看,這家夥能在這些天裡持續乾掉那麼多人,跟這件迷彩兜帽鬥篷有著極佳的隱蔽效果存在著極大的關聯性。”把帶著劍鞘的騎士長劍重新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間左側,盧卡斯扭了扭脖子,讓頸骨發出了哢哢的響聲來,“你從這家夥的身上都發現了些什麼?巴裡?”
“除了您與烏爾裡克爵士口中的這件迷彩兜帽鬥篷之外,我發現這個巡林客使用的長弓有些蹊蹺,大人。”抬起頭來回答了盧卡斯的詢問,巴裡站起身來,同時手裡也拿著巡林客的長弓,將其展現給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兩個流浪騎士觀看,“您們二位請瞧,這把長弓雖然也是由木料製成的,但它的硬度相當高,彈性也很不錯,所以在我與巡林客的短兵相接之中,他才能揮舞著它把我的長弓直接打斷,而不是被打斷?”
“哦?”聽到巴裡這麼說,亞曆山大來了興趣,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雖然平常時不時地就會展現出對於遠程投射武器的不屑,但這不代表他對於堪稱萊昂內爾王國立國之本的武器沒有了解了,這讓他瞅了一眼巴裡手中的長弓後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來“呦這把長弓可算得上是好貨色,因為它是用紫衫木製成的,所以既有硬度也有彈性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紫衫木?”巴裡微微一愣,作為一個從小就居住在北方的長弓獵人,對於紫衫木他頂多是偶爾聽起過有這個名詞,卻對於這個名詞代表著什麼意思有些不甚了解,“還請烏爾裡克大人麻煩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木料?”
“紫衫木,在爾莎大陸氣候溫暖濕潤的地區有產,尤其是在爾莎大陸南部的沿海地區,以堅硬而富有彈性著稱,巴裡。”亞曆山大揮了揮手說道,就好像在背誦什麼再基礎不過的常識,“萊昂內爾王國的最南部領土都隻有很少的這類木料出產,所以這種木料全靠進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曆代萊昂內爾國王都立下了一條法令,那就是每從國外進口一定數量的葡萄酒,就要繳納一定數量的紫衫木木料來作為實物稅金,否則的話就要繳納價值高上少許的錢幣好像到了現在的國王,這條法令修改到了幾條紫衫木木料了?每一批葡萄酒要繳納七條還是八條?”
“簡單來說,就是這把長弓是用紫衫木製作的,算是沒有經過附魔或者其他神乎其神的處理的長弓中最好的了?烏爾裡克爵士?”見到亞曆山大要開始回憶萊昂內爾王國法律的具體條文了,盧卡斯立刻進行了反問,省得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不知道會把話題與思路帶跑到爾莎大陸的哪個犄角旮旯裡了。
“沒錯,在沒有經過附魔處理或者神術賜福的前提下,紫衫木長弓是所有長弓中最好的,無論是射速還是威力,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點了點頭,在他所了解的情況中,紫衫木長弓通常隻有那些最富有的長弓手才會擁有,不過巡林客會裝備它也沒什麼好值得奇怪的,畢竟職業者乾的各種活兒算得上是比較來錢的,隻要不特彆倒黴並有基本的理財能力的話,攢錢買上一把還是不難的,“看來你的長弓獵人是失去了自己的老長弓,卻也因禍得福,拿到了一把優良的紫衫木長弓。”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擁有這把紫衫木長弓嗎?烏爾裡克大人?”聽到亞曆山大所說的話後,巴裡沉默了幾秒鐘,這才有些猶豫地開口詢問道。
“這是你的戰利品,理應歸你,巴裡。”亞曆山大再一次點了點頭,作為一個行為標準都拿遊俠騎士作為參考的萊昂內爾流浪騎士,他沒必要也不屑於爭奪這種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戰利品,更何況巴裡也是他與盧卡斯身邊最早跟隨的部屬了,適當且免費的小恩小惠自然不做白不做了。
“你殺死的強大敵人,那麼這個強大敵人的一切都歸你,我們沒興趣跟你爭奪,這可是很失榮譽的事情,巴裡。”盧卡斯也聳了聳肩開口說道,接著轉頭看向了亞曆山大,“你說是吧?烏爾裡克爵士?”
“沒錯,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攤開了雙手,一把紫衫木長弓確實值錢,不過對於他們這兩個流浪騎士而言是相當多餘的存在,畢竟一個不屑於使用遠程投射武器而另一個偏好複合弓這種能夠在馬上射擊的,自然連相應的需求都給免了。
“多謝兩位大人的慷慨。”巴裡向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分彆鞠了一躬,語氣不像在向史密斯男爵說此類話的時候暗含著譏諷的意味,而且有著實打實的感激之情。
道完謝之後,巴裡就開始調試著自己新得到的紫衫木長弓,並檢查著巡林客屍體身後的箭囊,確保裡麵的小二十支鷹羽箭沒有任何問題,隨時都能派得上用場。
“看樣子,你很快就會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巡林客,雖然隻是在裝備層麵上,蘭道夫爵士。”當巴裡在忙活著從巡林客屍體上扒裝備與武裝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亞曆山大扭過頭來向盧卡斯說道,語氣顯得有點兒調侃。
“哪怕隻是在裝備層麵上如此,我也很開心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咧了咧嘴,“我這邊兒損失了七個長弓手,巴裡能變得更加強大的話,那麼損失還不是很嚴重,最起碼多一個穿戴重甲還有著不錯偽裝技巧的長弓獵人還是挺不錯的”
“嘖,你算是損失最低的了,我可是損失了二十個長弓手,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撇了撇嘴,損失了一半左右長弓手的他雖然說還有四十來個持弩民兵可以拿來作為遠程火力的主力輸出部隊,不過畢竟弩的填裝發射速度比長弓慢多了,這讓他現在的心裡或多或少有點兒膈應的感覺,“按照史密斯男爵離開之前的態度,在未來的幾天裡,我們將會與鹿角堡的主力部隊進行硬碰硬的戰鬥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嗎?”
“我能有什麼看法?收拾好武器鎧甲,把衝鋒馬給喂得飽飽的,等候明天史密斯男爵的命令就是了,烏爾裡克爵士。”聽到亞曆山大的詢問,盧卡斯有些納悶地睜大了自己琥珀色的雙眼,“怎麼,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就冒出了一大堆的主意來,以至於能獨立形成一份完整的作戰計劃嗎?”
“說實話,我確實有這種想法,因為你一直以來的不少表現給我留下的印象就是這樣的,蘭道夫爵士。”麵對盧卡斯的反問,亞曆山大歎了口氣回答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時不常就總覺得盧卡斯的心裡老早藏好了一份計劃,還都是針對於眼下情況的,事實證明這個北方流浪騎士也有不按常理丟骰子的時候,“那麼按照你剛剛所說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到明天史密斯男爵召見我們之後,再做出我們自己的計劃來?”
“差不太多吧,不過就當是這樣,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攤開了雙手,“講真,就眼下的情況,換成我是史密斯男爵,我還特彆頭疼該怎麼應對呢,所以這種不需要自己必須頭疼的事情,還是老老實實地讓必須去為此頭疼的家夥來乾吧至於我們”
“至於我們?”亞曆山大微微眯起了碧綠色的雙眼,他總覺得盧卡斯接下來是要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來,至少在出乎自己意料的方麵上肯定算了不得的。
“至於我們,作為雇傭兵,能做的就是儘量出力與玩命撈好處,剩下的也隻有見勢不妙立刻保留有生力量,省得會全軍覆沒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在看到亞曆山大朝自己投射來了既帶著無奈也帶著少許鄙視的眼神後,這個北方流浪騎士就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是在緊急情況下的正確反應。如果是在正常的狀況下的話,那麼我們該怎麼打就怎麼打,跟平常一樣。”
“你有的時候真的會讓我捉摸不透,你究竟算是卑鄙呢,還隻是最為單純的狡猾,蘭道夫爵士。”深深地歎了口氣,亞曆山大沒有再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伸手指了指已經換上了巡林客屍體上幾乎全部行頭的巴裡,“現在你的長弓獵人已經轉變成一個巡林客了,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正如亞曆山大為了轉移話題所說的那樣,巴裡在重型鏈甲外套上皮甲並換上迷彩兜帽鬥篷之後,看上去確實跟一個正牌的巡林客沒什麼兩樣兒迷彩色調的兜帽鬥篷現在看起來讓巴裡在營地裡有些顯眼兒,不過換成是在光線普遍不算有多明亮的森林內的話,眼神好的都很難一眼就發現穿戴著它的主人,如果在其上再弄上不少樹葉草葉的話其難度會更上一層樓。
不僅如此,巴裡從巡林客屍體上扒下來的皮甲,仔細看看的話也能發現太多的不同——相對於絕大多數普通的或者說有點兒粗製濫造的皮甲,這件被巴裡套在自己的重型鏈甲外的皮甲算得上做工精良,排列整齊的皮帶與紐扣能夠讓穿戴者在其上固定好各種各樣的小附件,比如說小型的飛刀或者小瓶子之類的東西,完全不用擔心會從上麵滑落下來,也用不著將其放在自己褲子的口袋裡,導致有時候會耽誤到穿戴者的各種動作施展。
除此之外,巴裡在巡林客的屍體上也找到了一些錢幣,粗略計算一下差不多有五枚德尼耶左右的價值,算得上是這個長弓獵人一個月上下的固定薪金了,讓巴裡對此感到非常滿意,之前在下令拋棄所有狩獵所得的時候所隱藏著的少許不甘徹底雲消霧散。
“可惜這個巡林客的屍體上沒有任何地圖或者有文字圖畫的東西,否則的話我們還能從中搜刮到更多的好處與情報。”看著地上的巡林客屍體隻剩下了貼身的襯衣與褲子,盧卡斯咧了咧嘴,他原以為這個巡林客應該會帶著地圖一類的東西的,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反正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對於這一片地區的狀況了解得已經差不多了,“記得把這具屍體弄到營地外找地方給埋了,不然等到他開始完全發臭了,那就是瘟疫誕生的熔爐,還是活力十足的那種。”
“遵從您的意願,大人。”巴裡點了點頭,對於自己新換上的一套行動還有些愛不釋手的他把紫衫木長弓習慣性地背在了背後,並將裝滿了鷹羽箭的箭囊在自己腰後固定好,接著扛起了巡林客的屍體,“把這玩意兒處理好,我會繼續執行監視凱文的任務的,大人。”
“那你就需要去找法蘭西斯了,因為這段時間那個旅行奸商負責臨時擔負起你的這個任務,巴裡。”盧卡斯聳了聳肩,“哦,對了,適當監視就行了,因為在你帶領著長弓手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與烏爾裡克爵士找他好好‘談’了‘談’,所以你隻需要做到最基本的見識即可那個吟遊詩人很聰明,非常清楚該站在哪一邊。”
“明白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