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獵手之神在上”見到亞曆山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而選擇向井邊跑去,法蘭西斯與布拉德都愣了一下,不過他們兩個也很快意識到了,握緊了各自手中的武器跟了上去。
“血殺的,果然”伸頭望了一眼井裡,亞曆山大的呼吸驟然停止了幾秒鐘,接著就伸回了自己戴著圓桶盔的腦袋,“那些該被焚燒至灰的異端邪教徒”
在亞曆山大從井邊伸回腦袋的幾乎同時,法蘭西斯與布拉德也趕了過來,往裡麵看了一眼之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透過從高空中投射下來的日光,法蘭西斯和布拉德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井裡的井水完全是猩紅色的,顯然是這個負責為全村水源的地方已經被鮮血所汙染了至於是被什麼東西的鮮血所汙染了,那基本上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些異端邪教徒是殺光了這裡所有的村民與牲口嗎”布拉德低聲嘟囔了一句,雖然井裡沒有發現浸泡著人或者牲畜的屍體,但這光看著就能感到明顯的黏稠性的猩紅井水就已經證明井裡肯定浸泡過類似的東西,隻不過現在它們不在這裡了而已,“獵手之神在上奇怪了,屍體都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誰知道那些崽種拿人與牲畜的屍體會乾什麼,褻瀆,或者單純的就是補給”法蘭西斯沉聲說道,他本來在後半句想說‘吃’這個詞彙的,不過考慮到剛剛他們看到的鮮血井水一幕就夠讓他們心裡犯惡心了,為了不在生理層麵上也跟著犯惡心,就隻能換一個相對委婉的詞彙來代替了,“不管怎麼說,這裡”
“這裡絕對不算安全,哪怕能夠確定這裡的村民們與他們的牲畜都被異端邪教徒屠殺殆儘、並且屍體也被帶走了也一樣。”亞曆山大接嘴說道,雖然井裡被鮮血汙染的井水算是證明了他們為什麼一直感覺這裡不對勁兒,但他總感覺還有彆的地方不太對頭,仿佛剛剛看到的充其量隻是一個方麵,還有彆的方麵他們目前尚未發現,“我們往回走,讓鉤鐮民兵們開始一間間搜索房屋,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或者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亞曆山大就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腳步不知不覺之中變得沉重了許多。
一整座村莊的所有村民,不分男女老少,連牲畜家禽都不例外,全部都無一幸免地被屠殺殆儘即便沒有看到任何屍體,但亞曆山大也能想象得出來,那些原本是忙於豐收的喜悅的貧苦卻勤勞的村民在遇到無惡不作的異端邪教徒之後,在其屠刀麵前是有多絕望。
這不同於領地內戰之中被波及到的隸屬於哪一方貴族騎士的普通平民,他們在遭受到敵對貴族騎士們以及其麾下隊伍的攻擊劫掠的時候,最起碼還是有機會幸免於難的,哪怕這種機會很渺茫也一樣;而被異端邪教徒盯上的普通平民他們的命運隻有更悲慘沒有最悲慘,說不定被殺死的都算痛快的了,那些被當成祭品乃至食物才能僥幸多活一會兒的才是會遭受到萬劫不複的命運,極有可能連靈魂都無法得到最終的安息。
至於那些為了苟且偷生而選擇背棄自己原來的信仰與效忠對象的亞曆山大對於他們完全沒有任何憐憫,隻有著要把他們全部斬殺殆儘的想法,即便他們的外表看上去再怎麼稚嫩或者衰老、或者統稱為無辜也一樣。
想到這裡之後,亞曆山大原本對於麥肯錫伯爵半強製雇傭他與盧卡斯的行為,也產生了一定的理解了。
“真要是放任不管的話就算這裡各個大小貴族領主的正常統治不受影響,普通平民們的生命安全也會如同風中的蠟燭一樣,即便身份卑賤的他們好像不太需要值得關心會死會沒了多少”微微眯著自己碧綠色的雙眼,亞曆山大感到自己的心跳頻率在緩慢地增快,而這種傾向也往往是表明他已經產生了怒火,即便在很多時候他自己都不一定能主動意識得到,“然而卑賤,不等於就可以被理所當然地欺淩”
“頭兒”在盧卡斯等三人走到了最先來到村落內的幾個鉤鐮民兵麵前後,後者們向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低了低頭稱呼了一聲,語氣顯得有些焦急,還有些許的疑惑。
“怎麼回事兒?”亞曆山大皺起了眉頭問道,現在包圍著這座房屋的有十名鉤鐮民兵,為的就是防止可能其中會有埋伏著的敵人,而現在從這些鉤鐮民兵的表情來看,他們好像在自己等三人前往村中央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正如您所料的那樣,房屋裡有人,老大。”有一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開口說道,他的鎧甲很有北方風格,而手中的鉤鐮槍卻極具萊昂內爾風味,“不光是我們幾個負責的這裡,其他負責那幾座房屋的弟兄也都發現了,房屋裡有動靜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們,或許是‘它們’都沒有任何要出來的跡象。”
“或許是因為察覺到了我們是始終保持著警戒,所以才不敢貿然偷襲我們吧。”法蘭西斯在一旁插嘴說道,並順勢將右手握著的野豬矛扛在了自己的右肩上,“如果換成是普通的小股采邑軍隊,直接毫無警戒地大刺刺走進來,那麼就算埋伏在房屋裡的隻是一群普通的平民,用農具也能多多少少造成交換比還算合適的傷亡了。”
“而我們一直都保持著戒備狀態,他們現在選擇主動出擊,那不光沒有任何優勢,反而會增加劣勢,法蘭西斯。”亞曆山大微微地點了點頭,如果是在非警戒狀態上率隊直接進入這座村落裡的話,那麼一旦沿途的房屋內有埋伏還發起了突襲,就很容易被打亂陣型以及戰鬥節奏,而陷入到混亂之中的部隊往往不分精銳程度都會導致士氣的下降與戰鬥力的減弱,因此打埋伏往往都是以弱勝強的一大簡單卻有效的手段,否則當初在領地內戰之中,盧卡斯那個北方流浪騎士也不會率領著萊特格爾人們玩各種設伏與突襲了。
“我們該怎麼做?烏爾裡克爵士?”法蘭西斯扭了扭脖子問道,語氣顯得有一點點兒躍躍欲試的感覺,“把這裡的房屋都直接點火燒掉?還是說我用爆破矢正好來試驗一下實戰效果?”
“點火燒掉是最好的方法,不過事後當地的貴族領主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哪怕他們知道這麼做是消滅敵人最安全的方法也一樣。”想了一下之後,亞曆山大搖了搖頭,他跟盧卡斯可不希望自己額外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不小心得罪了什麼小肚雞腸的本地貴族領主,哪怕這次行動結束之後他們就離開詭狐鎮地區也一樣,“布拉德,你到村子外頭,讓長弓民兵們都準備好,用他們的長弓對準那些沒有人看著的房屋,出現異動直接放箭。”
“好的,烏爾裡克騎士大人。”布拉德點了點頭,接著就向村落外走去,向那裡等候已久的長弓民兵們傳達他們指揮官的命令。
“法蘭西斯,你去通知其他的鉤鐮民兵與長戟兵,讓他們嚴密盯著各自負責的房屋,不要主動進取,隻有在裡麵出現狀況了,才可以發起攻擊。”在布拉德開始執行命令之後,亞曆山大看向了法蘭西斯,下達了新的指令,“等你通知完回來之後,我們跟這幾個鉤鐮民兵開始搜索這座房屋,明白了嗎?”
“知道了,烏爾裡克爵士。”法蘭西斯也點了點頭,接著就隻用了不短的時間來傳遞了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的命令,讓所有的鉤鐮槍兵與長戟兵都做好了衝進各自房屋內搜查或者抵禦其內可能擁有的埋伏起來敵人的出擊的準備,隨即就走了回來,“您的士兵們都準備好了,烏爾裡克爵士。”
“很好,那麼準備”亞曆山大深吸了一口氣,馬上舉起了火係附魔扇形盾與騎矛,前者作為保護自己與法蘭西斯的屏障,後者則是準備作為先發製人的臨時投矛,以便在第一時間就乾掉一個敵人,“你,對,就是你,穿著重型紮鏈甲的那個,你去推門。”
“我?”被亞曆山大點到了自己,那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有些詫異地問道,而在看到自己的指揮官鄭重地點了點頭而周圍幾個普遍穿著輕型鏈甲的同伴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之後,他就意識到,恐怕亞曆山大是看重了自己的防護程度是幾個鉤鐮民兵裡最好的了,用來當頗有風險性的‘推門手’是再好不過的了,“獵手之神在上,希望我彆一下子就完蛋了”
在心裡與嘴頭上都簡單祈禱了一句之後,這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就先小心翼翼地用雙手緊握著的鉤鐮槍去推了推房屋的木門,這樣既然能起到推門的作用,也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自己在門開之後直接暴露在室內人的目光之中,從而遭受到可能會致命的攻擊。
“咚、咚”在經受了幾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手持的鉤鐮槍的推擠之後,木門隻發出了木頭被金屬製槍頭捅了幾下的動靜,並沒有被推開,這使得亞曆山大等幾人的目光都挪到了這個鉤鐮民兵的身上,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一點點兒微妙的尷尬。
“嗯?這血殺的破門”見到自己的鉤鐮槍沒把木門直接推開,這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也感到有點兒窘迫,使得他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試著直接推門,看看能不能將其推開。
很可惜,這扇理論上相當破舊的木門意外地有些結實,或者說牢靠,讓這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用手推都推不開,最起碼現在這會兒是這樣,並讓一旁的幾個人要不是感到現在局勢不是該笑的時候,否則早就笑出聲來了。
“血殺的”連續兩次都沒有讓木門被成功推開,這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有些惱火了,讓他索性也不再注意自己的安全,選擇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了木門上。
“哢嚓!”這一次,看似破舊的木門直接被這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一腳踹開,讓房屋外的亮光向裡照射了進去,並反射出了一抹略微耀眼的小小寒光來。
“嗯?!”發現室內缺乏光線的陰暗之中冒出了寒光來,這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頓感不妙,下意識地想要後退閃開,隻可惜來不及了。
“嗖——”
“呃”
伴隨著弩弦被擊發所產生的響聲,這個身穿重型紮鏈甲的鉤鐮民兵隻慌忙後退了一步,一發弩矢就命中了他的腰腹部,讓其悶哼了一聲倒下,不知生死。
“嗖——”見到開門的鉤鐮民兵被一弩射倒,亞曆山大立刻將手中的騎矛向其弩矢飛來的方向投擲了過去,其速度之快讓法蘭西斯都來不及扣動他手持的重型弩的扳機。
“啊!”之前用弩射擊的攻擊著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讓人能夠看清他是一個身穿棉甲的雇傭兵或者冒險者,絕對不是在這裡正常生活的本地人。
“攻擊!”見到自己將室內對方中的弩手給乾掉了,亞曆山大立刻大吼了一聲,接著就邁步跨過了那個中弩倒地的鉤鐮民兵,用火係附魔扇形盾保護著自己不會受到其他可能會被擊發出來的敵方箭矢弩矢的攻擊。
“嗖!”扣動了重型弩的扳機,法蘭西斯將鋼弩矢精準地釘在了一個準備從黑暗之中衝出來的敵方雇傭兵的脖子上,讓其雙手丟掉了武器與盾牌捂住了他的脖子,進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唰——”右手從自己腰間拔出了騎士闊劍來,亞曆山大無聲地撇了撇嘴,緊接著就是一劍向前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