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棍下不留生！
“《金剛經》第二十品的第二句是什麼？”
“佛可以具足色身見不。”
唐徵明拿出一本金剛經翻了一下，果真對上，詢問道“你能過目不忘？”
徐勝道“晉升六品之後，神元大增，或許真能做到過目不忘，不過我方才根本沒想起內容是什麼，嘴巴就已經回答了。”
唐徵明摸了摸下巴，又問道“五年前的今天你吃的午餐是什麼？”
徐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通神餅、金玉羹和真君粥。”
這三樣菜可不是什麼仙家美食，通神餅就是薑餅，古人雲“薑能通神”，金玉羹就是山藥煮栗子，真君粥則是杏子煮粥，傳聞有一名叫董真君的修者，未成仙時多種杏，歲稔則以杏易穀，歲歉則以穀賤糶，時得活者甚眾，後白日升仙，世有詩雲“爭似蓮花峰下客，種成紅杏亦升仙”。
唐徵明不知道正確的答案，不過徐勝能這麼快的給予答複，真假反倒不重要了，又問了一個極簡單的問題“現在是什麼時候？”
“早上。”
唐徵明看了看半邊身體沒入地平線的太陽，道“看來跟問彆人相同，不必說真話。”
徐勝道“這個能力本來就可以自主選擇使用與否，當我不使用它時，自然不受靈能影響。”
之後又測試了幾個問題，徐勝確認當這項靈能作用於自己的時候，如果是記憶類的提問，幾乎是秒答，回答的速度比他的反應更快，可換成需要邏輯思考才能得住結論的提問，比如一道數學題，靈能就會失效，哪怕他知道該用哪個公式。
不過，隻要思考出答案，相同的提問再來一遍，又能做出秒答。
按照徐勝的理解，這項靈能相當於一個高速記憶檢索器，如果他的記憶庫有儲備的問題，就能做出回答，而且還具備一定的分辯功能，並不強求提問的內容一模一樣，比如數學題隻要套用的公式相同，單純改一下數字，或者將張三改成李四，照樣能秒答。
測試完“有問必答”後，最後則是“薪火相傳”，這項靈能不需要浪費口舌，徐勝在唐徵明身上用了幾回，便已摸清大致的功用。
其一，這一靈能隻能借給彆人技巧類的能力，包括武功和靈能，但像內功修為之類的麵板屬性不能借出，哪怕徐勝將《大輪心經》借給唐徵明，唐徵明也隻是擁有了大成級彆的運氣技巧，修為並沒有絲毫改變——如果此世可以修煉內功，倒是可以趁機快速提升內功修為。
其二，被借的對象隻是懂得如何使用這項能力，如同多出了一項本能，但原理一概不知，哪怕唐徵明可以熟練地按照《大輪心經》的法門來運轉真氣，他依舊不知道這門內功的口訣，而且一旦被徐勝收回，他就會徹底遺忘，宛若硬件和軟件的關係。
其三，徐勝借給彆人某項能力後，自己也會徹底忘記該怎麼使用，而且在同一時間段內，他隻能借給一人一物，既不能借給多人，也不能借出多項能力，借出時間倒是沒有限製，想借多久就借多久，而且隨意可以收回。
至於靈能說明中的“永久賦予”，徐勝沒敢嘗試，倒不是吝嗇，而是鑒於第三點隻能借給一人一物，萬一“永久賦予”也隻能賦予一人一物，豈不意味著這項能力是一次性消耗品，哪能隨便浪費在測試上，借給彆人的東西可以拿回來再借，送給彆人的東西可就拿不回來了。
從道理上講，“薪火相傳”不該如此雞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它就是這麼雞肋，就是不講道理，你又能拿它如何？
除非有前輩嘗試過，否則徐勝不會拿自己當實驗品。
靈能測試結束後，師兄弟兩人一起在院子裡邊乘涼邊用晚餐。
“對了，你既然晉升了‘傳道者’，為了演繹靈格，想必就要遠遊江湖傳道了吧，那青葉寺……不，四諦郡你打算交給誰？”
“大致的方略都已經定下，以道慎的才智，開拓進取是彆指望了，但做個守成之士倒也綽綽有餘，隻要延續下去，不會出什麼亂子，好歹他是名義上的方丈。”
唐徵明搖頭道“邊鄙之地不假，但以前的四諦郡是窮鄉僻壤，自然無人覬覦，現在的四諦郡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出前途無量，你坐鎮的時候彆人不敢動，等你離開了，有的是冒險摘瓜的人，畢竟這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身為善惡分明的俠僧，總不能因為一點利益之爭就砍人腦袋吧。”
徐勝失笑道“這是打算君子可欺之以方？”
“我知道這套對你無用，但彆人不知道啊。”
“無妨，那我便找聖女，請她照拂一二，正好我打算去蓮花寺申請《天龍法體》的最後兩篇，哪怕聖女需要閉關，還可以請戒律堂住持，說到底，咱們不是哪裡冒出來的阿貓阿狗，也是有背景靠山的。”
“你要回蓮花寺？”唐徵明遲疑半刻，下決定道，“正好，我也打算回蓮花城，便同你一道回去吧。”
徐勝瞥了對方一眼，試探道“你是打算向那位綺夢姑娘提親？”
唐徵明難得地露出了羞澀的表情，點頭道“這段時日我省吃儉用，倒也攢夠了贖身的銀兩，說起來還得感謝師弟你出手大方。”
雖然唐徵明看起來整日無所事事，一副很閒的模樣，但他其實擔任了護法僧一職，幾次與強敵戰鬥也都有冒死出力，獎金自然少不了。
這方麵徐勝都不用特意照顧，依照正常標準發放即可，畢竟雇傭一位六品靈修可不便宜，而且四諦郡沒有風花雪月的常說，足夠唐徵明攢下豐厚的身家。
歸根結底，靈修這等超凡人物要掙錢本就很容易，也就是唐徵明要當個“合法公民”，懶得賺外快，否則給遊龍商會幫個小忙，輕輕鬆鬆就能腰纏萬貫。
驀地，徐勝道“我剛剛想到，其實吧，也不一定非要遠遊才能演繹靈格。”
“哦，但本地百姓本就崇佛，你不去外地，如何傳道？”唐徵明眨了眨眼，好奇地猜測道，“你不會是想改變本寺禮敬的主佛吧？”
哪怕同為佛教，各寺主拜的對象也不同，比如蓮花寺主拜彌勒佛，金剛寺主拜阿彌陀佛，其餘的佛陀菩薩不是不拜，但肯定不會放在主殿。
“當然不是這種換湯不換藥的改變，而是更本質的那種……”
徐勝頓了頓，用一絲不苟的聲音道“你覺得，去佛教，存佛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