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床上女子看著陸潛,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默然無語。
陸潛見狀,再度問道:“你會說人話嗎?以你的修為來說,應該是可以的。”
床上女子看著陸潛,仍然不發一語。
陸潛抬起頭,看向洞頂。
洞頂上,鑲嵌著一隻鵝卵石形狀的石頭,發出粉紅色的光芒,照亮了整間“臥室”。
陸潛看了一會洞頂,然後又垂下頭,目光再度落在床上女子的臉上。
盯著她粉白色的臉龐看了一會,陸潛再度開口說道:“我大約也知道,你剛剛經曆過了什麼。我的冒昧造訪,也定然會讓你心中不快。
對此,我深表遺憾。
但是,沒辦法,我還是來了。”
床上女子看著陸潛,白淨的臉上,忽然有了些表情。
她用蓋在被子裡的雙手按著床,將身子稍稍撐起來一些,開口道:“你來遲了,這裡已經沒有你要的東西了。”
她的嘴巴跟羊類似,上唇中央有一條豎縫,跟鼻孔中央相連。
不過,她開口說話倒是字正腔圓。
雖然她的話語很平靜,聲音中似乎不帶什麼感情。但是陸潛能夠感受到,在她平靜的聲音下,壓抑著難以遏製的巨大的憤怒。
這很正常。
任誰麵臨到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事情,都不會平靜對待。
這女子單從外表的模樣來看,就是一隻羊妖,修煉化出了人形。
但是沒有徹底轉化成人形,在她的身上,還保留了一點點羊的特征。
她雖然是妖,本領估計應該也不小。但羊就是羊,骨子裡還是溫順的。
隻要她肯開口說話,那就好辦。
陸潛舒了口氣,點頭說道:“這我知道,但是很抱歉,我還是得跟你談談。”
說完,陸潛問道:“請問,你是羊美婷嗎?”
床上女子這時似乎已經有點認命了,順從地微微點了點頭。
陸潛問道:“他們取走了你的胎盤,那你的孩子呢?”
一提到“孩子”,羊美婷的臉上,怒火立刻不可遏製的湧現出來,一張白淨的臉龐,瞬間漲得通紅。
看到她的臉色,陸潛立刻明白過來了。
他們連她的孩子都拿走了。
這就有些奇怪了。
他們留下羊美婷的性命,是為了她日後還能生產,這讓人可以繼續循環使用,這一點很好理解。
可是,對人有用的是紫河車,而不是她的孩子。
他們要孩子乾嘛?
下一刻,陸潛忽然間就想通了。
化形羧羊,生產極難。
她至少要溫養十幾年甚至二十年,才有可能孕育出一胎來。
而她生產時留下的紫河車,對人類而言,是蓄養經年的精華之所集,是大補之物。
以此為主藥煉成丹藥,人類服用了,可以極大的增進修為。
此丹,名為“紫羧丹”。
紫羧丹對高階修者來說,其實也有用,但效果要大打折扣。
低階修者承受不住其藥力,無法服用。
七品氣海境初期,是最適合服用紫羧丹的。
成熟體羧羊所產紫河車製作的紫羧丹,可以讓七品修者,修為直接躍升一個等級!
陸潛現在的修為,正是七品氣海境初期。
而這位羊美婷,同樣是一位成熟體的羧羊,所產的紫河車品質極佳。
實際上,她在人類修士之中的名聲很大。
連郭鏟都聽過她的名頭。
當初古田來來找郭鏟,邀請她進入孤狼嶺幫忙營救他們家長孫時,郭鏟就立刻想到,可能是羊美婷臨盆待產了。
古家的並非是什麼他們長孫,而是羊美婷。
陸潛聽到紫羧丹,同樣也來了興趣。他原本就打算進孤狼嶺尋找天狗,這時再加上羊美婷,他們這一趟孤狼嶺之行,不來都不行了。
不過,郭鏟離開河東道已久,對孤狼嶺和羊美婷的事情並不熟悉,陸潛對其更是一無所知。
這古家自己送上門來了,自然要搭上他們的便車。
他們路上雖然沒有遇到太大的波折,但最終找到羊美婷時,卻已經遲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了。
先行者不但取走了羊美婷的紫河車,連她的孩子也沒放過。
究其緣由,大約是想要逼迫她繼續生吧。
陸潛感覺,這有點多此一舉吧?
多少是有點過分了。
也或許,人類修者在對待羊美婷的方法上,有過某種約定。
陸潛自己不知道罷了。
實際上,陸潛現在還是有一些小疑問。
不過看羊美婷的臉色,她顯然是沒興趣跟他多聊。
罷了。
想到這裡,陸潛站起身來,衝羊美婷微微一點頭,道:“打攪了。”
說罷,他轉身就向外走去。
在離開之前,他衝郭鏟和王姿容使了個眼色,道:“仔細檢查一下。”
說完,他就帶著其餘眾人,離開了羊美婷的“臥室。”
而郭鏟和王姿容,則來到石床邊,掀開了羊美婷的被子,仔細檢查起來。
而羊美婷,則認命的閉上雙目。
兩行清淚,從她眼中滑落。
不多時,郭鏟和王姿容從臥室中出來,對陸潛搖了搖頭。
她們仔細檢查了羊美婷後,顯然是一無所獲。
陸潛對此本就已經不抱希望了,隻是出於謹慎,才讓她們再去親眼看一下,這羊美婷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生完了。
見此,陸潛也毫不覺得意外,他立刻說道:“走。”
說著,陸潛當先踏上台階,沿著台階下山,然後順著鵝卵石小路向外走去。
眾人離開山洞,重新回到外麵。
出了洞口,陸潛對古允登道:“古允文一定還在跟著那些人,你找找看,他有沒有還留下什麼標記。”
“是。”
古允登應了一句,帶領僅剩的兩名古家子弟,在洞口外搜索起來。
陸潛眾人,則仍舊站在洞口外。
左丘玲看著陸潛安靜的站在那兒,望著眼前的苜蓿花海,忍不住問道:“相公,咱們就這麼走了?”
陸潛回頭看向左丘玲,聳聳肩道:“不然呢?咱們想要的東西已經沒了,留下來也沒有用。”
左丘玲點點頭,道:“這我知道。我隻是覺得……覺得這羧羊……這羊美婷有點奇怪。”
陸潛輕笑一聲,道:“是有點奇怪。她應該能預料到,在她臨產之際,會有人來光顧她。可是呢,她還是留在自己的家裡,居然沒有出去避禍。
也許,是她覺得自己的手段足夠應付來人;也許……彆有緣故。誰知道呢,一隻羊會怎麼想。”
駱潤寶忽然問道:“那她相公呢,她怎麼就一個人留在了家裡。”
聽到潤寶的問話,陸潛有些沉默了。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誰知道呢,或許已經戰死了,也或許是跑了……”
說到這裡,陸潛忽然一頓,扭頭問米光鎬道:“這羊美婷,有固定的相公嗎?”
米光鎬被陸潛問得一呆,他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也是,除了潤寶,恐怕也沒什麼人會特意關注這個問題。
這時,正在附近搜索的一名古家子弟,忽然驚喜的叫道:“還真有,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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