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在經過持續了小半個白天的單調行軍之後,正如亞曆山大在煩悶之中所抱怨的那樣,直到太陽進入到了即將西垂的的時候,整支隊伍才抵達了距離鹿角堡主力部隊占據的那座營地不遠的地方,開始做著進攻前的緊張準備。
似乎是因為幾乎所有的平民騎兵都在當初盧卡斯臨時策劃的那一起突襲之中被消滅殆儘的緣故,鹿角堡的主力部隊並沒有提前就察覺到詭狐鎮采邑部隊的動向,直到後者來到了距離己方隻有幾百米的距離才有所發現,並同樣進行著緊張的防禦工作,以備在即將遭受的進攻中堅持更長的時間。
“蘭道夫爵士,你跟你的私募武裝者們有什麼發現嗎?”騎在自己的戰馬馬背上,福爾克斯子爵向策馬而來的盧卡斯開口問道,身上披著的兜帽鬥篷被微風吹得緩緩晃動著。
“鹿角堡的主力部隊在營地之外沒有任何派出去的小股部隊,不過從其營地東側的道路上留下的不少車轍印與馬蹄印來看,我想在我們休整的這些天裡,鹿角堡的主力部隊肯定往回運走了不少東西,子爵大人。”盧卡斯微微低了低頭進行著彙報,憑借著萊特格爾人比不少普通騎兵更擅長在森林中快速行動的優勢,這個北方流浪騎士帶領著他們把鹿角堡主力部隊所占據的營地外圍都偵察了一遍,來為詭狐鎮的部隊足夠的嶄新情報,“營地原有的木柵欄與壕溝都被他們給修複好了,甚至一些地方的木柵欄還得到了加厚加固,就連拒馬樁都進行了恢複。”
“看來那些鹿角堡的家夥還沒被北方人同化得忘記了身為萊昂內爾人應當爛熟於心的紮營布置方法,雖然從目前的局麵來看,他們忘記了才對我們更好。”福爾克斯子爵用略顯俏皮的方式進行了評價,引得他身旁的一些采邑貴族都發出了哄笑聲來,“營地內的情況呢?蘭道夫爵士?”
“看不太清楚,我們上樹之後才能勉強發現,鹿角堡的主力部隊正在準備抵禦我們的進攻,並對於一些地方的木柵欄進行臨時且緊急的二次加固,子爵大人。”盧卡斯聳了聳肩回答道,他們這一大幫人前來就幾乎沒做任何的隱蔽工作,一方麵是沒這個必要,另一方麵也是有著想要看看鹿角堡的主力部隊能不能在察覺他們的前來後選擇直接後撤,隻不過目前來看鹿角堡的安特爾斯男爵並不會‘知難而退’就是了,“那麼,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
“讓你的私募武裝者們待命,接下來的進攻中不需要他們,等到鹿角堡的家夥們被我們從營地裡轟出來之後,他們就有用武之地了,蘭道夫爵士。”福爾克斯子爵稍微想了一下後就做出了決定,現在他手頭上的騎兵也不是很多了,去掉必然要在進攻中派上去的采邑貴族以及他們各自的騎士侍從與護士扈從,普通的采邑騎兵還沒幾個,騎馬的萊特格爾人們就是現有的最好的追殺潰敵的己方部隊了,“至於你,來自北方的棒小夥子,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休息幾分鐘,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希望你會讓我再一次對你刮目相看。”
“如您所願,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子爵大人。”再一次低下了自己的腦袋,盧卡斯向福爾克斯子爵做出了回應之後就兜轉馬頭離開,而萊特格爾人麼也都跟在了自家老大的馬後,很快就進入到了福爾克斯子爵的隊伍之中,消失得就如同一滴水珠掉進了溪流中似的。
“子爵大人,您還真準備用我們所有貴族騎士直接強攻嗎?”在看到盧卡斯距離自己等人很遠之後,騎馬待在福爾克斯子爵一旁的史密斯男爵這才開了口,語氣顯得有些遲疑,“我們的數量肯定比鹿角堡的多,但直接強攻的話”
說到這裡,史密斯男爵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特意往自己的一側瞥了一眼。
順著史密斯男爵剛剛轉瞬而逝的視線望去,可以看到跟在福爾克斯子爵與史密斯男爵一旁或者身後的采邑貴族們中有好幾個裝上了粗糙的鐵製假肢的那些失去了左腿或者右腿的還好,其粗糙的假腿猛一看還真跟穿著鏈甲靴或者板甲靴沒什麼兩樣兒,有的甚至還在鐵製假肢外蹬上了皮靴,讓其看上去顯得更加自然;至於那幾個失去左臂的那模樣看著就有點兒獵奇了,隻有一個加裝的鐵製假胳膊看著還正常點兒,就像是在一根鐵棍上固定好了一麵扇形盾一樣,另外的則看上去莫名犀利,如同缺失的左臂直接變成了一把單手戰斧一般直接長在了原來的位置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東西,類似於人做噩夢時會夢到的一些恐怖形象。
“我們的自耕農、農奴與鎮民損失得已經夠多了,如果繼續損失下去的話,那麼我們接下來的秋收就會大受影響,而且還會影響到往後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正常人口增長,史密斯男爵。”福爾克斯子爵揮了揮手說道,現在他麾下的采邑貴族們的傷亡還在可接受範圍內,更何況他也是借著這場領地內戰的機會好好清理一下其中夾雜著的彆有用心的家夥,因此是不可能撤回這個決定的,“你也去準備一下吧,接下來的戰鬥是很重要的,能不能讓幾個地區重歸短暫的和平就看這一仗了對了,等到進攻發起之後,你跟在我的身後,史密斯男爵。”
“嗯?子爵大人,您也要親自加入到戰鬥中嗎?”聽到福爾克斯子爵所說的後一句話後,史密斯男爵微微有些吃驚。
“你是覺得我已經老到了無法手持騎士闊劍砍殺敵人的程度了嗎?史密斯男爵?”福爾克斯子爵笑了笑,“在跟鹿心城的那些家夥作戰的時候,我就用騎槍與騎士闊劍乾掉了不少敵人,還包括鹿心城的一個采邑騎士而現在,我也沒到想要好好休息一段不短的時間的時候,你說呢?史密斯男爵?”
在福爾克斯子爵問完這句話之後,史密斯男爵沉默了一小會兒後,隨後就呼出了一口長氣來。
“我會跟隨於您的,子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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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接下來要發動的戰鬥中,不光是我們這些貴族騎士,連騎士侍從與騎士扈從也都要上嗎?蘭道夫爵士?”檢查著自己騎士闊劍的劍身是否有任何自己跟法蘭西斯之前沒有發現的損耗狀況或者小毛病,亞曆山大向盧卡斯開口問道,語氣顯得相當平淡。
“雖然福爾克斯子爵沒明說,不過你隻要抬起頭來看看不遠處那些采邑貴族身旁的隨從們也在緊張地著甲與檢查武器盾牌,就不難猜測或者說推理出這一點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回答道,現在他正在自己用磨刀石來磨利自己的單手戰斧,考慮到到時候的進攻戰肯定是人擠人且自己之前還受過傷,那麼鳶尾盾配單手戰斧就是最好的武裝搭配了,“用貴族騎士們打頭陣,其後跟上各自的騎士侍從與騎士扈從。隻要前麵的貴族騎士們成功越過了防線或者在敵人的陣線上撕開一個口子,那麼其後跟進的騎士侍從與騎士扈從就能一錘定音了騎士侍從與騎士扈從的戰鬥力比絕大多數平民士兵強得多,其中肯定也有不少掌握了最粗略的靈力的使用方式的,可以說也是不錯的突擊部隊了。”
“具體看那些本地采邑貴族各自手下的騎士侍從與騎士扈從的年齡和資質吧,你的騎士扈從與持盾侍女可以說是少見的天生資質比較好的,短短幾個月內就能熟悉聚氣的使用,普通人可沒這麼好的資質,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撇了撇嘴,據他所知,不管是騎士扈從還是騎士侍從,他們要接受任何有關於靈力的訓練都需要至少數年的時間,因為絕大多數人的天賦可不會有多高,而盧卡斯身邊的那兩個平民可以說是少有的天賦算不太低的了,這也使得亞曆山大偶爾會懷疑,那個北方流浪騎士是不是還真被他所信奉的狼母之神布麗姬特所祝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打算讓你的騎士扈從與持盾侍女也跟著你?”
說到這裡的同時,亞曆山大也抬起頭來,看了看在一旁不遠處跟著在準備各自家夥事兒的布蘭琪與威爾,還有巴裡與法蘭西斯。
“當然,他們現在所欠缺的,就是儘可能多的、且強度差不多合適的戰鬥,這是目前唯一能彌補他們還很缺乏長久的正規訓練的有效方式,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點了點頭,如果是正常的培養方式的話,那麼不管是布蘭琪還是威爾,他們都需要最少三四年的專門訓練,隻可惜他們都是在自己剛開始旅行沒多久才招募到麾下的,那麼就隻能依靠實戰來進行快速提升了,並且還要小心彆讓他們卷入到太高強度的戰鬥之中,否則太容易直接覲見狼母之神去了,“巴裡與法蘭西斯也要加入到接下來的進攻之中,他們的長弓與重型弩能夠幫我們避免不少麻煩,比如說莫名其妙地被敵人的弓弩手給射中,從而耽誤到我們在戰鬥中獲得榮耀與戰利品。”
“這倒也是,雖然我們穿戴著的板鏈甲能夠抵禦得住絕大多數的箭矢與弩矢,但隻有諸神才知道鹿角堡的主力部隊中是否有裝備著重型弩或者錐形破甲箭的平民武裝分子,蘭道夫爵士。”沉默了幾秒鐘後,亞曆山大點了點頭,接著將檢查完畢的騎士闊劍重新插回到了腰間左側佩戴的劍鞘內,並開始檢查著自己腰間右側佩戴著的騎士短劍。
“蘭道夫爵士,您的那些私募武裝者,與其他士兵該怎麼辦?”檢查著每一根弩矢的弩箭頭是否存在問題,法蘭西斯順口問道,並將檢查好沒問題的弩矢統統裝回到了自己眼前的一個箭囊裡。
“我跟烏爾裡克爵士各自率領的其他士兵原地不動,或者說等到我們徹底攻入營地之後,他們也就可以順勢加入戰鬥,徹底奠定我們這一邊勝利的根基,法蘭西斯。”將磨利了斧刃的單手戰斧插回到了自己腰間的武裝帶裡,盧卡斯一邊回答著一邊對自己的騎士長劍也進行著檢查,畢竟在人擠人的戰鬥中,單手戰斧掉了或者損毀了,能貼身開掄或者從盾牌之間刺出去的武器也就隻有這把隨身佩戴的家夥事兒了,由不得不重點檢查,“至於萊特格爾人,他們懂得自己該什麼時候加入戰鬥,也就是懂得該乾什麼,所以就算沒我的親自指揮,他們也是很清楚要在適當的時候對逃出營地的敵人進行追殺或者驅趕的。”
“嘖,說實話,蘭道夫爵士,我有時候真的羨慕,你手下至少有一支能相對聽得懂你的命令並稍微理解你的意圖的平民武裝分子的。”撇了撇嘴,亞曆山大把同樣檢查好的騎士短劍插回到了原本的地方,並站起身來,將背後背著的火係附魔扇形盾用左手握好。
“有些名氣的雇傭兵或者冒險者,他們可能會比較桀驁不馴,但極具諷刺意義的是,他們往往也比不少普通的采邑部隊要聽指揮多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很多時候雇傭兵與冒險者‘不聽指揮擅自行動’從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種誤解,因為他們往往都有自己的注意,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本身的紀律比剛征召入伍的農奴還差,而是要看雇主與他們自身的指揮官對其的指揮才能是高是低了,“再有個兩三分鐘,我們所有人就該重新踏回血與骨交織在一起的戰場了威爾,把你的單手戰斧與特製的鳶尾盾都準備好,到時候很可能在盾牆懟盾牆的過程中,你就是最好的突擊者。”
“好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