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搖了搖頭,道“這座酒舍會離奇出現,難保它不會離奇消失,萬一換了地方,豈非錯失良機。”
他拍馬上前來到酒舍門口,旁邊棚子裡的肉犬好似受到了驚擾,紛紛狂吠,聲音頗為淒厲。
其中叫得最響亮的一隻,體型堪比小牛,像極了沒毛的藏獒,頗為高大雄壯,在狗群中極為醒目。
見兩人看來,那頭大狗突然跪倒在地,大顆大顆的淚眼流了出來,吠聲中帶著嗚咽。
方清月心中警鈴大作,伸手道“這隻狗……”
“客官好眼光,其它狗都是吃剩飯骨頭,唯獨這條狗以肉食喂養,故而長得格外健壯,它的肉質最是鮮美,無論是紅燒、清燉還是放湯,都極為滋補,常言道,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兩位客官若是鐘意,我可以求掌櫃打個折扣。”
店小二手裡拿著掃把,站在門口熱心快腸的介紹道。
徐勝上前道“我們不是來吃東西的。”
“不吃東西,莫非兩位客官是來喝酒的?”店小二伸手向內一擺,熱情不減地招呼道,“請進請進,本店有上好的鹿茸酒和女兒紅,保證不會讓客官失望。”
“我們也不是來喝酒的。”
店鋪內的老板娘本來一邊打算盤,一邊記賬,聞言抬頭道“來了酒舍,既不吃肉也不喝酒,莫非是來消遣我們的?”
方清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出現錯覺,那一刹那,店小二和老板娘的眼中似乎有陰火躍動,她下意識地握住了背後的弓。
徐勝道“灑家是青葉寺土木堂的知事,凡四諦郡內的房屋建築皆歸我們管,有人舉報你們非法修建酒樓,而且還沒有征得商業許可,私自營業,可有此事?”
店小二和老板娘聞言一愣,表情變得有些傻氣,似是從來沒想到還有這種情況,後者回過神來,不滿道“此地又不在四諦城內,如何就歸你們管?”
“都說了,四諦郡內都歸我們管,這條道正好就在本郡轄區,你們如果開在普度山的另一邊,那我管不著,現在不行,快把房屋契和經營許可證拿出來,我要核查一下。”
店小二和老板娘麵麵相覷,皆不知如何是好。
徐勝催促道“快快快,太陽都要下山了,彆浪費灑家時間,灑家家裡還有兩夥不對付的客人,若灑家不在場,說不得就要打起來,打傷了人是小事,打壞了家具我找誰賠去?”
兩夥客人?方清月轉頭看了一眼,但什麼也沒說,眼下的變化也超乎她的預料,俠僧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配合。
老板娘沉下臉,語氣陰鬱道“若本店沒有房屋契和什麼經營許可證,又如何?”
徐勝踏前一步,高喝道“那就是非法經營和違章建築,前者罰款,後者強拆,法不容情!”
店小二忙道“客官你彆急啊,本店都是正規經營,狗肉都是上等的好肉,酒水從不摻水,不信您進來嘗一嘗,保證讓您滿意,那什麼房屋契和許可證,我們都可以補上。”
“好啊,光天化日公然賄賂執法人員,罪加一等!”
徐勝駢指成劍,朝著酒旗隔空比劃,在上麵留下一個大大的“拆”字。
“告訴你們,隻要在四諦郡的土地上,甭管是活人造的房子,死人建的陰宅,抑或神仙住的洞府,都歸本寺管!沒有本寺的許可,佛祖敢給自己塑金身,照拆不誤!”
老板娘的眼神更顯陰沉,用嘶啞的聲音道“那你來啊。”
“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當釘子戶,那就休怪灑家暴力強拆了。”
說完,徐勝拉著方清月後退到官道的另一邊,伸手往路旁的大樹一拍,單手將它拔了出來,接著像投擲標槍般扔了出去,衝得空氣呼嘯激蕩。
“轟”的一聲,大樹撞在酒舍牆壁上,粉身碎骨,木屑橫飛,但酒舍的牆壁沒有絲毫破損。
徐勝道“喲,還挺結實的,幸好灑家來之前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他從馬背上取下兩團紮成九宮格的包裹,方清月好奇的問“裡麵是何物?”
“炸藥,量大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