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韓匡武惡道“孝,乃孝父母、祖父母!耍甚舅家威風!”
蕭保寧指著韓匡武,氣道“小娘養的,何有爾說話之處!”
見蕭保寧指著自己罵,韓匡武直接上手拿著他那手指往後掰,疼得他哇哇直叫。蕭保寧另一隻手揮拳打韓匡武,也被他拿住。腳上一勾,將其撂倒
蕭保寧坐起“韓鴻烈!爾敢打我?!”
“論官品,我高於爾。見我,爾需挽手低頭!”韓匡武挑眉冷言喝道。
見韓匡武拿官品壓自己,蕭保寧索性躺下耍賴。
韓德讓伸手去扶他,他拒道“滾!老子樂意躺著!”
韓匡武見其冥頑不靈,又罵他“他趙氏貪婪,毀耕奪田,官逼民反,此事擺明拖我等下水,以求法不責眾。爾這蠢貨,竟敢與之同謀。他給你多少,趕緊退了!”
蕭保寧卻冷嘲道“你韓氏清高。”
他為官幾十年,自然知道趙延暉的小九九。但土地啊,那可是生金銀的,幾個人能做到如此肥沃土地送到眼前,推拒不要?
法不責眾,豈不正好?
韓德讓於他身前單膝蹲下,勸道“舅父,既是一家人,甥兒便明說了。此事,法必責眾。舅父若想保命,速退民田,安民求功以抵罪。”
蕭保寧冷聲拒絕道“不退!”
“這混球,不見棺材不掉淚!”韓匡武氣道,起腳想踹他,倒是被韓德讓攔住。
“你與這蠢驢強吧,我去助晉王。”韓匡武拂袖而去。見他這般渾噩,忍不得想揍他,還是早早離去,眼不見心不煩為妙。
見蕭保寧耍起了渾,蕭燕燕招來劉謹言吩咐一陣,劉謹言應著而去。
而蕭保寧已是躺在地上,悠然地打起了呼嚕,他很自信韓家必須保全他。所謂世姻,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韓德讓見之亦是無奈。
過得半日,劉謹言引來一隻喪葬隊伍,抬著一口木棺,舉著白幡、喪子棒等物,一應俱全。韓德讓望之詫異,蕭燕燕卻指使將木棺抬進去。
蕭保寧被這響動吵醒,睜眼一看,一口黑漆棺材正堵在眼前,晦氣得很。
“此乃何意?何意?”蕭保寧問著。
蕭燕燕自棺材後,探出頭來,嬉笑道“我尋思,此事要韓氏不受連累,隻得委屈舅父畏罪自儘了。是以,先為舅父發喪。”說著,吩咐韓壹等護衛“來,請舅父入棺。”
韓壹等四人連忙用繩子將蕭保寧反手綁起,他拚命掙紮卻是無用,畢竟已是知天命之人,掙不過這個四個少壯。
“爾等小雜種,敢欺我年老!”蕭保寧罵道。
蕭燕燕蹙眉道“罵誰呢?蕭保寧,我父從應天太後血脈,母從太祖皇帝血脈,爾想好再罵!”
蕭保寧掙紮著被投入棺中,又見韓壹等人封棺,他趕緊呼道“韓小四!爾便縱容此惡女,對爾舅父行凶不成?!”
韓德讓隻是遠遠望了望,推諉道“呃……我懼內,懼內。”
他知道蕭燕燕的意思,既然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到棺材裡掉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