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乾得不錯,兩位騎士。”在聽完了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各自的彙報之後,麥肯錫伯爵滿意地點了點頭,並伸手輕輕地敲了敲自己麵前擺著的木製桌子,發出了輕微的咚咚聲來,“雖然沒有把所有地方都搜索檢查完畢,但你們能夠以不算有多高的損失作為代價,消滅掉了至少上百的異端邪教徒與被腐化者,還俘虜了其中八個,這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幫助很大。”
“我們要對得起您支付給我們的傭金,以及也要對得起我們各自信仰的神祇,伯爵大人。”盧卡斯微微躬了躬身說道,現在他們兩個位於麥肯錫伯爵才剛紮好不久的個人帳篷內,因為在他們趕來與麥肯錫伯爵等人彙合的時候,後者剛好為了暫時休息與吃飯而選擇就地紮營,可以說趕得實在太巧了,“那麼,那八個俘虜該如何處理?”
“交給我手下的那些專業人士吧,他們有的是手段讓他們在半天之內就爭先恐後地開口吐露出他們所知道的一切,蘭道夫爵士。”麥肯錫伯爵揮了揮手,在盧卡斯的彙報之中,他也知道了這個北方流浪騎士最開始還打算搶先對其抓到的五個俘虜進行審訊來著,在發現對方逮住機會就想自殺之後才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做法,這讓他很快就在自己的心裡決定好了負責審訊的具體人選,“你們現在可以去稍作休整了,布拉肯與布拉德會在稍後向你們傳達我新的命令。”
“我們還剩下幾個地點沒有進行搜索與檢查,就這麼開始休整可以嗎?伯爵大人?”亞曆山大在一旁開口問道,他自己需要負責偵察搜索的剩餘地點就有三個,而盧卡斯的好像也有一個還是兩個,如果不快點兒繼續執行麥肯錫伯爵之前派發給他們的任務的話,恐怕今天太陽落山之前都乾不完了。
“你剛剛也說了,你損失了十四個鉤鐮民兵,烏爾裡克爵士。”對於亞曆山大的疑問,麥肯錫伯爵敲了敲木製的桌麵,並呼出了一口氣來,“如果在那些地點再遭遇到什麼異常狀況的話,那麼我不覺得缺少兵力會比補充好兵力擁有著更大的勝算。所以,在這短暫休整的期間內,你們有權從其他暫時接管了你們其餘士兵的采邑貴族那裡將部分士兵重新調遣回來,這是我的命令,這裡的任何人都必須遵守。”
“遵命,伯爵大人。”聽到麥肯錫的回答之後,亞曆山大微微低了低頭做出了自己的回應來,語氣裡存在著一絲絲類似於鬆了一口氣的輕鬆感。
由於之前麥肯錫伯爵的安排,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兩個流浪騎士各自手下能夠指揮的兵力也就有一百人,充其量會有一個或者三個的額外上限,這讓他們在進入到麥肯錫伯爵的帳篷裡之前都多多少少有點兒操心接下來的兵員補充問題該如何解決;而現在,麥肯錫伯爵新下達的這個命令讓他們能夠光明正大地從那些暫時接管了他們大部分兵力的采邑貴族手中重新扣回自己的部分人手來,那麼眼下所需要操心的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在你們進行短暫休整的期間內,我會另外派遣其他暫時沒有任務的采邑貴族帶人去你們因故沒有成功搜索偵察的地點,你們不用擔心會耽誤到什麼,兩位騎士。”在回答完了亞曆山大的詢問之後,麥肯錫伯爵又看向了盧卡斯補充說道,語氣顯得相當輕描淡寫,“絕大多數跟你們一樣被派出外出偵察搜索的采邑貴族都沒有發現什麼狀況,這讓他們反而感到了一絲煩悶,尤其是福爾克斯手下的安維爵士,他完成搜索任務回來時的表情顯得都有些懊惱,就好像找不到異端邪教徒給他殺,他覺得跟任務沒有好好完成一樣。”
“安維爵士?”聽到麥肯錫伯爵提到了那個跟他們似乎有點兒過節、近期雙方關係卻隱隱緩和的年輕采邑騎士,盧卡斯挑了挑劍眉,“或許他是希望能好好在福爾克斯子爵大人麵前表現一下吧?畢竟在之前的領地內戰裡,他好像還覺得他自己表現得不夠好,在這次行動之中想要更加努力地去完成任何交給他的工作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確實,我也聽福爾克斯說過了,那個年輕的采邑騎士相當立功心切,以至於有時候可能會因此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或者說出衝動的話來,蘭道夫爵士。”麥肯錫伯爵笑了笑,他自然很清楚安維爵士跟自己眼前這兩個流浪騎士存在著一定的不對付關係,不過眼下這三人雙方都沒有將敵意或者說爭執擺在明麵上,尤其是完全沒有因此耽誤到正經事情的操辦上,這讓他對雙方都感到很滿意,“為了滿足那個年輕采邑騎士想要好好表現的願望,我馬上會派他帶人去你們沒來得及搜索偵察的幾個地點來完成未完成的任務,你們兩位不會有任何介意吧?”
“當然不會,伯爵大人。”麥肯錫伯爵話音剛落,盧卡斯與亞曆山大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意見出奇得一支,“一切以大局為重,我們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很好,那麼你們現在可以去休整了,抓緊時間在我派出那對偵察兵兄弟向你們傳達新命令之前就休息好,兩位騎士。”麥肯錫伯爵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兩個流浪騎士都很有眼力價懂得審時度勢,這讓他感到既滿意又輕鬆彆的不說,如果遇到那種因為貪婪導致坐地起價還亂講條件的桀驁不馴的流浪騎士的話,那麼他現在就會感到有點兒頭疼與麻煩,就算他有能力將其好好收拾一頓也一樣,這有點兒類似於人能隨隨便便把跳蚤捏死卻依舊會被其惡心到的感覺,或許不太準確,卻也能大致形容這類體會了。
“如您所願,伯爵大人。”盧卡斯與亞曆山大也都點了點頭,向麥肯錫伯爵深深鞠了一躬之後就向帳篷走去,很快帳篷內就隻剩下了麥肯錫伯爵一個人,以及從帳篷外傳來的些許正常的喧囂聲。
“兩座村落,一座所有村民不分男女老少都被蠱惑至墮落,另一座全部慘遭屠殺,屍體不知道是被用作邪惡的祭祀,還是被充當那些所作所為不會是心智正常的人乾出來的東西的食糧了”伸手從木製的墨水瓶中抽出了鵝毛筆來,麥肯錫伯爵將其在木桌上鋪好的羊皮紙地圖上畫上了兩個黑圈並打上了叉,其位置正好就是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分彆遭遇到攻擊的地方,“除了這兩個流浪騎士之外,還有三個采邑貴族率領的隊伍在搜索檢查的過程中發現了異常狀況,從遍地血跡與墳墓全部被挖開、屍體全部不翼而飛不一一而論”
想到這裡,麥肯錫伯爵仔細看了看自己的羊皮紙地圖,上麵除了剛剛畫上去的那兩個帶叉的圓圈之外,彆處還有三個相同的塗抹標記,跟那兩個組合在一起,隱隱形成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形線條。
“堅壁清野的同時為己方以最快的速度籌集到足夠的物資或者說‘材料’,甚至變相還有一定兵員的補充怪不得那些‘邪煞’異教的殘餘分子直到近期才暴露出了蹤跡,他們的心思也夠慎密的”從木桌上拿起了一個樺木製成的圓規,麥肯錫伯爵用它來大致揣測著那一條不太圓潤的弧線應該是屬於一個多大的圓的一部分,並由此來開始慢慢尋找著其‘圓心’的位置,“不過或許會有更多的準備,但隻要有地圖與足夠的偵察部隊,就能更快地知道你們的藏身之地在哪裡了,異端邪教徒們”
╬╬╬╬╬╬╬
“雖然麥肯錫伯爵嘴上沒說明確,但我敢打賭,那個綠茵城的領主派出的其他采邑貴族率領的搜索隊,肯定還是發現了什麼異常狀況,或許就跟我們各自所遭遇的情況很類似,蘭道夫爵士。”坐在篝火堆旁,看著布蘭琪用木勺攪和著篝火堆上架著的大鐵鍋裡的雜合燉湯,亞曆山大摘下了自己頭上戴著的圓桶盔開口說道,語氣微微顯得有點兒抱怨,“說不定我們是遇到了被腐化者,而那些家夥指不定是遇到了什麼其他可能更不像人樣兒的東西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微微地點了點頭,這個北方流浪騎士同樣雙眼注視著正在烹飪雜合燉湯的布蘭琪,而後者這時候也開始往大鐵鍋裡丟進已經切好的胡蘿卜與蕪菁,好給雜合燉湯添加進更多的營養與嚼頭,“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麥肯錫伯爵桌子上擺放著的羊皮紙地圖,那一張上描繪的就是我們身處的這片邊境荒野,並且除了新畫上去的兩個圈叉之外,另外還有三個墨水已經乾透了的所以,你說他手下的其他人沒遭遇到類似的情況,打死你我都不信。”
“血殺的你怎麼不說打死你自己你都不信?非要打死我?”聽到盧卡斯如此形容或者說發誓,亞曆山大有點兒沒好氣地反問道,而某個北方流浪騎士也攤開了雙手,露出了一臉有點兒滑稽感覺卻也顯得是在故意嘲諷的笑容來,“算了,這一次懶得跟你鬥嘴皮子了,真的很難想象你們北方人居然還有嘴不笨的話說回來,今天這燉湯,好像食材變得豐富了不少?不光隻有撕碎的黑麵包乾片兒與醃豬肉片兒來作為燉湯底料了?”
“在我們兩個跟麥肯錫伯爵彙報的時候,法蘭西斯帶著布蘭琪他們幾個還有一些士兵從麥肯錫伯爵的軍需官那裡領取了新的食物補給,其中就有不少各種新鮮的蔬菜,說是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從藍湖郡與綠茵城裡沒有被領地內戰給波及到的村落裡征收來的,現在又趕上了秋收,最起碼讓咱們的夥食不至於太過單調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說道,這幾個月來他們在行軍過程中能吃到的東西基本上都很簡單,食材無非就隻有那麼幾樣兒,頂多也就是在福爾克斯子爵邀請的那次晚宴中以及平常棲身在酒館裡的時候才會吃得較為豐富一些,這一次領到的食物補給可以說相當出乎他的意料了。
“說實話,麥肯錫伯爵的軍需官這一次交給我們的食物補給,讓我感到往後我們的食物補給采購也該學習他們一下了,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平常他跟盧卡斯各自的隊伍在外出行軍打仗的時候,吃的無非就是各種醃肉風乾肉與黑麵包乾,或者由它們二次加工出的各種燉湯或者簡單菜肴來,頂多是在每次戰鬥結束洗劫了敵人屍體上的物資或者拿下了其巢穴營地之後,他們當天的食譜才會變得較為豐富多彩一點兒,否則的話幾乎是一成不變的。
“這倒也是,士兵們每天吃的食物種類更多一些的話,士氣也能更紮實一些,好像他們的身體也能更強壯一些,多多少少能稍微降低一點兒他們的傷亡率了,烏爾裡克爵士。”仔細思考了幾秒鐘後,盧卡斯讚同地點了點頭,他們以往還真沒太重視這個,就光想著讓各自麾下的士兵們能在肉食與麵食攝入量上有足夠保證了,而事實上這些或許隻是一種表示合格的基本要求罷了,“等到這次行動完全結束、而我們也都能活著回來之後,往後讓法蘭西斯那個旅行奸商在給隊伍采購食物的時候注意著點兒,適當購買一些不同種類的新鮮蔬菜,尤其是一些有嚼頭的或者有刺激性味道的,這樣吃起來總比乾巴巴的黑麵包有意思,多多少少能讓士兵們能感到心情愉快點兒”
“雖然似乎每一次你說‘希望’會怎麼樣的時候,事情往往不會跟你希望的那樣發展”在聽完了盧卡斯所說的化後,亞曆山大撇了撇嘴,“但是這一次,我很希望你的‘希望’會成真,彆跟以前的那些一樣是反著來的,蘭道夫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