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為了詭狐鎮!!!”
伴隨著這句簡單卻似乎意義非凡的話語,福爾克斯子爵率領著自己的貴族騎士們在距離營地還有五百米的地方開始小跑了起來,而他們各自的騎士侍從、騎士扈從與其他裝備好點兒的貼身隨從則緊跟其後,用各種各樣的盾牌遮掩著自己的身體,以防被即將出現的箭雨所傷害到。
“在幾分鐘後的盾牆互懟中,你有什麼計劃嗎?烏爾裡克爵士?”將單手戰斧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盧卡斯一邊小步跟著整支小隊伍向前跑著,一邊向自己身旁右側的亞曆山大開口問道,語氣顯得有些愜意,就好像他即將參加的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舞會。
“能有什麼計劃,用火係附魔扇形盾抵禦攻擊,用騎士闊劍砍殺敵人,就這麼簡單,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撇了撇嘴回答道,他的聲音透過圓桶盔的麵甲後顯得悶聲悶氣的,顯得他此時此刻好像有點兒興致不高,“最多,就是用聚氣來確保自己的各種小傷勢能夠緩慢愈合,與增加戰鬥力,還能有什麼呢?”
“那倒也是,這種戰鬥還真沒什麼特彆的技巧,就是看哪一方實力更強更能扛得住,烏爾裡克爵士。”想了想之後,盧卡斯點了點頭,他現在問這些也隻是寬解一下自己的心態,以免過於緊張與興奮了,從而影響到自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的判斷力,“待會兒跟緊我,這一次我們得協同作戰了——雖然說我們麵前有兩排詭狐鎮的采邑貴族,但隻有神祇才知道我們能不能一下子就突破進營地內,說不定我們又會因為什麼原因變成扛線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了。”
“嘖,幾乎每一次你有類似的猜想或者擔憂,往往就意味著它們很可能成真,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輕輕地哼了一聲,用著調侃的語調揶揄了這個北方流浪騎士一句,他這麼說同樣也是在緩解著自己的情緒,事實上他周圍的不少采邑貴族相互之間也都有類似的短暫閒聊,以確保自己不會過分緊張,從而影響到了即將迎來的戰鬥。
“那隻能說明我的警覺性夠好,烏爾裡克爵士。”給予了一句簡單的反擊之後,盧卡斯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們現在距離營地隻有三百米左右了,也就是鹿角堡的主力部隊開始放箭,所以就該收收心態了——適當緩解緊張是好事兒,但把緊張感完全消除沒了,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場上就等同於主動降低自己的生還率,是一種相當愚蠢的行為。
顯然亞曆山大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自然沒有對盧卡斯的言辭反擊做出新的回應來,而是默默地將左手握著的火係附魔扇形盾稍微向上提了提,以確保能夠更快地將其護住自己的上半截軀乾與腦袋,哪怕這個‘更快’很可能連半秒鐘都不到也一樣。
當福爾克斯子爵率領著所有的貴族騎士衝到了距離營地不到三百米的距離之後,營地那邊傳來了略顯雜亂的呼喝聲,緊接著從其木柵欄後就有些稀稀落落地射來了一些箭矢與弩矢來,釘在了地麵上或者貴族騎士們的盾牌與鎧甲上。
“血殺的”盧卡斯身旁的一個采邑騎士低聲咒罵了一句,接著就用握著騎士闊劍的右手有點兒艱難地從右側肩胛處拔出了一根射中他的弩矢,顯然這根弩矢的威力不足以射穿他身上的板鏈甲,卻也能讓他感受到一絲被撞擊所產生的疼痛了。
在第一波箭雨來襲的幾乎同時,絕大多數貴族騎士就舉起了各自手中的盾牌,以確保各種箭矢與弩矢都不會直接射到自己的身上;同樣的,位於他們身後的騎士侍從們、騎士扈從們與一些武裝起來的貼身隨從也同樣舉起了五花八門大小不一的各式盾牌,隻不過整體防護狀況不如主人們精良的他們還是在箭雨打擊下發出了不太連續的慘叫聲來,顯然是一些沒來得及舉起盾牌或者運氣不好被直接射中自己的家夥所產生的,並在這個小跑著衝鋒的過程中要麼忍痛繼續前進要麼無力地倒下,使得他們的整體隊伍似乎縮小了半圈。
雖然確實存在著一些騎士侍從或者騎士扈從被他們的主人武裝得很好的情況,就好比像威爾那個大塊頭兒扈從,但這明顯是看其主人的具體經濟情況而定的,而福爾克斯子爵手下的大部分采邑貴族們充其量隻能讓自己的騎士侍從或者騎士扈從裝備上金屬鎧甲,甚至有一些裝備的還隻是棉甲與皮甲,隻有寥寥數個能花費不少錢幣給自己的騎士侍從或者騎士扈從裝備上一套鉚接型重型鏈甲,這也就能理解他們在箭雨中的受傷率與死亡率比他們的主人高不少了。
“看來鹿角堡的那些家夥,弓弩手沒有在那場戰鬥中遭受太大的損失啊”左手高舉著一麵自己用幾條熏魚乾換來的經過鉚釘與鐵皮臨時加固的木製塔盾,法蘭西斯一邊跟著周圍的人向前小跑著,一邊低聲嘀咕了一句,右手握著重型弩並將其上半截弩身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法蘭西斯,等到了木柵欄附近,我們要怎麼做呢?”同樣高舉著自己的木製大方盾,布蘭琪開口問道,他們幾個可以說是這一群人中裝備尤其是鎧甲最為精良的,對於斷斷續續襲來的箭雨隻要稍微小心一點兒,就不用畏懼它們所帶來的危險,不像周圍的不少騎士侍從與騎士扈從還有點兒戰戰兢兢的感覺。
“跟在蘭道夫爵士與烏爾裡克爵士他們的後麵,然後用弓弩與標槍去逐個射殺木柵欄後任何我們能打得到的敵方弓弩手,減少貴族老爺們的壓力,布蘭琪。”法蘭西斯呼出了一口氣來說道,不光是他們這幾個,身旁的一些其他騎士侍從與騎士扈從也都攜帶著長弓與弩,畢竟他們平日裡也接受過這類武器的使用訓練,更何況他們沒有正式成為貴族騎士也就意味著使用遠程投射武器是不會影響到榮譽與自尊,正好可以為他們的主人有效的遠程火力支援,可謂是一舉數得。
“等到我們要停下來射擊的時候,希望你們能用你們各自的盾牌掩護我一下,各位。”走在威爾身後的巴裡低聲說了一句,他現在也拿著一麵扇形盾來抵禦著時不時落下來的箭矢弩矢,但到時候要使用長弓的話就必然無法使用自己現在攜帶的這麵扇形盾了,也就增加了自己被命中的風險。
“我的盾牌會掩護你的,巴裡。”威爾開口來了一句,他攜帶的特製鳶尾盾比普通一人都高,幫忙多掩護一個人是綽綽有餘的,這使得他會選擇突然加入到了剛剛的對話之中並許下了承諾。
“我還是需要一個遮擋麵積比較正常的,不然的話總感覺還是有點兒危險的,巴裡。”沉默了幾秒鐘後,巴裡微微地搖了搖頭給予了回應,接著轉頭看向了法蘭西斯,“法蘭西斯,我到時候就在你身旁,你新買來的這麵塔盾不錯,我上箭的時候隻要稍稍蹲在它後麵就可以了。”
“那乾脆我們四個都聚在一起,把盾牌都頂起來或者架起來,這樣最安全了。”法蘭西斯聳了聳肩說道,不過很快的他就把左手握著的木製塔盾往上提了提,正好擋住了一根飛馳而來的箭矢,“靠,越靠近營地,這箭雨來襲得越密集”
在抵達距離營地不到一百米之後,原本始終保持著小跑的貴族騎士們開始邁起了大步,而福爾克斯子爵也開始發起了全力的衝鋒,身上披著的兜帽披風都為之飄蕩了起來,就仿佛他此時此刻並不是在自己奔跑,而是坐在了一匹疾馳如風的戰馬馬背上一般。
見到了福爾克斯子爵衝在了所有貴族騎士的最前麵,木柵欄後的不少鹿角堡弓弩手都下意識地將各自手中的遠程投射武器對準了這個詭狐鎮的領主,將箭矢與弩矢向其投射了過去。
“嘁,不疼不癢”頂著自己的扇形盾,福爾克斯子爵撇了撇嘴,即便是在近距離內,絕大多數的箭矢與弩矢都無法對身著板鏈甲的他造成哪怕一點點兒的傷害,而有些威脅力的也全數被自己左手握著的扇形盾擋下了,充其量隻能稍微延緩一下他的腳步。
“嗖——”
伴隨著尖銳的呼嘯聲,一根錐形破甲箭向著福爾克斯子爵疾馳而來,鋒利的破甲箭頭上閃爍著轉瞬即逝的寒光。
似乎是提前察覺到了有能夠完全穿透自己穿戴著的板鏈甲的箭矢在向自己襲來,福爾克斯子爵將左手握著的扇形盾往自己的正前方一揮,讓其正好格擋住了自己的胸膛與腦袋,而用身上的板鏈甲直接麵對其他射過來的箭矢與弩矢,讓其無力地被擊飛或者卡在了鋼製甲環之間。
沒有人注意到,福爾克斯子爵的扇形盾表麵好像流動著透明無色的氣流,無聲無息之間就讓絕大多數即將射到盾麵上的箭矢與弩矢被提前偏轉到了一旁如同落葉一般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僅僅隻有少數力道較大的箭矢與弩矢還是會直接命中其盾麵,卻顯得相當無力,就好像射出它們的弓弩手今天根本沒吃過飯一樣。
抵禦住了所有向自己射來的箭矢與弩矢,趁著鹿角堡的弓弩手們還沒有弄上更加強力的遠程投射武器,福爾克斯子爵就衝到了緊閉的木門前,將右手緊握著的騎士闊劍用力將其狠狠地一劈。
伴隨著這個詭狐鎮子爵的劈砍動作,一股無形的力量凝聚在了他右手緊握著的騎士闊劍的劍身上,組成了有些看不太真切卻也算得上肉眼可見的氣團後就順著他施展劈砍動作的方向呼嘯而去,所經之處摩擦著空氣產生了一陣陣半透明的波紋,就好像是一場短暫卻迅猛異常的颶風。
“哢嚓轟隆!”
在福爾克斯子爵的騎士闊劍砍入木門之中的那一刹那,整扇木門就出現了無數的裂痕,並很快爆炸成了一堆向四周飛濺著的大小木屑,有不少直接劈裡啪啦地擊打在了福爾克斯子爵左手握著的扇形盾上,顯然其上纏繞著的古怪透明氣流都無法將其全部偏轉掉。
“吼!”見到明顯年事已高的自家領主用力場衝擊直接劈碎了營地的木門,貴族騎士們都發出了如同野獸嚎叫般的聲響來,並加快了自身本來就不慢的奔跑速度,以便能迅速將福爾克斯子爵儘快容納進自己等人組成的盾陣之中。
“為了詭狐鎮!”
“為了詭狐鎮!!!”
幾乎異口同聲地喊叫出了這句口號之後,讓自家領主重新回歸到盾陣之中的貴族騎士們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營地的木門內,開始跟急忙趕來的大批輕裝斧兵與其他輕重裝步兵擁擠在了一起,並相互推擠著對方,並伴隨著金屬製品劈進肉體並引起其不儘相同的哀鳴痛呼的混合噪音。
與此同時,布蘭琪等四人所在的隊伍也都在壕溝前停下了腳步,開始利用各自攜帶的各式盾牌配合著周圍林立著的拒馬樁來充當己方的掩體,並用身後背著的各式弓弩為自己等人的主人們力所能及的遠程投射火力支援。
“肩並肩!頂住!就如同石牆一樣!”頂起扇形盾格擋住了一個輕裝斧兵掄過來的單手戰斧,福爾克斯子爵一邊高聲呐喊著,一邊握著騎士闊劍從盾牌與盾牌之間的縫隙中將其刺了出去,讓半截劍身直接捅進了那個輕裝斧兵被皮革包裹著的腹部,流出了不少暗紅色的渾濁汙血來,“頂住!然後推進!夥計們!”
“喝啊!”絕大多數貴族騎士雜亂不堪地發出了回應聲來,接著就全力頂起了自己的盾牌,跟著身旁的其他貴族騎士一起向前緩慢地推擠著,並在這個過程中讓其地麵上開始堆積起了敵人的屍骸與散落的武器盾牌。
才花了不到半分鐘,絕大多數的貴族騎士就在福爾克斯子爵的帶領下完全擠到了營地裡,並將圍堵他們的鹿角堡士兵們所組成的陣型幾乎完全撐爆,眼看著後者們的防線就要徹底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