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大戶見張清芳境遇,雖打聽不出他現下如何,卻也跟從著紛紛開業,深怕自家也來個滅門之禍。
一時間城中生產、生活秩序相繼恢複。
時,韓德讓與耶律賢正領著人,整理那十幾箱證據,按照人名分類做記錄。兩百零四號人,足足九年事跡,信息冗繁。
“末將天雄軍衙內都指揮使韓瑜,參見晉王殿下!”
耶律賢、韓德讓聞聲回頭,見是一身材魁偉的少年將軍,身著戎裝端正立著,手裡持著天子節鉞及一封手諭。
他見耶律賢回望,又道“末將持天子節鉞,不便拜見,望殿下贖罪。”
耶律賢笑道“自家人,不必虛禮。”
韓瑜將節鉞恭敬持於身前,昂首朗聲道“晉王耶律賢、彰武軍節度使韓匡武聽諭!”
聞聲,再座所有人趕緊空首拜道“臣等恭聽聖諭!”
韓瑜朗聲宣道“諭曰建州之事,朕已知曉,吾兒賢寧慈悲之心,朕深感慰籍。特假節鉞,令吾兒督導建州府衙,疏解流民,查抄貪腐。令彰武軍節度使韓匡武,輔弼吾兒賢寧。欽此!”
耶律賢、韓匡業同聲領節道“臣等領旨!陛下萬年!”
待節鉞、手諭交接過後,韓瑜又望向韓匡武,道“彰武軍節度使韓匡武,屈膝聽口諭。”
韓匡武趕緊屈膝。
韓瑜宣道“太祖所假節鉞雖至尊至貴,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太祖節鉞不適本朝,著令歸還。”
“臣遵旨,陛下萬年。”韓匡武拜道,忙令副將將太祖節鉞奉來,交還特使。
這柄節鉞按製早當還的,從前應天太後在,她老人家沒發話,太宗、世宗皆不敢來收回。而韓氏素來低調任事,亦未用過,以至於都忘了這柄節鉞的存在。當耶律璟知曉韓匡武手裡,竟有一柄太祖節鉞時,酒都嚇醒了。
待宣告妥當,韓瑜這才向著韓德讓歪頭,調皮道“讓哥!”
韓德讓上前給他胸口錘了一拳,喜道“行啊,你小子,都封官了。”
韓瑜揉揉痛處道“哥莫取笑,哥早年若願意,如今職銜定比我高。”說著,又玩笑道“自蕭侍中請下手諭節鉞,弟可是八百裡加急,片刻未歇趕來的,怎也得犒勞一下。”
“先記著,回頭找你嫂嫂要。”韓德讓說著,指了指蕭燕燕。
韓瑜苦笑道“那便算了,這嫂嫂厲害得很,我可不敢。”
“我約莫聽見有人說我壞話。”蕭燕燕倚在門口,嬌嗔道。
“不敢不敢。”韓瑜連連擺手,轉又對韓德讓說道“三伯父說,家祭延後,待你歸去。還有,我離行前,趙使相與三伯父麵見,談了建州之事。三伯父使我傳告你,切莫你死我活,叫彆家撿了便宜。”
韓德讓笑笑道“我曉得分寸,就嚇嚇他而已,竟還找家長了,此事鬨的。”
“哥曉得分寸便好,弟還去給趙老頭宣旨。”
韓瑜說著便去,韓德讓遠遠呼道“記得回來吃飯。”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