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棍下不留生!
金州鐵家府邸。
徐勝看了一眼有著明顯打鬥痕跡的淩亂現場,以及地上黯淡的血跡,試著以此為媒介進行占算,結果一無所獲,凶手顯然懂得攪亂靈機。
過了一會,喬梁越牆而入,帶著遺憾道“追出三裡後就再也找不到足跡了,時間隔得太遠,若是十日以內,就算對方輕功再了得,隻要不是飛在天上就一定能發現,超出十日,我的靈能也無法保證。”
徐勝點頭道“意料之中,接下來去找天工府,他們應該能情報……看來不用去了,人已經來了。”
話音剛落,一條條閃電鎖鏈縱橫交錯,如漁網般籠罩院子上空,防止院中兩人逃竄。
接著,一名虎背熊腰,臂膀粗壯的漢子走入院子,滿懷戒備地質問道“兩位陌生的朋友為何貿然造訪鐵家,你們可知此地發生了滅門凶案,為避免引發不必要的衝突,還請兩位報上名號。”
說話之時,又有幾人走入院子,每一個的臂膀都有盆口粗,或拎錘子,或拿狼牙棒,皆為重兵器,小心翼翼地盯著兩人。
喬梁並未將陣勢放心上,笑道“看來是把你我當成凶手了,不過倒也正常,的確經常有凶手會返回凶殺現場查探。”
徐勝拱手道“諸位不必緊張,在下蓮花寺弟子空想,這位是我師兄喬梁,此行乃是受鐵雯姑娘所托,特來調查鐵家滅門慘案,還眾冤魂一個公道。”
“蓮花寺空想?你是俠僧空想?你真是俠僧!”
為首的漢子在一愣後,麵露狂喜之色“太好了!這下鐵家的血仇一定能得到血償!”
餘者聞言,也跟著歡呼起來。
“有俠僧出手,凶手絕對跑不了,天殺的惡賊,擦乾淨脖子等著吧!”
“他剛才說是受鐵雯所托,所以鐵家三妹果然沒死!”
“俺就說嘛,現場沒有三妹的屍體,她肯定還活著,就是真沒想到她竟然是去燕州找俠僧了。”
“請得好!這天下間恐怕也隻有俠僧能為鐵家出頭,而且還能自保,三妹年紀輕輕,關鍵時刻倒是比我們都看得透徹。”
過了一會,這些人方才平靜下來,為首的漢子收起兵器,一臉歉意地笑道“一時失態,讓俠僧見笑了,在下殷剛,和幾位兄弟皆是天工府的匠人,因鐵家遭此橫禍,不免疑神疑鬼,見誰都覺得可疑。”
“諸位壯士是為鐵家打抱不平,徐某唯有敬佩,何來笑話,倒是諸位不怕在下是在假冒俠僧嗎?”
“哈哈,且不說閣下一身正氣,一看便知是豪俠之士,就算這些俱是偽裝,我等轉頭就去燕州找真俠僧告狀,以傳聞中俠僧嫉惡如仇的性格,想來不會容忍宵小之輩假冒自己敗壞名聲,結果也是相同。”漢子大笑道。
“真是好主意!”徐勝稱讚了一句,接著轉回正題,“鐵家諸人的屍體是不是被天工府收去了?”
“的確是我等收拾的,畢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躺在地上,就在三天前,皆火化成灰了”殷剛忽而想到了一種可能,滿懷歉意道,“莫非俠僧是想從屍體上找出線索?若真是如此,我等卻是辦了壞事。”
徐勝道“關鍵的線索早就有了,諸位可知道鐵西涯的師兄弟是誰?”
天工府並不是門派,而是類似公會的匠人組織,彼此間頂多算同事,稱不上師兄弟。
眾匠人麵麵相覷,皆是搖頭,殷剛道“我隻知道西涯叔的師傅是黷武鑄手金勝邪,至於他的師兄弟卻是不曾聽聞,不過長輩們應該知道,還請俠僧移駕天工府總部,我等尋府中長輩一問詳情。”
“勞煩諸位帶路。”
轉移途中,喬梁忍不住傳音入密道“若有心保留屍體,隻要方法得當,存放個兩三個月不成問題,他們都是匠人,不可能沒一人懂得保存屍體的方法,分明是害怕受到牽連,著急將屍體毀去。”
“天工府都是一群匠人,實力最強者也隻是六品,擔憂禍及家人,選擇明哲保身亦屬人之常情,否則鐵斐為何要勸堂妹鐵雯千裡迢迢來尋我,不就是他意識到了這點嗎?不能指望人人都是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英雄好漢。”徐勝倒是看得開。
“道理是這樣沒有錯,可若是屍體還在,我們就能找到許多有用的線索,不說找冥屬修士溝通鬼魂,光是觀察屍體的傷口,就能看出凶手的特征和戰鬥習慣。”喬梁甚是遺憾,“不指望他們人人都是英雄好漢,可鄰居朋友死了,好歹有些擔當吧,一個個避之不及,未免叫人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