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祁伯騫的學生,所以要尊稱秦子衿一聲師祖。
自從祁伯騫在穗城搞了個中醫協會以後,不少其他地方的中醫都跑到了穗城這邊來,秦子衿沒事的時候會講課,就算不講課,也會整理出不少的古籍和筆記出來,分享給他們。
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的醫術進步不少。
一些學好的就匆匆地回去老家去了,因為秦子衿的理念是將中醫的精髓傳遞下去,爭取讓中醫這一行不要徹底的沒落。
畢竟後世真正好的中醫,真的很少見了,多半都是半吊子,能不能把病人治好,全靠運氣。
秦子衿自然不希望自己國家傳承了幾千年的精髓被外來的文化衝擊導致最終沒落了。
這也算是她能夠力所能及的事情。
“送去醫院吧,不要怕花錢,我有錢。”秦子衿很大方地擺擺手。
“師祖,您不親自去看看嗎?到底是您的父親……”
“我去了他的病情可能會更嚴重,算了,你仔細照顧就好,我記得我應該是分享過關於腦溢血要怎麼養護的手劄吧?你要是忘記了,就去協會那邊找出來多看看,後麵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秦子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口。
來人雲裡霧裡地離開了,等回到秦海生家,把人送到醫院,他才恍然,秦子衿是在回避他剛剛的問題。
不過他也知道秦子衿跟秦海生的關係不好,父女之間可以說是徹底的反目了。
作為外人,這些都是彆人的家事,他自然不會多管,所以把人送到了醫院以後,又陪著秦海生做了一係列的檢查,最後確定秦海生的情況,便留在醫院照看了。
至於秦子衿說的那本手劄,他看過,而且還在得到祁伯騫的允許情況下抄錄了一份,所以不需要再跑一趟協會了,就是看不到秦子衿親自出手給秦海生治病,他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也僅此而已。
秦海生病來如山倒,昏昏沉沉地睡了整整三天,才算是清醒過來。
這三天,他迷迷糊糊地夢見了過去的種種,從他跟鄭慧琳結婚,到兩個孩子相繼與他反目成仇,一切的一切,都宛如走馬觀花似的一一閃過。
秦海生睜開眼的時候,不由得唏噓長歎一聲。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錯了。
他差點就親手毀了自己的兩個孩子,而他的家庭,也因為他的固執被徹底地搞散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就算他現在真正意識到自己錯了,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兒女怪他,陪伴四十幾年的枕邊人,也要離婚,他活的這一輩子,可真是太失敗了。
秦海生勾唇苦笑,覺得自己白白活了這幾十年,到這個時候才幡然悔悟,又有什麼用處?
造成過的傷害,並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夠一筆勾銷的。
他哪怕是跟秦子衿和秦子軒說一百次一千次對不起,也不可能獲得他們的原諒了。
秦海生此刻萬念俱灰,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