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事實證明,饒是有著裝備厚實戰技強悍的兩個流浪騎士衝在最前麵給敵方不死騎兵陣型中開了一個大豁口,萊特格爾人們在跟不死騎兵進行短兵相接的時候依舊無法完全避免傷亡,而且也沒法兒將其縮減到比較明顯的輕微程度上,使得武器盾牌斷裂之聲與人叫馬嘶之聲根本不絕於耳,而鮮血與黑血也混雜在一起到處四下飛濺著,伴隨著被馬蹄激起的塵土一起讓整個戰場變得越發肮臟。
“操,這些不死騎兵也有夠硬的,居然武器生鏽成這樣,都能劈在鳶尾盾上沒自己把自己給崩出豁口來”將接連捅穿了三個不死騎兵胸膛而導致斷裂的半截騎矛當成一次性投槍丟向了不遠處的一個不死騎兵身上,盧卡斯一邊低聲抱怨著一邊從自己腰間拔出了自己的騎士長劍來,對準一個迎麵衝來的不死騎兵就是一記揚劈,削斷了它揮舞著生鏽彎刀的右手連同半截右臂,“奇怪了,它們自個兒的身體倒是挺脆弱的,也就是穿戴著生鏽鎧甲比那些普通活屍骷髏強韌許多,卻依舊很容易被打爛怎麼它們各自手中的破武器卻截然相反?”
在不斷舉盾格擋與刺出騎矛捅敵的電光雷火之間,盧卡斯發現這些不死騎兵不能說遠比普通不死生物難對付得多,卻的確存在著一些跟尋常活屍骷髏相比要顯得怪異的地方最顯眼的,就是這些不死騎兵各自手中的武器都腐朽得不像樣子,哪怕是最蹩腳的鐵匠打出來的爛鐵棒子都看上去比它們手裡的破爛兒堅固許多,然而它們揮舞著那些生鏽武器卻能夠跟萊特格爾人們打了個旗鼓相當,最起碼能跟普通武器一樣刺穿或者砍破躲開萊特格爾人們身上那不儘相同的各式鎧甲,這讓盧卡斯對此感到相當疑惑,就好像看到了沾油的木棒可以在熊熊烈火中被鍛造得更加堅固一樣。
“好像這些死東西的武器上還泛著紅光,就跟它們眼窩裡充當眼睛的光芒一樣”微微向前伏下了一點兒自己的身子好降低一些高度,盧卡斯躲過了一個不死騎兵向自己原本腦袋所在的位置劈砍來的雙刃斧,並緊握著右手的騎士長劍向外掄了一圈,不偏不倚正好劈在了下一個衝過來的不死騎兵胯下的骷髏戰馬的馬脖子上,將其斬首的同時也讓其跨上的不死騎兵直接栽飛了出去。
雖然對於除了靈力之外的其他超凡力量完全一竅不通,但盧卡斯也不是傻子,他多多少少也能猜測得到肯定是那些纏繞在生鏽武器的輕微詭異紅光讓它們能夠發揮出至少相當於正常武器的威力來,而這也是不死騎兵們能夠在對衝過程中給他手下的萊特格爾人們造成了不算少的傷亡的主要原因之一,讓他不得不越發重視這些重裝騎兵的‘嚴重縮肉’版本。
或許在單體戰鬥力方麵上,一具不死騎兵不見得比一個普通的重裝或者準重裝騎兵強悍多少,甚至在衝擊力方麵上因為連人帶馬失去了幾乎所有的血肉而遜色了不少;然而那些似乎是由驅動著不死生物活動的不潔力量所形成的詭異紅光讓不死騎兵們的生鏽武器有著正常武器的威力,再加上它們的外形極具毀滅敵人士氣的附加效果,以及喪失了不少體重而變得更快的衝鋒速度,這也同樣是他們比絕大多數普通人類重裝騎兵具有不小優勢的地方。
單論鎧甲防護程度與抗敵人攻擊的強度來說,這些不死騎兵更貼近於普通人類中的準重裝騎兵,也就是撐死了有重型鏈甲護身且坐騎沒有任何防護的程度而已;問題就在於它們除此之外還同時具備了無限接近於輕裝騎兵的速度,算上不會士氣崩潰與感到疲勞的兩個特點或者說優點,這就是不死騎兵們在實際戰鬥中會讓敵人感到棘手難纏的一大現實體驗。
言歸正傳,在位於己方錐型陣中最後一排的萊特格爾人也從敵方不死騎兵陣列中衝出來之後,兩股騎兵部隊彼此之間都拉開了小一百米的距離,而他們各自也近乎默契地開始重整陣型,準備再來一次相互對衝。
“操,好像損失了至少三十多個”在整隊的過程中,盧卡斯大致估算了一下已經明顯變得薄了一圈的萊特格爾人們現有的數量之後就下意識地罵了一句,在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的心目中,一個萊特格爾人比五個普通的雇傭兵或者冒險者一樣重要,一波對衝就損失了這麼多,由不得他不感到心疼,“對麵那些不死騎兵好像是被乾掉了四十出頭,算是一對一交換了也夠厲害的,估計這一波對衝都是哪個邪靈法師親自進行指揮操作的,否則不至於咱們這一邊損失有點兒大了”
“布蘭琪,騎矛。”將手裡沾滿了少許屍液與許些金屬鏽片的騎士闊劍抖索乾淨收歸劍鞘內後,亞曆山大就轉頭看向才剛剛緩過神來從馬背上重新仰麵起身的布蘭琪喊道,好做好進行第二波衝鋒的準備。
“好噠!烏爾裡克老爺!”下意識地開口做出了回答來,還感到自己的腦袋隱隱有些發懵並且上半身微微作痛的布蘭琪立刻從自己馬背後取下了一根獵馬扛著的騎矛,將其交給了亞曆山大,並看向了待在己方隊列最前方的盧卡斯,“騎士老爺!您也要來一根新的嗎?”
“當然,布蘭琪。”盧卡斯點了點頭,他這會兒也隱隱約約地發現了,那些在之前衝鋒過程中手持各式長杆武器的這會兒大部分都幸存下來了,因為那些不死騎兵中同樣裝備了長杆武器的並不多,並且用長杆武器騎馬衝鋒就算無法把敵人捅下馬,卻也有著不低的機會讓敵人無法攻擊到自己,這也進一步提高了他們的生還幾率,可見爾莎大陸上重裝騎兵習慣架槍架矛衝鋒那不是沒有道理的,“所有人迅速整隊!準備第二輪衝鋒!”
“喝啊!!”有些雜亂不堪地回應著自家老大的命令,剩餘的六十多個萊特格爾人很快就重新組成了比之前縮水了一圈的錐型陣,而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外加布蘭琪也理所當然地繼續待在了最前麵兩排的位置上,保持著為整個騎兵錐型陣撕開敵人陣線的職責。
“幾乎是一比一的傷亡,如果我們不做點兒什麼的話,那麼你手下的私募武裝者們估計就會被不死騎兵們耗光了,才能把它們完全消滅殆儘,蘭道夫爵士。”在策馬調整著自己所處具體位置的過程中,亞曆山大向一旁正在查看著鳶尾盾損傷狀況的盧卡斯開口說道,語氣顯得有點兒凝重,“如果對方的邪靈法師還選擇複活那些不死騎兵還轉化我們戰死的私募武裝者的遺體的話,那麼問題就棘手了。”
“我們能做的,自然就是這裡所有人中隻有我們能是用出來的招數了,烏爾裡克爵士。”對於亞曆山大的擔憂,盧卡斯咧了咧嘴回答道,隨即就用握著騎矛的右手做出了一個騎矛向前突刺的動作,“待會兒再發起第二次衝鋒的時候,我跟你都待在最前麵,相互之間的距離隔開一點兒,然後在即將迎麵對上敵方不死騎兵的時候,使用力場衝擊可彆跟我說你沒法兒在騎馬的時候這麼整,我都聽法蘭西斯說過了,你當初在石塔村突破掠奪隊成員們組成的盾牆陣型憑的就是這個。”
“那個旅行奸商還真的是在有的時候管不住他的嘴巴啊”聽完了盧卡斯的計劃或者決定之後,亞曆山大撇了撇嘴,他對於盧卡斯的想法是讚同的,就是對某個旅行奸商的不好印象又加深了一點點兒,“複活問題怎麼解決?”
“這個我們解決不了,我們消滅掉這股不死騎兵就立刻對正在衝向己方步兵陣列的大群不死生物進行側翼衝鋒,複不複活的,就看麥肯錫伯爵手下的那些魔法師煉金術士與獵手之神牧師能不能解決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他們可沒工夫在消滅敵方不死騎兵之後還收屍或者焚屍,就隻能乾好自己等人能乾的,其他的就隻能愛莫能助了,“好了,萊特格爾人們已經整好陣型了,就差我們了”
沒用幾秒鐘,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就變成了錐型陣中的第一排,而布蘭琪則成為隻有她一人的第二排,使得這一次的錐型陣顯得其‘尖角’微微有些彆扭,就跟類似的圖畫圖案沒把‘尖兒’給畫好似的。
“萊特格爾人!碾碎它們!!raaagh!!!”咆哮出了詞彙簡單卻極具狂暴意味的戰吼來,盧卡斯跟亞曆山大一起再一次率先發起了衝鋒,而布蘭琪與萊特格爾人們也都一同呐喊著跟了上去,讓滾滾塵土再一次從他們胯下坐騎的馬蹄之間飛揚了起來。
用蹬著馬鐙的雙腳夾著胯下黑色北方戰馬的馬肚,盧卡斯通過自己雙腳的一係列微小動作讓黑色北方戰馬在保持著衝鋒向前的勢頭的同時也跟亞曆山大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以確保他們各自在施放力場衝擊的時候不至於會有力量餘波誤傷到對方,從而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邪靈法師距離這裡太遠無法複活被乾掉的不死騎兵的緣故,亦或是沒有多餘精力來複活它們,在盧卡斯等人發起第二輪衝鋒的時候,那些散落得遍地都是的不死騎兵屍骸與萊特格爾人屍體都沒有任何一絲一毫要重新爬起來的非自然舉動,讓他們的衝鋒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現在”看著對麵的不死騎兵們距離自己等人越來越近了,盧卡斯深吸了一口氣,將右手原本平端著的騎矛微微向上挑起,做出了一個矛身向後一縮的動作來,“嘗嘗這個吧!死賤貨們!!”
在幾乎嘴隨心想地咆哮出這一聲的同時,盧卡斯就在自己右手以及其緊握著的騎矛上凝聚起了不少深藍色的光芒,組成了一股纏繞其上卻無法肉眼看見或者說看不真切的氣團,並迅速將其借助著他使出的一記猛然突刺的動作讓這個氣團向前疾馳而去,所經之處的空氣產生了一陣陣半透明的波紋,發出了短暫卻尖銳的呼嘯聲來。
當盧卡斯使出這一記力場衝擊的時候,跟他保持著並排卻彼此之間拉開了一小段距離的亞曆山大也使用出了同樣的招數來,讓這兩股完全由靈力所組成的氣團變成了他們兩個乃至整支己方騎兵部隊的開路先鋒。
就如同一股規模甚小卻威力不減的風暴一樣,原本跟盧卡斯與亞曆山大相向而對的不少不死騎兵直接連骷髏帶骷髏馬都被猛然轟飛了出去,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地跌落在了位於他們原本所處位置後幾米不等的地方,讓好些個沒有被直接衝擊到的不死騎兵被砸得骷揚馬翻,使得剩下少部分沒有被直接或者間接影響到的不死騎兵一時間變得有些混亂了起來。
“raaagh!!!”看到自己等人前方的不少不死騎兵都被轟飛或者轟散了架了,雖然有好些萊特格爾人無法立刻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不影響他們跟其他大致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的同伴們在衝鋒之中發出了歡喜的嚎叫聲來,並讓他們越發賣力地驅動著胯下的戰馬,好讓他們能更快地去痛打這些已經明顯大減員的活死人。
“殺之無憾!勝而無愧!!”用剛剛施展完了一記力場衝擊的騎矛重新端平並捅進了一個不死騎兵的胸膛裡,盧卡斯大聲咆哮了起來,其音色裡溢滿了顯而易見的欣喜與快意,“血祭狼母!!!顱獻先祖!!!!”
“讚美布麗姬特!!!”聽著盧卡斯嚎出的猶如祈言的戰吼,所有的萊特格爾人也隨之咆哮出了另外一句很像祈禱的戰嚎來,並紛紛握緊了各自的武器,“撕碎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