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一直沒有停止。
不停地從房間裡麵傳出來。
一聲比一聲淒厲。
張育在門外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強忍著淚意,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逼著自己冷靜,不要去打擾。
時間過得格外的緩慢。
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順安很想要暈過去,這樣就感受不到疼了,偏偏人清醒得很,清醒地接受這一次次的淩遲。
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要受不了,要到極限了,卻每一次都承受了下來。
想到外麵的陽光和風景,他就逼著自己咬牙,承受這樣的痛苦和折磨。
秦子衿也沒好受到哪裡去。
這一次的施針比過去任何一次都要耗費心神,每下的一針,刺入的深度,穴位,下針的快慢,都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偏差。
她不敢分神,將周圍的一切都摒除在外,腦海裡,眼裡隻有順安。
順安每叫一聲,都刺激著她的神經。
一眨眼,四個小時就過去了。
秦子衿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頭發也濕了大半。
而順安的身上紮滿了金針,不止一百零八枚。
密密麻麻看著觸目驚心。
秦子衿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順安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疼,疼得他恨不得馬上就死去。
清晰地體會疼痛,是一件無比絕望的事情。
看著秦子衿慘白的臉色,順安虛弱地笑了笑,想要開口,卻脫力到連開口說話都十分困難。
秦子衿對著他笑了笑,“隻要你能夠忍受這樣的疼痛,我保證能夠讓你變成一個正常人。”
這可是逆天改命的一套針法。看書溂
非常逆天。
要不是係統臨時把她的醫術提升到神級,她根本就沒辦法使用這樣的針法。
而想要完整的施展出這一套陣法,需要九九八十一天,連續不間斷地施展,每次下針的時機和力度,深度,都必須嚴格一致,但凡是有一點點的誤差,就會導致失敗,而治療的過程也會失敗。
這一套針法每個人隻能夠用一次,失敗了就意味著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所以秦子衿才會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出現任何的意外。
順安咧開嘴,笑得燦爛又帶著一股解脫,“姐姐,我連死都不怕,疼又算得了什麼?我不怕疼,我可以的。”
秦子衿憐愛地摸了摸順安的腦袋,“我沒有弟弟,不過,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親弟弟了,我保證一定治好你,你彆怕。”
順安點頭,又堅定了幾分活下去的念頭。
秦子衿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始將金針一枚一枚地拔掉,消毒以後重新收好。
等忙完這一切,外麵的天已經徹底地黑透了。
秦子衿累得走路都打擺,也沒力氣說話,打開門出去,看了一眼淚流滿麵站在外麵的張育,扯了扯嘴角,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才抬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她直接就暈倒在床上了,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