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戰神秦朗!
秦朗邁步走進正房。
正房的陽光充足,隻是在床鋪前的窗簾卻遮擋著充足的陽光,導致整個房間有一種陰陽兩隔的感覺。
但房間裝飾的非常古樸,名人字畫都在牆上掛著。
還有兩個青花瓷的大花瓶落地擺著,足有一人多高。
在這兩個青花瓷的花瓶後麵的牆壁之上,掛著一幅幅灰白色的相框。
相框裡麵各有一張黑白照片,一共二十多副相框,二十多張照片。
“那些啊,都是我年輕時候的照片。”
就在秦朗率先被相片吸引的時候,從床鋪上幽幽的傳來中氣不足的老人聲音。
秦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拜見老爺子的。
王嘯天緩緩的從床鋪上坐起來,枯瘦乾癟的老人,渾身似乎沒有二兩肉,雙臂被青筋與褶皺沒有水分的肉皮包裹著。
他的雙眼深陷,鼻梁高挺,滿臉皺紋的像醜橘皮,頭頂隻剩下不多的白色頭發茬。
然而即便如此,王嘯天一坐在床鋪上麵,那種壓迫感,那種常年在屍山血海打拚的血氣,無法洗刷掉。
就連秦朗這樣的古武者,站在老爺子麵前,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深陷其中的眼睛,雖然渾濁不堪,可給人感覺就像是遮瞞樹葉的深井,裡麵的水是清澈的。
這雙能夠直透人心的眼睛,讓王嘯天的形象在秦朗心中迅速豐滿起來。
大爺爺當年,又是何等的形象?
秦朗心中有些好奇,大爺爺當年的風範,又該如何。
他的風範必將比王老爺子還要強很多。
秦朗仔細的打量了王嘯天老爺子,老爺子竟然也是古武者。
他心裡稀奇瞬間,之後就平複了。
當年開國的那些將軍們,有幾個是純粹的普通人,若沒有古武者的實力,怎麼可能成大事。
大爺爺秦鳳山當年據說已經達到了煉骨境八重,隻差一步就要達到煉骨境九重的巔峰。
而此刻這位王嘯天老爺子,渾身透著的是煉骨境七重的境界。
“像,真像啊!”
秦朗在打量著這位老爺子的同時,王嘯天也仔細的凝望著葉鋒。
彆看他雙眼渾濁,可是他的眼神依舊不比當年差多少。
關鍵是秦朗的長相,讓他想起了故人。
“孩子,你和秦鳳山…”王嘯天張嘴想問,但被秦朗率先回答出來。
“老爺子,我爺爺是秦鳳年,秦鳳山是我大爺爺!”
秦朗沒有隱瞞,在這位麵前不需要隱瞞,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其中隱秘。
“果然!”王嘯天聽了此話,心中大定,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笑。
他五年不見外人,是因為如今的龍國已經不屬於他們這些老人的時代了。
如果他常出去走走的話,隻怕活不到三天,就會被氣死。
當年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如今的子孫後代卻揮霍無度,道德淪喪,令人心寒。
老爺子為了能讓自己多活幾年,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麵,誦經念佛。
另外他誦經念佛還有第二個原因,就是減輕早年間的殺人罪孽。
死在他手裡麵的人命太多太多。
至於第一名戰功榜是誰,不說也知道。
“孩子,過來扶我一把,人老了,力氣不足嘍!”王嘯天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他幾番想站起身來,卻是渾身發軟。
終究是一百多歲的老人了,活著也隻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秦朗不敢怠慢,連忙走到老爺子身前,小心翼翼的攙住王嘯天的手臂,心裡駭然之極。
老爺子的手臂沒有肉,除了皮就是骨頭,而且堅硬如鐵般。
秦朗攙扶著王嘯天,終於邁步站了起來。
王嘯天渾身哆嗦的一步步的走到輪椅前,然後扶著他坐了下來。
“孩子,這牆上的照片,有你大爺爺,有我,有那些早就死去的老東西。”
王嘯天讓秦朗將輪椅轉過去,正對著牆壁。
秦朗照做,推著輪椅,讓老爺子看向牆壁上掛著的一張張相框。
王嘯天抬手,指著第一張相框,一張灰白色的照片內,兩個年輕的小夥穿著破爛的棉襖,畫麵定格在兩人擼起袖子打架,而周圍有同齡的年輕人,正在咧著大嘴笑著。
“左邊那個是我,右邊那個是你大爺爺秦鳳山!”
“那時候我二十二歲,你大爺爺十九歲,東r國進攻燕山之前,我們互相不服氣,都想爭先鋒部隊的名額。”
“於是我們就打架,結果我輸了,被你大爺爺搶去了抵禦燕山的先鋒部隊資格!”
“經過七天七夜的浴血奮戰,我們子弟兵戰死三千五百人,將敵軍擋在燕山腳下,寸步不得進!”
“敵軍消耗不起,所以撤軍燕山。”
“孩子,你知道當時我們有多少人嗎?”王嘯天甕聲問著秦朗,氣氛在這些相片背後的故事渲染之下,讓秦朗心裡難受至極。
“知道,一共三千八百人的先鋒部隊,打的彈儘糧絕,隻剩三百戰士,剩下全部戰死沙場!”秦朗麵色無比複雜的回答著王嘯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