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小鳳,見她絲毫無礙,便道:“休息一下吧。”
小鳳也吐了口氣,道:“還是不行啊。潛哥,我是不是太笨了點?”
左丘玲聞言,撇了撇嘴,對她說道:“你要是跟這個變態比,那你趁早死心吧。時到今日,我還從來都沒聽說過在武道進境上比相公更快的。”
小鳳吐了吐舌頭,道:“那是自然,潛哥當然是最棒的。”
季思瑜道:“小鳳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伱的資質,即便是放到我們蟾宮山上萬弟子之中,也是一等一的。”
小鳳一聽,登時喜上眉梢,道:“真的嗎思瑜姐?”
季思瑜點了點頭,道:“隻可惜你入道太晚了,想要趕上彆人,至少也要花費五年的時光。”
景豔秀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給陸潛和小鳳遞上濕毛巾,給他們擦汗。
左丘玲和季思瑜雖然同樣是紙新娘,對陸潛絕對忠貞不二,但是天生的性格,卻是依然沒有改變。
前者是大家閨秀、後者是蟾宮山的天之驕子。兩人從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的主,腦子裡根本沒有伺候彆人的概念。
論及細節功夫,自然跟景豔秀遠遠遜之。
陸潛招招手,招呼眾人落座,自己倒先到藤椅上躺了上去。
小鳳胡亂擦了擦汗,拿起早洗好的水果,道:“大家都來吃水果。”
說著,先剝了一個橘子,就要遞到陸潛手中。
而景豔秀則早先剝出了一瓣橘子,塞進了陸潛的口中,根本不用他伸手。
左丘玲蹲在陸潛身旁,拉起他的手,央求道:“相公,你也帶我們出去遛遛彎唄,整天在家裡呆著,實在太悶了。”
陸潛聞言,搖了搖頭,道:“不行。這裡不比趙家屯,出門實在太危險了。”
來到定河洲這些日子,陸潛對此地也多少有了些了解。
定河洲上至縣衙,下至武館及其他大戶人家,晚上幾乎從來都沒人出門。
夜晚的定河洲,街麵上除了鬼,更不會有一個人影。
這裡的鬼,遠比趙家屯要厲害得多。
季思瑜見狀,也勸道:“玲兒妹妹,你不知道這裡陰鬼的厲害。相公說的是,晚上還是呆在家裡安全。”
左丘玲不服氣地道:“有那麼可怕嗎?”
季思瑜道:“彆的不說,就那個喜……萬一撞上了,咱們兩個加在一塊,都撐不過它一招。”
左丘玲嘟起嘴,登時不說話了。
陸潛雖然沒跟喜神照過麵,但也深知其厲害,自己恐怕也未必能應付的了。
不過,這也隻是根據關於喜神的種種傳說推測而來的。
想到這裡,他扭頭看向季思瑜,問道:“你見過它嗎,是怎生模樣?”
季思瑜縮了縮脖子,小心地向四周望了一眼,道:“相公,咱們最好還是彆談論它……”
喜神喜歡背後聽人說話,而且很討厭彆人在背後議論它。
有關喜神的種種喜好軼聞,都是定河洲的人們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話說這定河洲的人們,也真是夠慘的。
城內有喜神,城外有河神,這兩尊“大神”內外壓著,搞得全城的人都毫無辦法,連官府都對之無可奈何。
整個大離天下,萬千城鎮,隻怕是大抵如是。
據左丘玲所說,湖柳城內雖說沒有如喜神一般厲害的陰鬼,卻有一個極其可怕的老妖,傳言其已有千年道行,凡人根本無法應對。
不過好在,它一直住在深山裡,倒沒聽說它會進城。
但是荼毒些百姓,卻是在所難免的。
左丘玲此時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衝季思瑜問道:“你們蟾宮山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不見有人下山除妖捉鬼呢?”
季思瑜道:“這個……”
她隻說了兩個字,突然一愣,剩餘的話,就卡在了嘴邊。
她眨了眨眼睛,一雙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來,目光也呆滯起來。
左丘玲沒有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繼續問道:“怎麼,你們這些大門派,是不是也有些什麼規矩?不能對外言明?”
季思瑜木然地說道:“是的……
我……是季思瑜。”
左丘玲一怔,道:“誰問你名字了,你……”
她話說了一半,卻突然被季思瑜打斷了。
季思瑜繼續說道:“我在……你是誰?”
她說話之時,並不看左丘玲,而是用一雙空空洞洞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院子的某個漆黑的角落。
好像,她不是在跟左丘玲搭話,而是自言自語般地在跟牆角說話。
陸潛聽到季思瑜聲音機械,絲毫不帶任何感情,又聽見她的話語有些奇怪,不由得扭頭向她看去。
隻見季思瑜望著那空蕩蕩的角落,繼續說道:
“我當然知道是誰殺了林尚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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