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潛問道:“你吃了早飯沒?”
小鳳道:“早吃了,我都擺弄了一早上菜園子了。”
陸潛笑道:“你還真是個勞碌命,讓你閒都閒不下來。”
小鳳道:“這城裡住著是好,可是每天早上起來了不出門去刨地,還真有點不習慣。”
陸潛道:“你慢慢就習慣了。要不要給你找個丫頭伺候你?”
小鳳立刻將鬨到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道:“彆彆彆,我有手有腳的,可受不了人伺候。”
陸潛就知道小鳳會這麼說,也沒在意,又問道:“她們呢?”
小鳳道:“都在月宮裡吧。昨晚你沒回家,她們出來跟我說了會子話,就回去了,我也就早早睡了。”
陸潛點頭道:“我進去看看,你先忙吧。”
“嗯。”
陸潛彆了小鳳,徑自走到後堂的書房,然後沿著密道下到了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中,掛著一輪明月。
這座地下密室,密不透風,不見一點陽光,因此成了紙新娘出入月宮的最理想場所。
因此,陸潛就將一輪剪月門日常掛在這裡,供她們使用。
穿過剪月門,進入月宮,看到裡麵的場景,陸潛不由得一愣。
此時的月宮,已跟之前大不相同。
遠處的桂樹下,擺著羅漢床、藤椅等一應家具,以樹冠作為屋頂,儼然已經有了下家的樣子。
樹冠之外,平鋪著八塊方田,方田之上,綠色盎然,儼然已經是一塊阡陌之田。
至於那幾口棺材,顯然被三個女人厭棄,遠遠地丟了出去。
此時,左丘玲正在空地上練習詭術,看起來,她似乎是新領悟了一門詭術,正在研究。
季思瑜獨自呆在一旁,不知在鼓搗什麼。
景豔秀則悠閒地坐在桂樹下的藤椅上,居然在做針線活。
她距離陸潛最遠,卻是第一個看到他,立刻驚喜地將手中的活計放下,邁著小碎步跑過來,道:“相公,你回來啦?”
陸潛點點頭,伸手一指她放在藤椅上的東西,問道:“你在做什麼?”
景豔秀一笑,道:“我看相公嫌紙靈沒處放,就往衣服上縫口袋;但穿長衫出去見人時,又嫌衣服上的口袋不好看。因此,我就琢磨著,怎麼在長衫上縫些暗口的口袋,既好看,又方便放東西。”
陸潛聞言,眼睛一亮,道:“不錯,還是秀兒手巧。”
聽見景豔秀的話,季思瑜立刻跑了過來,一臉期待地看著陸潛,問道:“相公,怎麼樣?”
陸潛聳聳肩,道:“我說過了,不會讓他看到今天的太陽。”
季思瑜聽了,一把撲到陸潛身上,又大哭起來。
陸潛伸手摸著她的小腦袋,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都過去了。”
“嗯……”
季思瑜抽噎著,卻仍不肯離開他的懷抱。
這時,左丘玲才緩緩收了功,走過來,看見這一幕,先撇了撇嘴,然後才道:
“相公,你殺了縣令,沒留下什麼把柄吧?”
陸潛鬆開季思瑜,對左丘玲道:“放心吧,昨天晚上有一群人都能證明我整晚都呆在熙春樓,連門都沒出過,不會懷疑到我頭上的。”
左丘玲瞥了季思瑜一眼,問道:“相公,昨晚思瑜跟我說了一回,也沒說太明白。你怎麼突然間想要殺縣令了?
這縣令雖說不是什麼大官,但畢竟是一縣之長,朝廷恐怕不會輕易乾休的。”
季思瑜聽了,登時不悅道:“相公當然是為我報仇了。”
陸潛道:“思瑜的事,自然是一方麵。但即使沒有思瑜,咱們想要安穩地在定河洲住下去,此獠也是非殺不可的。”
一句話說完,陸潛頓了頓,繼續解釋道:“這林尚貞,心思歹毒,行事陰險詭秘。既有‘敬河神’的任務在,他早晚會把我去獻祭了河神。既如此,那不如我先下手。”
季思瑜點點頭,道:“相公是外來的,又沒有背景,在林尚貞看來,肯定是最理想的祭品了。”
左丘玲又問道:“那相公悄悄殺了他不是更好嗎,為什麼又要季思瑜出來露麵,先驚擾了他?”
陸潛道:“這叫‘引蛇出洞’。林尚貞在定河洲經營多年,手下心腹眾多。如果隻是殺了他,而把他的心腹之人漏掉,那麼這些人,肯定會很賣力地去追查林尚貞的死因。後患無窮。
我先用思瑜震懾他一下,他定然會將心腹之人全部召集起來商議對策。那時我再出手,就能將他們一網打儘,不留後患。”
陸潛說完,冷笑一聲,道:“眼下林尚貞一派的人都死光了,剩下的隻有縣丞方喬年主事。這位仁兄,隻怕會更加在意如何坐上縣令的位子,而不是去查他前任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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