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選擇加入到這場行動之中,我原本以為你會選擇寧肯在福爾克斯子爵的邸宅內住到他們的行動徹底結束之後,尤其是在保障我們的衣食住行在此期間內不需要我們花哪怕一枚銅吉米的情況下,蘭道夫爵士。”走在無人的小巷中,亞曆山大低聲向盧卡斯說道,語氣顯得有些感歎,外加帶有著一絲絲隱隱約約的嘲諷的感覺。
“彆把我想成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便宜都想占的家夥,而且現在這情況也不是占便宜的時候,特彆是占一個采邑伯爵的便宜,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回答道,現在他們正在往自己等人之前棲身的那座酒館走去,隻不過考慮到他們在前往的路途上要討論一些不能讓尋常人輕易聽到的話題,就隻能選擇繞一下遠路了,也就是眼下正在走的這條無人小巷,“更何況你覺得就憑當時的情況,你覺得可以拒絕嗎?”
“這一點很難說,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你如果憑借自己意願是不想要主動參加的話,那麼不會在說出你的選擇之前,用一板一眼卻相當瘮人的語氣來念誦著你信奉的神祇的祈禱詞了,蘭道夫爵士。”沉默了幾秒鐘後,亞曆山大撇了撇嘴說道,當時盧卡斯的表現讓幾個在座的人都感到有些背後發涼,畢竟他們無論是誰都沒怎麼聽過北方人尤其是北方的貴族騎士是如何向狼母之神祈禱的,而這種祈禱的內容也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野獸變成人在學人說話’的錯覺,“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北方人很難被邪魔與逆轉邪靈腐化,就是因為你們信奉的那位神祇相當狂暴,以至於邪魔與逆轉邪靈都很難與其在這方麵相比較,使得到目前為止,北方人是相當難以被那些不潔之物給侵蝕的。”
“可能吧,狼母她老人家在生活中的方方麵麵都庇護著我們北方人與任何崇拜它的信徒,精神純潔靈魂堅定者是不會被那些至邪之物給蠱惑的,有也很快就會被徹底消滅殆儘,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攤開了雙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現在隱隱約約地發現,好像最起碼在萊昂內爾王國,當地貴族平民信奉的神祇似乎隻著重於特定的幾個方麵會給予其信徒們庇護,並不像自己與幾乎所有北方人所信奉的狼母之神布麗姬特那麼‘全能’,隻不過考慮到沒必要跟其他信奉正經神祇的信徒、尤其是自己身旁的亞曆山大起衝突,他始終都沒有口吐出這個疑問就是了,“回歸正題,我們現在回酒館,一是先給我們各自麾下的士兵簡單說明一下情況,隱瞞好咱們真正的任務目標;二,我們要儘可能招募所有能拉攏到的雇傭兵與冒險者,反正麥肯錫伯爵給了不少金埃居,花掉一部分都心疼不了;三”
“三,關於凱文,你應該在考慮,要不要向他說出實情,哪怕是最簡單的最簡略的,蘭道夫爵士。”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了盧卡斯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語來,亞曆山大揮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接著微微偏了偏頭,瞟了一眼在自己與盧卡斯身後跟著的布蘭琪等四人,“你覺得,那個吟遊詩人能夠像你的隨從們一樣可靠嗎?”
“如果他真的完全可靠的話,那麼這一次被叫去福爾克斯子爵的邸宅前往會麵我就把他也給帶上了,即便這多多少少會影響到他平常的正經工作也一樣,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咧了咧嘴,除非能離開詭狐鎮地區也就是脫離本地采邑貴族們的影響,凱文那個吟遊詩人還是挺可信的,尤其是在己方的武力全方位碾壓的前提下就更為如此了,至於現在為了最穩妥的保險起見,他不認為將實情現在告訴凱文會是一個好主意。
“那麼你準備是隱瞞他了?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微微挑起了眉頭,“如果選擇隱瞞的話,那麼也很難隱瞞太長時間,你打算怎麼做?”
“先隱瞞著,最起碼這幾天讓他不知道我們準備乾什麼是肯定沒問題的,而且我也不覺得待在詭狐鎮內的其他各地采邑貴族會泄露出眼下的局勢狀況來,除非他們真的打算被麥肯錫伯爵給‘清理’了,烏爾裡克爵士。”沉思了幾秒鐘後,盧卡斯就做出了決定,並伸手調整了一下自己頭上戴著的覆麵圓錐型鋼製頭盔,以免其重量的分擔不平均讓自己的腦袋承受不必要的多餘壓迫,“等到我們率領著各自的私募連隊跟麥肯錫他們出發了,我們再把真相告訴他,這樣他就不可能泄密了,因為根本沒有可以去泄密的目標了,就連途徑都沒了。”
“而且在那種情況下,他真打算做些什麼不利於我們或者去討伐異端邪教徒的行動的話,也是最方便讓他永遠都不會‘麻煩’的時機?我說的對嗎?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微微眯起了碧綠色的雙眼,臉上的表情顯得似笑未笑,隻不過有著周圍沒什麼太多照明光線的環境打底,盧卡斯還真的沒法對此看得真切,哪怕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這會兒沒有戴著圓桶盔而是將其手揣在了腰間也一樣。
“看來以後乾脆你來負責出主意吧,你這不想得都很好很周全嗎?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反問道,語氣中的調侃意味聽上去相當濃鬱,讓本來隱隱變得凝重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這可是你說的,從今往後我會主動出主意與做決定的,雖然這麼做會讓我感到非常勞累,蘭道夫爵士。”同樣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做出了回應,亞曆山大的嘴角微微上揚,“不過老樣子,誰出的主意與做出的決定更明智,就聽誰的,我們這一路就是這麼過來的,不是嗎?”
“確實,你我之間是平等的,即便在外人看來,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發號施令的基本上是我就是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點了點頭,這幾個月他早就發現了,亞曆山大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在很多時候會顯得有一種近乎於隨波逐流的感覺,有點兒類似於自己眼下的旅程安排差不多是走到哪兒算到哪兒的情況,隻不過自己隨波逐流的是旅程,而亞曆山大貌似隨波逐流的是一些事情的決定,即便僅限於一些似乎不怎麼重要的事情上也一樣。
“嘖,差不太多吧,雖然單單論各自家族的背景地位的話,似乎我出身的家族要比你的高貴顯赫一些,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撇了撇嘴,他在說出這話時的語氣顯得有點兒古怪,最起碼盧卡斯聽著總感覺其中話裡有話,怪誕的是其中並沒有任何炫耀或者挑釁的意思,就顯得尤為矛盾了,“算了,都是流浪騎士了,哪怕就是出身於王室,這時候身份都是平等的”
“你要是真出身於王室的話,那麼跟絕大多數流浪騎士相比還是占據了很大優勢的,因為你實在混不下去的話,還能回去繼續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除非你真的是因為什麼家族鬥爭不得不套出來的,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攤開了雙手說道,現在話題轉移到了這種類似於閒扯淡的層麵上,他個人還是挺樂意在這方麵上掰哧掰哧的,也能大大緩解之前跟麥肯錫伯爵會麵時所累積起來的各種勞累感,“我就不行了,隻能”
“隻能完成了全爾莎大陸的旅行之後,你才能回去繼承你的男爵爵位,不是嗎?蘭道夫爵士?”還沒等盧卡斯把話說完,亞曆山大就微笑著進行了反問,語氣顯得相當輕鬆自在,“絕大多數流浪騎士可不會家裡有著爵位等著自己繼承的,而嫡長子爵儲會成為流浪騎士外出長時間遊曆也很罕見的,像你這種情況算得上是絕無僅有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在這爾莎大陸上,還真有隱藏身份的王儲或者公主以流浪騎士的偽裝身份到處亂跑呢,那才叫做真正的絕無僅有,像我這種隻有一個小爵位等著繼承的流浪騎士最多是少,卻算不上僅此一位,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揮了揮手隨口答了一句,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所說出的這句話讓亞曆山大在一刹那間眼神犀利了起來,“閒話先扯到這裡,咱們的心情也都差不多放鬆好了烏爾裡克爵士,對於眼下的局麵,你有什麼自己的看法沒有?”
“這次的任務單論危險度,肯定要比之前的領地內戰高得多,我都有理由懷疑,這次我們跟麥肯錫伯爵他們要麵對的,恐怕不隻是簡單的經過武裝的異端邪教徒們,很可能還要對付一些很可怕的東西,否則那個綠茵城的伯爵不會對兵力數量有著相當大的渴求,蘭道夫爵士。”語氣頓時變得鄭重了起來,亞曆山大開始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來,讓一旁的盧卡斯也跟著正經了起來,“除此之外,哪怕麥肯錫伯爵說特殊或者專門的裝備以及後勤補給將由他們來負責,我們也要做好所有武器裝備上的補給準備——雖然不想說出來,但我們很可能會需要數量不少的箭矢與弩矢,還是質地在正常水準以上的,甚至標槍與投槍也是能準備多少就準備多少,誰知道我們要對付什麼樣的邪魔玩意兒”
“對付未知的敵人,最好的初次接觸方式就是用遠程投射武器來進行試探嗎?看來在這一點上,北方人與萊昂內爾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攤開了雙手,事實證明亞曆山大平常不怎麼主動出主意,卻不意味著他對於很多事情不精通,隻不過他懶得在自己樂意主動出主意做選擇的時候‘多此一舉’就是了,“箭矢、弩矢與標槍,我們在這方麵的儲備法蘭西斯,你來說明一下。”
“遵命,蘭道夫爵士。”聽到盧卡斯叫到了自己,跟著布蘭琪等三人一起走在其身後的法蘭西斯立刻點了點頭,快速回憶了一下己方的各種儲備情況後就做出了回答來“箭矢數量足夠支撐一次小規模的防禦戰了,弩矢的則需要儘快采購或者製作一批了,目前數量隻夠打獵的至於標槍,以目前您麾下的私募武裝者的數量來說,是肯定足夠的,但要是招募更多的私募武裝者的話”
“你隻需要負責去采購與製作,錢幣由我們來付,不是嗎?法蘭西斯?”亞曆山大眯起了雙眼,他跟盧卡斯都很清楚法蘭西斯這麼說話肯定就是在變相提醒他們,這個旅行奸商是很擅長快速籌備各種己方需要的物資的,隻需要及時備好足夠的德尼耶與金埃居即可。
“如您們二位所願,蘭道夫爵士,烏爾裡克爵士。”法蘭西斯微笑著點了點頭,在最開始從這兩個流浪騎士的口中了解到他們即將要加入到清剿異端邪教的行動中之後,他確實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也立刻就察覺到了其中的商機,就比如現在的采購訂製裝備補給的計劃,“除了這些正常的武器補給之外蘭道夫爵士,烏爾裡克爵士,你們需要其他比較‘特殊’的武器補給嗎?我可以聯係專門的商人去采購來,就是價格嗎”
“‘特殊’的武器補給?”聽到法蘭西斯問起了這個,盧卡斯皺起了眉頭,“且不說價格,你指的是什麼?”
“小型的附魔裝備,例如附魔處理過的箭矢或者弩矢;魔法或者煉金藥劑,能夠快速治愈飲用者的傷勢或者解除其中毒狀態,甚至加強飲用者的精神集中程度。我在集市上販賣各種商品的時候就無意間意識到了能夠販賣這些東西的商人,而您們接下來要進行的作戰肯定也需要用到他們能夠出售的這些東西,兩位爵士。”法蘭西斯一字一頓地進行了回答,語氣很快就變得了有點兒狡黠了起來,“如果二位需要的話,我就能來幫忙代購。隻不過這價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