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之好了!
細細查看了烤爐裡滋發著陣陣香糯氣味的甜點,嗅了嗅便滿意地關上廚房小燈。
正待轉身上樓之際,瞥了眼寂靜的外麵,倏地,墨瞳停駐在庭院裡修長挺立的身影上,心突兀一跳,那——是二哥。
昏暗的陰影處窺不見金慎然的神情,慘淡輕吐,婺兒——輕飄飄地似隨風飄散。
璽婺眸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這還是她那意氣風華的二哥嗎?二哥——兩個字頓時哽在喉嚨裡酸澀地發不出來。失掉了以往的從容淡定,風般地翩躚至金慎然跟前。
當真正地對上憔悴不堪、胡渣茬茬的二哥時,心莫名地一酸,把五魂七魄都失去了一半的二哥緊緊擁住,心突一緊,好冰好冷,像剛從窒息的冰水裡渾身浸透過的人。被猛地擁住的金慎然顫了顫便摟住像暖爐的璽婺。
好——暖!
“麻煩您幫我把家虎交給一個叫權誌龍的男生,謝謝。”
誌龍——細細咀嚼這兩個字,蹙眉,莫名地稠悵。
想起什麼被遺漏的東西,趕緊把整個背包翻倒過來。沒有——猝然想起,苦笑,對了,她把手機落在了客廳桌上。
“婺兒,怎麼了?”對上外婆和二哥困惑的眼,微扯嘴角,“手機落桌上了。”不知為何,心裡有點點難受。
金慎然寵溺一笑,撫摸著璽婺絲綢般順滑的墨發,“回去後,二哥再給你買個,買最好的。”
不隻是單單手機沒了的事,她總感覺,她失去的似乎不僅僅是一隻手機,而是更為重要的東西。心有些疼。
觸摸了下蝤蠐處的空蕩,心一澀,她——把誌龍送的項鏈給弄丟了。
縱然璽婺較之普通人太過於聰慧,但,她也隻是一個無任何感情經曆的小女生而已。
單手支著下巴,望著窗外厚厚的雲層出神,柳眉間的“川”字始終未能消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公式化而冷酷的語音。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印入骨髓裡的阿拉伯數字,千篇一律,令他心慌的語音一次次地在耳邊響起,似一聲聲嘲弄嗤笑。
“哎,你是權誌龍?”剛從市場買菜回來做晚飯的大嬸,臨門之際,瞥見璽婺外婆家門口直愣愣站著的誌龍,脫口問道。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點了點頭。
大嬸急急地進家把神色焉然的家虎抱出來給到誌龍,“這是具家丫頭讓交給你的。”
見到熟悉的人,怏怏的家虎精神一振,興奮激動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誌龍的手背,汪汪得叫了幾聲。
愣愣著接過家虎,艱澀地開口問道,“她——不在家嗎?”不敢問“她去了哪裡?”怕心底唯一的希冀也被擊地破碎。
由於璽婺走得匆忙倉促,沒特意跟周圍鄰居支聲,固然,大嬸搖搖頭表示不知。
春天猴兒麵,陰晴隨時變。
這不,剛才還是晴朗好天氣的,現在已暗淡下來,烏雲密布,看這架勢,雨,估計還不小。
不一會兒,密密麻麻的雨自天而降,似一顆顆珠子潑灑而來,砸到人臉上頗些疼痛。
“權誌龍。”撐著雨傘的金真兒站在幾步遠處看著渾身瑟縮濕噠噠的誌龍。
目及誌龍緊緊攢在手裡的玫瑰時,眸一閃,一絲惡意倏然而過,“你不知道婺兒有男朋友的事吧?我昨天見到婺兒的男朋友了,很高很帥氣。”
“你胡說。”聞言,誌龍頓時煞紅了眼,陰鷙地直盯盯著金真兒。像一隻受傷了卻倔強不認輸的豹子。
被誌龍的陰狠氣勢鎮住了的金真兒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雖心裡發怵,卻還是硬著脖子肯定道,“這是婺兒親口說的,她說你真的很討人厭。”握緊拳,又接著道,“不信的話,我給你看錄音好了。”
誌龍垂眉不語,抱緊家虎,愛笑的嘴角抿成了條涼薄的直線。
他不信。
“誌龍你不覺得家虎和你很像嗎?”但,混沌的腦海裡卻又浮出這句話來,混淆了他的堅定。
與家虎視線對上,你也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嗎?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然覺得家虎同他一樣地可憐。
像雞蛋突然被劃破了個口,再也無法縫合。
“哎,對了。”金真兒驚呼道。在口袋裡掏了掏,“這是婺兒要我還你的。”說著,邊晃了晃指間做工粗糙的銀飾項鏈。
倏地,誌龍心弦一崩,被擊離地支離破碎,臉色慘白,眼神呆滯著,嘴角哆嗦著靜止不動。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回響,似置身於真空中,耳朵裡死寂一片。
不記得金真兒離開了多久,誌龍就這樣抱著家虎,攢緊項鏈像座雕塑地矗立著一動不動的。
又過了許久,直到雨漸漸變小,這才顫抖著全身濕噠著離開。
隔著窗,看著行屍走肉的誌龍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心裡一時地痛快淋漓。還多虧了她無意中拾到璽婺的項鏈呢。
“誌龍——”昏昏欲睡的永裴打開門,見到誌龍淋湯雞樣兒的模樣,迷糊糊的頭腦刹時清醒,怔怔地看著慘不忍睹的誌龍。
而後,連忙把誌龍迎進來,拿過毛巾和熱水。一陣忙碌過後,永裴看著蜷縮著瘦弱的身體垂臉緘默不語的誌龍,試圖把誌龍緊緊抱在懷裡的小東西接過來,無奈,誌龍一縮。
滿腹的困惑擔憂都在誌龍是失魂痛囔中化作一腔憤恨。
“永裴,她有男朋友,她討厭我,她不要我了——”所有的悲慟都化為了這一句滿腹委屈的哭訴。
看著第一次在他麵前哭成了像個孩子樣泣不成聲的誌龍,怒火怨恨“騰”地聲衝上腦穴。金真兒——永裴從沒像這樣地對一個女生如此地厭惡。
今天比其它日子更加傷心
想見到你
現在連這話都不能再說起
連旁邊照著也也不可以
真的完了
怎麼看都像個傻瓜
白費心思一直錯覺下去
你有男友
我是知道的
為什麼那樣
越那樣越喜歡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