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東西，蘇念就不再好奇，坐在舒文對麵看他為自己卜算。
隻一對視，蘇念就發覺舒文和尚的眸光變了，原本是淺灰帶褐色的眼珠，如今卻完全變成了灰色，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深邃，若是仔細探查，隻覺得眼前一黑，恍然片刻才回神。
蘇念回過神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就見舒文有些錯愕的看著自己。
“怎麼？”蘇念見他表情有異，問道。
舒文沒回答，他垂眸看龜殼和那五枚錢幣，良久，他抬起頭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嗯。
“然後呢？”蘇念好奇問。
“天元將亂。”舒文又道。
蘇念眨眨眼，問，“這跟你給我算的卦有關係？”
“對。”
“哦，那我大概明白了，你看我猜的可對，因為我掌握某種東西，觸碰了他人的利益，所以懷璧其罪，但是我不願意將東西交出來，他們就來殺我，然後因為我搞的天元大陸亂了？”
蘇念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沒什麼波瀾，仿佛隻是在陳述某種事實。
在蘇念說話的時候顧清時和圓柳真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驚訝，緊接著兩人又收回了目光。
“也，可以這麼說吧。”舒文頓了一下。
從這一次見麵，他一直覺得蘇念很平靜，做事兒雖然有些莽撞但依舊很穩，似乎已經沒了初見時候的戾氣。
仔細看，會有一些戾氣在。
但這也正常，畢竟不少修士心底深處都有戾氣在，不可能戾氣全消。
但這一次卜卦她發現，蘇念的戾氣依舊很重，如同初見一般重，並沒有比當初消減多少。
隻是這一次，她很好的將自己的戾氣隱藏起來。
她築基期就敢去半月城，去招惹祁家，去引得祁家那位元嬰修士，讓自己一度處於危險之中。
或許不隻是因為當初翠靈三城的境況，還有被蘇念壓抑在心底的戾氣，迫使她去做這件事兒。
她的戾氣，無從排解，而且還在醞釀。
這樣的結果讓舒文和尚的手一抖，卻依舊好好的穩住了。
天元即將亂沒錯，因為蘇念所掌握的東西。
懷璧其罪。
聆音法器還不足以吸引修仙界那些老家夥出動，還有彆的東西。
究竟是什麼東西，舒文和尚看不透。
就如同當初段天闊隻看透蘇念會殺了那些老家夥，但是因為什麼殺，怎麼殺，他看不透，所以願意培養那時的蘇念，結果讓自己深陷其中。
舒文和尚看的比段天闊看的明白一些，但他隻願意說這些。
點到即止。
“很有意思。”蘇念微微一笑，笑容和煦，緊接著她回頭看向顧清時，“顧前輩，你怕麼？”
顧清時沒想到自己忽然被點，他先是一愣，旋即笑了，“既然我們顧家已經選擇投靠山主，便不會反悔。”
從龍之功，這是屬於他們顧家的機會。
他沒有退路，這個時候退出，不是好時機，也不能退出。
上了賊船，就要有上了賊船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