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亂了繼位規則,從此會開一個很惡劣的頭。”
“那就是會讓所有野心勃勃之輩,都拿我當旗幟。”
“那麼以後的龍國,不知道會有多少太子被廢,又有多少野心勃勃的皇子,朝臣,通過叛亂的方式,登基為王。”
“此風一出,便無法消散。”
“一個王朝,一個國家,國王繼位是否平順,也會影響老百姓的生活。”
“畢竟誰也不願意,活在一個連國王繼位都存在風險的國家裡麵。”
“縱然這麼做,對不起我的徒弟趙庭,但我也這麼做了!”
秦朗說完這句話,沉默了下去。
他對得起所有人,對得起龍國,對得起百姓,唯獨對不起趙庭。
自己給他灌輸了帝王之道,讓他學習帝王之術,花費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培養他。
甚至還讓陳守則幫自己,培養趙庭。
可最終都是一場空,自己放棄了這個念頭,也就如同晃了趙庭一下。
趙庭內心,就沒有遺憾過嗎?
甚至,沒有記恨過自己這個師父嗎?
畢竟是自己言而無信,給了他希望,又親自帶給他絕望。
誰不想做國王?誰不想做權力的第一人?
按照古代封建帝王的標準來說,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八個字,是無數男人的夢想。
“秦朗,你真的成熟了!”
趙懿目光複雜的盯著秦朗,望著麵前這位正值壯年的男人,龍國戰神,秦王,他欣慰的笑了。
“可還記得八年前,你一槍殺了車洪洋之事?”
“那時的你,可不會想這麼多。”
“那時的你,眼中隻有嫉惡如仇,做起事來更是不計後果,完全憑借意氣做事,憑借性格做事,憑借本心做事。”
趙懿也陷入沉思,眸中閃著相對久遠的記憶。
“記得,槍殺車洪洋,審訊黃興權宰相,搞垮孫遜林宰相,逼死孟許宰相。”
“我的豐功偉績,我自己又怎麼會忘那?”
秦朗也笑了起來,當年的自己,還真是意氣風發啊。
可是,那個無法無天,不受拘束,猶如孫猴子般的戰神,已經好久沒見過了吧?
如今的自己,沉穩,講規矩,懂大局,知榮辱。
活的越來越沒有生氣,越來越沒有自我。
曾經自己最討厭的人,就是如今自己這般樣子。
成熟了,的確。
但也世俗了。
畢竟三十歲了,三十歲的男人要是還不成熟,那這輩子也沒什麼大出息。
當年他可以鮮衣怒馬,帶著槍,去殺人。
如今卻不行,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暗戳戳的記錄下來,成為攻擊自己的點。
自己也結婚生子了,一兒一女不知不覺都兩歲多了。
時間啊,你還走的真快。
“秦朗,老夫冒著暴露的風險過來,是有事相求。”
在沉默的氣氛之下,趙懿還是開了口。
他知道現在秦朗的心情很是複雜,但自己該說還要說。
否則自己冒著暴露的風險,就失去了意義。
“您也有事相求?”
秦朗抬起頭,眼中滿是不解。
宗鐵勳找自己也是有事相求,他想一統江湖古武界,被自己拒絕。
那麼眼前的老國王趙懿,又是為了什麼事?
“你先看看這個!”
趙懿凝重著老臉,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內兜裡麵,掏出一張紙,遞給秦朗。
秦朗麵色凝重的接過,然後緩緩展開。
隻看了一眼,秦朗便瞳孔一縮。
“此事,當真?”
他呼吸都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