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揮舞武器!堅定信仰!將汝等麵前一切不潔惡臭之物統統獵殺殆儘!”揮舞著一杆足足有兩米長的野豬矛,普萊斯考特在高聲喊出如同祈禱的戰吼的同時,也將其矛尖精準地捅進了一具靠近己方步兵陣列的活屍的嘴中,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將其硬生生挑了起來並掄了進來,再用蹬著皮靴的大腳將其腦袋徹底踩碎,“獵手之神在審視汝等!切莫讓祂失望!”
“為了獵手之神!為了萊昂內爾!為了國王!”聽著普萊斯考特這個獵手之神牧師的怒吼,一些隸屬於各個采邑貴族的采邑士兵也跟著發出了不儘相同的簡短戰吼來,這帶動著他們周圍不少雇傭兵與冒險者也跟著有點兒‘人雲亦雲’地嚎叫了起來,使得他們揮舞武器與盾牌的速度變得更加迅猛,也同樣越發靈活。
將野豬矛的矛頭從被踩碎了大半顆腦袋還堅定咬著的活屍上下顎中拔了出來,普萊斯考特將上麵還粘著或者說咬在矛頭上沒掉下來的兩顆斷牙給呼擼掉,接著就將其再一次高舉,對準另外一具拎著生鏽長劍的骷髏用力捅去。
“哢嚓!”顯然讓死人複活成不死生物的不潔力量並沒有讓這具骷髏變得更加強壯或者說耐打,在普萊斯考特的這一擊直捅之下,這具骷髏直接當場散架,隻留下骨盆連接著的兩條腿似乎還有點兒不太甘心地向前挪動了一步,並在企圖飛起一腳踹在麵前雇傭兵的盾牌上的時候徹底失去了活性,變成了地麵上已經出現一小段時間的一層殘破屍骸中的一員。
不知道是不是絕大多數被重新殺死的不死生物被乾掉的地方太靠近步兵陣列的緣故,直到目前為止,普萊斯考特沒有發現有任何散落屍骸被當場‘憑空’重組與複蘇的情況,就好像那些邪靈法師顧忌此時此刻將被打爛的屍骸重新複活出新的不死生物來會暴露自己一樣。
“牧師大人,現在那些拒馬樁被完全推開或者掀翻在地了,這些不死生物實在太多了!”揮舞著鉤鐮槍將一具骷髏從步兵陣列外勾了進來並用其狀若斧刃的一側槍刃將其剁成了一堆碎骨頭,一個鉤鐮民兵有些擔憂地開口說道,在說著話的同時也不忘走向前一步,用一側槍刃狠狠劈在了一具企圖伸手狠抓自己同伴臉龐的活屍腦袋上,讓裡麵腐臭的屍液濺射出來了不少。
“那些拒馬樁本來就不是鋼鐵製的城牆,而能夠抵禦住它們的,隻有由你們組成的信仰之牆!士兵!”將野豬矛當成棍棒來揮舞著,普萊斯考特一邊高聲對那個鉤鐮民兵做出回應來,一邊將野豬矛的矛杆用力擊打在了一具從己方步兵腳下偷偷爬過來的骷髏身上,讓其變成了四處崩飛的爛骨頭,“頂住!默念獵手之神之名諱,手持武器行祂讚許之偉業!”
“希望獵手之神祂老人家能夠讓這些活死人被再一次殺死之後不要再發起來了”對於普萊斯考特的回應與類似於祈禱的戰吼,這個鉤鐮民兵咧了咧嘴說道,緊接著就雙手平端著鉤鐮槍,向著自己麵前不遠處兩個同伴各自手持盾牌的間隙處捅去,將一具不知道生前是小孩子還是侏儒的骷髏捅成了顱骨自動滑落於地的爛骨頭架子。
在沒有任何種類的附魔物品與超凡力量的協助下,組成步兵陣列的輕重裝步兵們僅憑著自己等人組成的單薄盾牆與弩手們持續不斷的自由直射,硬生生在幾乎沒有明顯傷亡的狀態頂住了這一波不死生物集群的攻勢足足有十分鐘;然而在這十分鐘過後伴隨著體力與精力在短時間內飛快的消耗,輕重裝步兵們產生傷亡的速度也跟著變快了起來,讓局勢逐漸卻堅定得不樂觀了起來。
“操!”一個身穿輕型鏈甲並套有一層棉甲的雇傭兵才剛用木製大方盾使出一招兒盾擊把一具骷髏的頭骨直接掄飛了出去,就被另外一具半佝僂著腰的活屍抱住了雙腿,使得他在措不及防之下被直接摔倒在地,而好幾個活屍與骷髏則緩慢卻堅定地向他伸出了各自腐爛不堪的雙手,將其慢慢往它們的集群裡拉去,“放開你們的爛手!給我滾!離我遠點兒!啊”
在這個雇傭兵被拉入到不死生物們之中而好幾個活屍與骷髏長著大嘴向他咬去的同時,他被摔倒而空出來的漏洞還沒來得及被同伴們堵住,其他的不少不死生物就立刻向其湧了進來,使得至少二十來具活屍與骷髏完全擠進了步兵陣列之中,讓情況變得危急了起來。
“快把缺口補上!不然我們就全完了!!”從背後解下扇形盾於左手握好,負責這一小片己方輕重裝步兵臨時指揮的一個騎士侍從大聲吼道,隨即就掄起手中的戰鋤在一具向自己撲過來的活屍腦袋上精準地砸出了一個大窟窿來,並順勢用左手緊握著的扇形盾擊打在了活屍的胸膛上,借助著這股衝勁兒成功拔出了戰鋤來,“快!”
聽到了這個騎士侍從的吼叫聲,一些位於附近原本還手持各式長杆武器或者弩隔著盾牆瘋狂捅與射的輕重裝步兵立刻向出現了陣型缺口的地方趕去,跟不斷湧進來的不死生物戰作一團,屍骸被打爛與活人被撲倒後遭到啃咬所發出的慘叫聲交織成一片。
“為了國王陛下與獵手之神,趕緊重新死掉!”一記盾擊將一具活屍直接打退了足有一米,這個騎士侍從顧不得為自己剛剛使出蠻力而感受到的反作用力所產生的痛楚而做出什麼反應來,立刻上前一步將戰鋤猛然擊打在了這具活屍的腦殼上,讓其多出了一個開始向外噴射腐臭腦漿與黑血的窟窿眼兒來,“安息吧!死人!!”
有了這個騎士侍從的身先士卒,好些個原本麵對湧進來的不少活屍骷髏還有點兒畏畏縮縮的輕重裝步兵也鼓起勇氣嚎叫著向前衝去,拚命揮舞著武器盾牌乾掉一個又一個不死生物,直到自己在來不及反應或者有所力竭地情況下被好幾個不死生物圍住並撲倒在地,慘叫著經受著一張張殘缺不堪的臭嘴啃咬著自己的血肉或者其外裹得嚴嚴實實的皮革鋼鐵所產生的痛楚。
在活人少而活死人多的對抗之中,不死生物一旦以多圍少尤其是圍體力開始不支的少,就很容易將其輕鬆撂倒,然後再用手中殘破的武器或者乾脆就是用撕咬吞食的方式來消滅生者,而這也往往是最容易打擊到活人士氣的方法之一之所以說是之一,因為還有一種情況同樣會極大打擊到活人的士氣,那就是在邪靈法師的操控下,所有被不死生物殺死的活人都會很快被轉化為新的不死生物,並且剛死不久就被重新複蘇的它們單論個體戰鬥力也比那些已經腐朽了很久的‘老’同類要強上很多,自然就跟被不死生物活活撕咬著吞食掉相比是相同水平的極具打擊活人士氣效果了。
“褻瀆神祇”看著接連有好幾個倒黴蛋被不死生物們撲倒在地開始圍成一圈瘋狂撕咬吞食著,騎士侍從隻感到自己的整顆腦袋裡都充滿了從胸膛內湧上來的熱血,這讓他在不斷靠近那個陣型缺口的推進過程中逐漸不注重對於自身的防護,左手緊握著的扇形盾在一次又一次猛力的盾擊中變得支離破碎了起來,而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咚!”
“哢嚓”
終於,在施展出連續兩記盾擊之後,被二連發盾擊打得腦袋徹底開花的活屍在倒地的同時,這個騎士侍從的扇形盾也到了壽終就寢的時候,完全變成了四處飛濺的大小爛木頭渣兒,連帶著這個騎士侍從都感到了自己的左臂跟著一陣發麻發疼,左手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
“血殺的低劣貨”下意識地爆了一句粗口並抱怨了一下扇形盾的不經用,這個騎士侍從顧不得在沒有盾牌保護的情況麵對不斷從陣型缺口中湧進來的不死生物們會危險劇增的風險,直接掄著戰鋤就向著已經隻差一米的陣型缺口衝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活人與死人混雜的屍骸之中伸出了一雙乾枯的雙手,向著他的雙腳摸去。
“操哎呦!”才剛剛發現有活屍的雙手拉住了自己邁開步子的雙腳,這個騎士侍從隻來得及罵出了一個眾人皆知的臟字,就立刻被重重地拉扯著摔倒在地,幾乎是臉部衝下著地的他頓時就感受到了巨大的痛楚從自己的下頜上傳到了自己的腦殼裡,甚至都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幾顆牙齒的鬆動,這讓他直接痛呼出聲。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當牙齒發生不好的狀況的時候,它們所產生的疼痛感在親身感受者看來幾乎不亞於當場被剁掉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所產生的可怕痛楚,這也使得人們在出現牙疼或者牙被打掉的情況時很難會忍耐住其疼痛不吭聲也正因為如此,在發覺自己的幾顆牙齒因摔倒變得鬆動而產生了痛楚之後,這個騎士侍從頓時大聲嚎了一嗓子,讓周圍不少不死生物都聞聲趕來,開始攻擊這個已經才剛來得及翻過身來正麵朝上的騎士侍從。
“滾開!”被好幾個活屍與骷髏摸到了身上,這個騎士侍從怒吼著揮舞著右手緊握著的戰鋤,將其中一具的腦袋打開了瓢,連帶著還打斷了兩具骷髏的骨頭雙手,卻依舊沒能阻止其餘的不死生物開始啃咬著他的身體,讓他不斷痛呼出聲“啊!血殺的我的左手!你又不是女人,彆咬我的左手!!都給我滾!!!”
雖然這個騎士侍從渾身上下都被鉚接型重型鏈甲的鋼製甲環所覆蓋著,讓那些不死生物的拚命啃咬幾乎不起作用,但他戴著沒有任何直接遮麵麵甲的金屬頭盔就讓他的臉龐依舊存在著被直接啃咬到肉的危險,而他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選擇了用左手擋住了自己的麵部,這就直接導致了有一具活屍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左手上,進而讓他在疼痛之下本能嚎出了那一句來。
“血殺的我的左手有三根還是四根手指應該骨折了,但願彆直接斷掉了”感受著套在鏈甲手套裡的左手的食指、中指與無名指都明確沒感覺了,這個騎士侍從罵罵咧咧地痛呼了一嗓子,越發加快了自己右手拎著戰鋤來回揮砍的速度,“他娘的!想吃鋼皮包肉嗎?那就來啊!看我不把你們都打成稀屎醬!!”
就在這個騎士侍從身邊幾乎聚集了絕大多數從陣型缺口處湧進來的不死生物、而這個騎士侍從眼瞅著就要在不斷的撕咬抓扯下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道突如其來的衝擊波直接將這個騎士侍從身上與周邊包圍著的不死生物全都轟飛到了步兵陣列之外,連帶著他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定的影響,跟著向外翻滾了半米才反應過來忍痛用骨折了幾根手指的左手抓緊地麵讓自己停了下來。
“獵手之神在上,這到底是?”見到原本從步兵陣列缺口處湧進來的絕大多數不死生物都變成了滿地落果,這個騎士侍從一時間顯得有點兒無所適從,但他所接受過的訓練與具有的不少戰鬥經驗讓他下意識地就立刻翻身站了起來,揮舞著右手緊握著的戰鋤開始給最近吹飛在地的活屍骷髏們的腦袋補刀,“快!堵上缺口!!”
“喝啊!”幾個揮舞著長戟與長矛的雇傭兵和冒險者聽到這一聲大吼之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將身旁幾個算得上‘僅存碩果’的活屍骷髏打翻在地,緊接著就跑到了步兵陣型缺口處將空出來的位置牢牢補齊,其中一個心眼兒靈活的還很快就從地麵上抄起了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同伴落下的盾牌,很自覺地代替履行了之前被拉出步兵陣型的同伴的職責,讓至少這一段盾牆沒有新的不死生物繼續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