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元章!
油鍋裡的熱油開始冒煙,章無忌把備好的小蔥、薑片、蒜丟進油鍋。一陣劈啪聲中,配料的香氣升騰而起。聞到香氣,章無忌才把裹上大麥粉的無刺魚肉放入油鍋炸的外焦裡嫩,出鍋後又把帶小刺的魚肉放進去細細炸了一遍。
此時材料不夠,做毛血旺是彆想了。酸菜魚也沒可能,章無忌直接將這一份乾炸魚給端了出來。
圍觀的人有許多,卻沒人敢上來吃。‘章無忌在這個時代隻聽人說過幾次吃魚,每次旁人提及吃魚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是說魚肉太寒,吃了傷身。
章無忌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這幫人到底為啥會這麼認為。如果沒有高溫食用油烹炸,魚肉中富含的原生蛋白質就無法快速轉變為可被快速分解吸收的蛋白質。
即便是在村裡,地位相對較高的人也沒參與試吃。由年輕人組成的小隊對著乾炸草魚哢哢的開始造起來。他們先是小口咬著大塊無刺魚排,很快這口就變大了。
無刺的炸魚吃完,就吃隻有大刺的。試吃者們完全沉浸於大吃,連其他人詢問味道如何的時候隻是發出含糊的聲音。等把焦脆的細骨魚肉連肉帶刺一起嚼碎咽下,幾名試吃的年輕人困惑的抬起頭看向章無忌,其中一位不解的問道“隻有這麼多?”
如此問題氣的一位年長村民上來就給了這小子當頭一巴掌,打完之後,這位年長又急又氣的喊道“你們幾個人吃了那麼大一條魚。再過一會兒有你們難受!”
其他成年人也是差不多的反應。章無忌閉上嘴一言不發,在這個時代吃魚會不會吃出毛病,章無忌自己也不敢完全肯定的說‘不會出事’。可章無忌忙活了這麼久,卻一根魚刺都沒吃到。這可就太不爽了。
第二天,章無忌在楊大哥指點下練習完槍術,剛回到住處門口,堵在門口的一群人就衝上來質問“俺們家的小子去了哪裡?”
“不知道啊。”章無忌覺得很不解,又有點生氣。村民自己沒看住孩子,怎麼就跑來找彆人。即便吃魚吃壞了肚子,也不至於吃到失心瘋到處亂走吧。
可這些村民明顯對章無忌用沒見過的油料炸魚的使用效果極為懷疑,正眾說紛紜中,就聽有人喊道“他們回來了!”
人群分開,昨日那幾個試吃小夥拎了好幾條大草魚出現在章無忌麵前。為首那人急急忙忙的說道“章兄弟,這次魚夠多,做了讓大夥都嘗嘗。”
三個小時後,章無忌啃著村裡人勉強給他留下的一塊帶大刺的乾炸草魚,瞅著一幫村民帶著滿足的神色坐著。比張無忌更慘的大概是那些吃不上草魚的小孩子們吧。
昨天反對的最激烈的那位年長大叔用一根大魚刺剔著牙,呈現出欲言又止的模樣。直到其他人都稱讚過後,詢問這位大叔怎麼看。大叔沉默片刻才說道“俺覺得能吃。”做了這麼一個評價後,他連忙補充一句,“吃了之後會不會肚子痛,俺可不知道。”
這些人的肚子當然沒有痛。之後幾天裡,章無忌除了修習槍術,就是榨油與做油炸食物。第五天,連最頑固的反對者也隻能表示‘日子長著呢,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事。’
胡叔叔明顯是村子的首領,等章無忌把所有的油菜籽都給榨油之後,就問章無忌能否種植油菜。章無忌本想立刻回答‘當然可以’,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想了想,章無忌應道“胡叔叔,俺沒種過地,不知道芸薹要怎麼種。還請胡叔叔教俺。”
胡叔叔就把芸薹,就是油菜的種植方法講給章無忌。這種菜其實挺好種,很耐活。隻是吃起來總有種苦味,大家以往種植的目的是收獲油菜籽籽粒炒了當零嘴。既然章無忌已經榨油方法,胡叔叔當然動了大規模種植的心思。
“胡叔叔,你若是不知道種多少,那就算一下。按每天每人吃一兩油算……”章無忌給了一個種植計算方法。
經過計算,村裡得種六十幾畝油菜,才能勉強保證菜籽油供應。聽了這麼一個數字,胡叔叔有點為難,卻語氣堅定的說道“既然如此,今年收獲之時還得請無忌起來幫著榨油。”
“這個自然。”章無忌爽快的答應下來。
胡叔叔又與章無忌談論一陣油菜花的事情,門聲響動,楊大哥進來了。胡叔叔起身說道“無忌在這裡學了有些日子,你看他能學到什麼,就把訣竅都教給他。”
楊大哥愣了愣,“叔叔,俺師父可不是這麼教俺的。”
胡叔叔神色嚴肅的說道“章兄弟不是外人,你教給他又能咋樣?”
楊大哥也沒再強辯,就把章無忌帶出去開始授課。之前楊大哥隻是教章無忌該怎麼握槍,邁步,發力。此次他就直接開始講述用槍要領。
說是要領,反倒簡單。就是四平,以及根不離腰,三尖相對。
所謂四平,即頂平、肩平、腳平、槍平。
楊大哥並不擅長講述,章無忌自己覺得這是指姿勢與攻擊軌跡。
槍法中有槍是纏腰鎖之說,根不離腰,即槍要經常放在腰際,緊靠著腰。
章無忌覺得這就是指普通狀態下持槍手法。
而三尖相對即鼻尖、槍尖、腳尖。紮槍要直出直入,須平正靈活,迅速,腰腱勁直透槍尖,勢如潛龍出入。紮槍又分為上平,中平和下平,以中槍為法。
軍訓中強調射擊要三點一線,章無忌把這個思路借過來,立刻覺得這就是刺殺要領。
便是加了演示,楊大哥也不過講了十來分鐘。之後他再次教給章無忌施展。
有了認知之後,章無忌把幾條內容牢記在心,再根據幾條的內容慢慢跟著施展,楊大哥登時愣住了。遲疑一陣後不解的問道“章兄弟,你真的明白了?”
“都是楊大哥教得好。”章無忌笑道。雖然的確開心,章無忌卻覺得按照槍術要領施展,渾身都得去複合槍術,渾身都有說不出的不自在。
再練一陣,楊大哥卻搖搖頭,“章兄弟,你這……不對。”
“哪裡不對?”
楊大哥毫不客氣的指出了問題,“你這是槍隨身走。用槍須得身隨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