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呼”在見到位於隊伍最後邊的萊特格爾人也有驚無險地鑽進森林裡之後,勒住黑色北方戰馬停在一處樹叢後的盧卡斯這才鬆了一口氣,鹿角堡的貴族騎兵們的速度雖然說比他們要慢,卻沒有慢得有過於顯著的差距,這使得他們跟其進行驅趕與反驅趕的‘互動’近乎於跟邪魔插科打諢,隻要出現一個小小的意外,所付出的就是人血與馬血的代價了,“多虧狼母她老人家的保佑啊,沒被完全追上,不然一旦被追上咬死了,隻要敵人的輕重裝步兵有一點兒包圍上來,所能考慮的就是能不能完幾秒鐘去覲見狼母了”
“頭兒,那些鹿角堡的貴族老爺跟之前的騎兵一樣,沒有繼續追逐我們。”盧卡斯才剛剛感歎完,一個手持彎刀的萊特格爾人策馬來到了他的身旁開口彙報道,語氣顯得有些興奮,“這些西佬不管是貴族老爺還是平民百姓,隻要是騎了馬,就很忌憚在森林內行動,好像這裡會有什麼怪物能把他們的馬匹給吃乾抹淨一樣。”
“那些西佬不是太擅長在森林中快速行動,如果僅僅隻是行動的話,那麼應該不會有問題的。”盧卡斯咧了咧嘴,真要是在正麵戰鬥之中的話,他可不會認為那幾個西佬騎士加上他們各自帶著的騎士侍從與騎士扈從能打不過自己等人,隻不過自己壓根兒就沒想著跟他們正麵交戰才顯得占據了上風罷了,“通知弟兄們,我們再往森林深處紮一下,然後往營地的方向回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營地挨著森林的那兩個方向不會滿是壕溝與拒馬樁”
“遵命!頭兒!”那個萊特格爾人點了點頭,接著就兜轉馬頭向著其他部分勒停馬匹開始喘口氣的同伴策馬走去,向其傳遞著自家老大的命令,讓原本變得懶散了起來的整支隊伍重新變得精神了一些,最起碼從其喧鬨的動靜程度上來聽是這樣沒錯。
“老大,您的馱馬在這兒。”就在盧卡斯也準備兜轉馬頭帶領著隊伍繼續行動的時候,另外一個騎著草原馬並右手牽著一條長韁繩的萊特格爾人策馬靠近開口說道,那條長韁繩的另一端就是屬於盧卡斯的那匹被當初馱馬使用的北方戰馬,上麵背負著的各種武器與林林總總的戰利品顯得滿滿當當的,似乎沒有一樣兒東西在先前算得上波折四起的行動中被遺落掉。
“很好,小夥子。”見到自己的馱馬沒事兒,盧卡斯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之前帶領著萊特格爾人們開始勾引著齊齊摩們向鹿角堡騎兵部隊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就有些擔心自己的馱馬會不會出事兒,隻不過那會兒需要他時刻保持著思考對策的緊張情況讓他沒法兒去確認就是了。
在森林裡轉悠了一會兒確定鹿角堡的貴族騎兵們無法觀察到自己等人的行蹤之後,盧卡斯就率領著萊特格爾人們來到了營地外的南側,費了點兒功夫找到了合適的返回路線。
“真虧史密斯男爵他們乾得出來,居然把營地外的壕溝還往兩側的森林裡延伸了一下,並且其餘三麵木柵欄後也都保留著一小部分充當哨兵的兵力,生怕鹿角堡的主力部隊會從兩側森林玩林中奔襲”在營地南側木柵欄的己方哨兵看清了自己等人的身份拉開木門之後,盧卡斯深吸了一口氣,在內心裡感歎了一句就率領著萊特格爾人們策馬進入到了營地內,先前緊繃著的精神狀態暫時一下子放鬆了下來,讓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身體發軟了一下,“靠,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營地還在繼續挨打著呢”
想到這裡,盧卡斯深吸了一口氣,讓原本有些鬆弛下來的自己儘快恢複到了原本的慎重狀態之中。
雖然自己與萊特格爾人們堪稱有驚無險地解決掉了鹿角堡的幾乎所有平民騎兵並回到了己方的營地之中,但這並不代表著己方的局勢有什麼太過顯著的有利變化在跟鹿角堡的貴族騎兵們玩你追我跑的遊戲的時候,盧卡斯就看清了己方營地的大致防守情況,顯然已經達到了某種程度的極限,自己等人的回歸充其量是能讓營地木柵欄被全麵攻破的局麵被迫延遲了一會兒,至於這一會兒具體有多長時間那就要看自己隨後要怎麼乾了,以及狼母之神她老人家的想法了。
“操,這局麵稍微有點兒無解,隻能看雙方誰能撐的時間更長一小會兒了”呼出了一口濁氣來,盧卡斯眨巴了幾下琥珀色的雙眼,現在所有的萊特格爾人全都回到營地了,不少已經下馬開始把各自的戰利品從馬背上拿下來,也有的抓緊時間喝水或者往嘴裡塞了幾片黑麵包乾,爭分奪秒地補充著各自的體力,“萊特格爾人!全部下馬做好戰鬥準備!我們需要支援最前沿!對了,那兩個手部被齊齊摩體液給整得有點兒燒傷的,沒錯,就是你們倆,留下來看著大家夥兒的戰利品!其他人跟我來!”
“好的!頭兒(老大)!”聽到盧卡斯的大吼聲後,萊特格爾人僅僅隻是稍微愣了一小會兒,接著就亂哄哄地做出了回應來,並加快了他們卸下戰利品與給自己身體補充水分食物的速度,其中以那兩個用爛布把雙手給簡單纏繞起來的家夥顯得最為迅猛。
對於這些來自北方的戰士來說,連續不斷的作戰所帶來的煩躁感比絕大多數的采邑士兵或者雇傭兵與冒險者要小得多,再加上自己現任的雇主或者老大很關心他們的收益,甚至還樂意讓有輕微受傷的同伴留下來看守著他們所有人在這幾天搜刮到的戰利品,自然這些萊特格爾人就會忠實地服從盧卡斯的命令,哪怕他們現在或多或少都感到有些勞累也一樣。
“趁著現在萊特格爾人們的戰鬥力與士氣還不算低,要儘快對營地東側那邊的木柵欄防線進行支援了”看著高舉著各式武器盾牌嚎叫著的萊特格爾人們,盧卡斯一邊從自己的黑色北方戰馬與馱馬上卸下合適的家夥事兒將其攜帶在身上,一邊在內心中飛快地思考著對策,確保自己在即將進行的支援作戰中有備無患,“目前來看,需要支援東邊最靠南的地方,因為鹿角堡的貴族騎兵們就在那附近,如果他們選擇下馬直接強攻那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
將時間拉回到幾分鐘前,並定位於營地東側最靠南端的木柵欄處。
“操!那個血殺的北方流浪騎士!居然跑進林子裡不見了!”看著盧卡斯率領著萊特格爾人們呼嘯著鑽入到了較遠處靠南的森林裡,安維爵士下意識地咒罵出聲,這種情緒的影響順便增強了他揮舞著騎士闊劍的力度,讓他隨即將其狠劈在了一個翻過木柵欄的敵方雇傭兵的右臂上,把它乾淨利索地從軀乾上剁了下來,“果然那些被雇傭來的家夥,就是不可靠!”
在看到盧卡斯等人出現的時候,安維爵士還以為這些北方蠻子能夠對正在攻擊自己這邊的敵人來上一記如同後入式的衝鋒,擊潰自己這邊的鹿角堡進攻部隊;不過在看到了他們的身後還追趕著幾乎所有隸屬於鹿角堡的騎士之後,這個年輕的采邑騎士就惱怒地發現,那個北方流浪騎士直接毫不猶豫地率領著所有萊特格爾人逃進了森林裡,讓那些鹿角堡的騎士發出咒罵聲的同時,自己這邊的一些士兵也都發出了代表著沮喪的動靜來。
經過這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的廝殺之後,安維爵士也意識到了,己方的營地失陷隻是一個時間問題,但這並不能影響到他對於盧卡斯等人那看上去如同逃竄一般的舉動感到相當憤怒——既然福爾克斯子爵雇傭了他們,那麼他們就理應奮戰至死,而不是見勢不妙撂爪就逃,尤其是率領他們的是正牌的貴族騎士而不是唯利是圖的平民,就顯得尤為如此了。
咒罵歸咒罵,安維爵士隻是簡單宣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緊接著就繼續投入到了戰鬥之中——將騎士闊劍插回到了自己腰間佩戴的劍鞘裡,這個年輕的采邑騎士向前走了一步,從先前被自己用騎矛刺死卻暫時騰不出手來將其拔出的屍體上把這杆長柄武器重新拔了出來,緊接著就用騎矛刺向了另外一個翻過木柵欄的敵方冒險者。
“咚!”跟之前陸續闖進來的敵人不同,這個隸屬於鹿角堡的冒險者裝備著一身鐵製的全身紮甲不說,左手握著的也是一麵蒙了鐵皮的木製大方盾,這使得安維爵士的一記突刺被他用木製大方盾給攔了下來,卻也讓他被這攻擊攜帶的力道給擊倒在地,無法立刻站立起來。
“血殺的”見到自己沒有一擊斃命,安維爵士低聲罵了一句,現在他的體力消耗了不少,連帶著自己的反應速度似乎都比正常時候下降了一些,否則剛剛的一記早就使用聚氣來增加威力了,把這重甲冒險者連人帶盾捅一個窟窿是肯定沒問題了。
在眼下這種幾乎就沒有能稍微喘口氣工夫的戰鬥中,即便安維爵士這個實力不弱的年輕采邑騎士,也是經不起連續廝殺所帶來的不低體力消耗的,而且鹿角堡主力部隊的用意在這裡也體現得非常明顯了利用算不上正規的輕裝斧兵以及雇傭兵與冒險者來對營地進行高強度的進攻,迫使史密斯男爵一方幾乎所有兵力尤其是少數幾個貴族騎士都陷入到苦戰之中,之後看準時機再將己方的精銳部隊或者其他預備部隊壓上,直接就能決定這場攻防戰的最後結果了。
“該死的”向前小跑了兩步,感受著自己的肺跟著火了一樣在身體發疼,安維爵士咧了咧嘴罵了一聲,緊接著就右手緊握著騎矛向著正在努力爬起身來的重裝冒險者刺去,“肌肉開始酸疼了”
“砰!”再一次用蒙上鐵皮的木製大方盾格擋下了安維爵士的一記騎矛突刺,重裝冒險者帶動著木製大方盾往左側一帶,迫使那個年輕的采邑騎士的身姿開始有些失衡,自己趁機完全站起了身來,揮舞著右手握著的單手戰斧向其衝去。
“血殺的崽種!”見到自己的騎矛被帶歪到了一邊,安維爵士罵出聲來,隨即就果斷放棄了騎矛,在頂起左手的扇形盾進行防禦的同時又重新拔出了騎士闊劍來,準備進行近距離的相互衝撞與互捅或者說互砍。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麼體力喪失過多的安維爵士想要乾掉這個重裝冒險者還是很簡單的;隻可惜在這個年輕的采邑騎士與對方盾斧相擊的時候,他的背後不遠處又翻進來了一個手持雙手戰斧的輕裝斧兵,對準了安維爵士的後背準備來上一記狠的。
聽到自己身後傳來的動靜,安維爵士也意識到自己身後多了一個敵人,但眼前的重裝冒險者讓他根本無暇顧及,甚至連感到驚訝或者惶恐都來不及。
正當輕裝斧兵高舉起雙手戰斧向著安維爵士帶著鋼製頭盔的腦袋劈去的一瞬間,一記尖銳的呼嘯聲讓他直接仰麵倒地,發出了如同麵粉口袋砸在地板上般的聲響來。
“嗖——”
伴隨著又一記箭矢高速飛行所產生的尖嘯聲,安維爵士看到自己麵前掄著木製大方盾與單手戰斧猛砸猛砍自己扇形盾的重裝冒險者的脖子被一根箭矢射穿,後者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轟然倒在了地上,慘叫聲幾乎被完全堵死在了嗓子眼兒裡,隻流出了輕微的咕嚕咕嚕聲來。
詫異地見到了可能會給來上致命的前後夾擊的兩個敵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倒地死去,安維爵士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望去,立刻就看到了揮舞著各式武器盾牌蜂擁而至的萊特格爾人,以及衝在最前麵的、左手握著一把北方複合弓的盧卡斯。
“上午好,安維爵士。”從身後的箭囊裡取出了一根箭矢來,盧卡斯向著另外一個準備從安維爵士身旁的木柵欄外翻進來的敵人鬆開了緊拉著的弓弦,接著向這個年輕的采邑騎士聳了聳肩,“希望我們沒來遲,這場滿是鮮血與顱骨的盛宴對於我們可是很難的,如果貿然缺席的話,那麼狼母她老人家會很失望我們的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