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棍下不留生!
燭龍王道“本座可以替貴派的兩位首領療傷。”
徐勝自然不會接受,冷麵道“方丈和聖女的傷勢已經穩住,本派很快就能找到祛除穢氣的方法,不勞凶手費心了。”
燭龍王大感棘手,這大概是他此次謀劃中唯一的意外,畢竟他再怎麼精通占算,也算不到徐勝居然會被吉祥天放逐到冥洲,並在彼處見識到穢氣的作用。
若依照他原先的計劃,隻要提出幫忙療傷,經過這些天的折騰仍對恒水之源束手無策的蓮花寺肯定會為大局而忍氣同意,接著在治療的過程,他就可以幫道虛和葉衣吸收恒水之源,如他一般改造身體,掌握劫力。
之後於公於私,對方都會同意穢染天下的計劃,畢竟已經被騙著上了賊船,若不想被天下人視為異類,隻能選擇讓天下人變成同類。
等到大家成了同一陣營的同誌,滄海珠的歸屬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小事,就算歸還蓮花寺,也不怕對方不給他留後門。
整個計劃毫無漏洞,哪怕蓮花寺用靈能確認他的善惡意向也不怕,因為他打從心底裡認為自己的渡劫之法才能真正拯救蠻洲,也覺得此舉是在幫忙道虛和葉衣,即便一時被誤會,對方早晚也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然而,千算萬算,沒算到俠僧居然去了一趟冥洲。
燭龍王隻能道“無論貴派是否同意接受治療,本座都會上門請罪,為當初的魯莽之舉向兩位大師道歉,但滄海界中的劫氣於本座的渡劫之法大有裨益,此舉是為了天下蒼生,還望俠僧體諒。”
徐勝大笑道“教主又在說胡話了,且不說徐某壓根不認同你的渡劫之法,即便你真是為了天下蒼生,可難道隻有你一人心懷天下?滄海珠在你手中有利於拯救蒼生,在彆人手中就對蒼生無益了?難道隻有你燭龍王才是救苦救難的真英雄,彆人都是假公濟私的偽君子?”
“本座自然沒有這般意思,俠僧對本座的成見太深了。”
“我為何對你抱有成見,你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一個為搶奪寶物,不惜出手囚禁他派弟子,又與外神聯手偷襲的賊匪小人,居然指責彆人對他成見太深,你不覺得這話很荒唐嗎?說什麼為了拯救蒼生,你問一問在場的諸位,誰會相信你呢?不過是忌憚你三品靈修的實力,沒有開口揭穿罷了。”
在場眾人沒想到這番爭執還能波及到自己,各自尷尬一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燭龍王略一沉默,繼而道“此珠本是滄海界主鯤鵬之物,非你俠僧所有,亦非蓮花寺祖上傳承。”
“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偷襲搶劫,心安理得地據為己有?”徐勝嗤笑一聲,“這麼來說,隻要不是你天龍教祖上傳承之物,彆人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劫掠天龍教的財物?”
泥人也有三把火,一忍再忍,對方仍咄咄相逼,燭龍王再也忍不下去,撕破臉道“天下重器,惟有德者居之……”
“好,徐某就等著你這句話!”
徐勝縱身躍至高台,周身氣勁勃發,戰意凜然,喚出闡提戒刀指著對方道“今時今地,就讓江湖同道們見證,你我之間誰更有德!”
霎時,全場嘩然。
“他這是要向燭龍王挑戰嗎?”
“這還用猜嗎,都拔刀出鞘了難道還能收回去?真正讓人奇怪的,是他身為區區五品靈修,哪來的底氣挑戰三品宗師?”
“沒聽說俠僧是個有勇無謀之輩,既然敢這麼做,想必有所恃。”
“再怎麼有所恃,也不可能彌補兩層境界的差距,尤其裡麵還有一個大境界,照我說,分明是前番釋鯤鵬大師的留手,令他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真能同三品宗師比個高下。”
先前看徐勝極不順眼的莫飛塵目瞪口呆之餘,也不得不承認道“且不論最後成敗,單論這份勇氣,俠僧的確足以與我並列。”
參商真君、駱騏驥、釋鯤鵬見狀,竟是不約而同的向外退去,將高台讓與兩人。
參商真君一臉與己無關,不願多管閒事的表情,駱騏驥則是對徐勝投以讚賞的目光,釋鯤鵬乾脆就是幸災樂禍,因為三人中唯有他與徐勝交過手,哪怕隻是一次相隔千裡的交手,也令他分外篤定俠僧空想絕不是一個可以用靈格品階衡量的強者,如果燭龍王抱有一絲輕視之心,絕對會吃大虧。
作為當事人的燭龍王又驚又怒,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被誘中計,然而事態發展到這一步,已容不得他避戰,即便明白自己就算贏了,也隻會留下欺負後進的惡名。
畢竟,是他主動說出的那句話,給了對方挑戰的理由。
“三招,”燭龍王豎起山根手指,“給你三招的機會,讓你明白與本座的差距。”
這是他想到的最大限度挽回顏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