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徐後傳!
鄧鋌是沒見過血的世家子,一招一式,板板正正的;姚妙儀常年混跡市井軍營,打起架來百無禁忌,借著手中禦賜的寶劍鋒利,硬是將鄧鋌的佩劍削斷了!
鄧鋌拿著斷劍,尷尬的立在雪地裡,輸就輸了吧,還輸給一個女人,真是丟臉。
鄧銘見哥哥敗退,心下不服氣,偷偷將懷中袖箭對準了姚妙儀。
丘福一直頂著姚妙儀和鄧鋌對決,沒注意鄧銘下三濫的招數。
不過宋秀兒早就防著她使陰招呢,一把將手裡捏好的雪團扔過去,這一下砸的極準,正中鄧銘的頭部!
宋秀兒叫道“堂堂千金大小姐,躲在背後暗算他人,真真不知廉恥!”
鄧銘頂著一頭白雪,見區區一個民女都不把她放在眼裡,頓時火冒三丈,轉而將袖箭對準了宋秀兒!
丘福趕緊攔在宋秀兒前麵,“鄧小姐,此事你是不對,說好了公平決鬥,背地裡發暗箭偷襲,曹國公世子在此當見證,您這樣做太過分了。”
姚妙儀冷哼道“鄧大小姐的袖箭隱隱發出藍光,是淬了毒的,看來你們兄妹今日搜查是假、決鬥也是假,滅口才是真的。”
一聽說淬毒,李景隆的臉色也不好了打架不要緊,打傷了也不要緊,看熱鬨不怕事多嘛。麻煩的是死了人,無論死的人鄧家兄妹還是姚妙儀,他作為見證人,恐怕不好脫身的。
李景隆這個中間人終於站出來發話了,說道“勝負已分,大家都放下兵刃吧。鄧銘,暗箭傷人本來就不對,你還往箭裡淬毒,刀劍無眼,對人對己都是致命的,以後彆把這東西拿出來了。”
鄧鋌也覺得妹子做的太過了,動手懲戒一下即可,要真殺了姚妙儀,恐怕魏國公會要妹子償命的。
鄧銘不敢在李景隆麵前撒潑,隻得委屈叫道“我才沒有!袖箭上根本沒有毒,是姚妙儀汙蔑我!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言罷,鄧銘打開手腕上的機括,將綁在前臂的袖箭遞給李景隆。
姚妙儀說道“世子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心被袖箭機關誤傷了。我懂得醫術,精通藥理,可以檢查者箭矢到底有沒有淬毒。”
李景隆趕緊將手裡的燙手山芋遞給姚妙儀。姚妙儀接過了,卻將袖箭綁在了宋秀兒的手腕上,“送給你,以後就用這個防身。”
宋秀兒手腕僵直,“有毒的,我怕誤傷了彆人。”
姚妙儀笑道“放心,沒毒,我騙他們的。”
這……這是明目張膽的坑蒙拐騙吧?在場所有人頓時都目瞪口呆。
姚妙儀淡淡道“你們比武比輸了,這袖箭就當做彩頭輸給我了。”
我從來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鄧銘氣得發抖,“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就這樣擺明了哄騙我們,真是不知羞恥。”
姚妙儀說道“我隻是騙你一個袖箭而已,你卻想方設法各種想殺了我們。騙人和殺人,孰輕孰重?不懂的話,可以翻翻《大明律》。真是跑了一百步的人,反過來取笑跑了五十步的,這才是不知廉恥呢。”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鄧銘無理取鬨嬌寵慣了,今日遇到命中相克的天魔星姚妙儀,無論口舌、武力、智慧還是狡詐、不折手段,都一敗塗地。
鄧鋌覺得,如果任由妹子一直鬨下去,無疑是自取其辱,還是趕緊走吧,來日方長,將來肯定有扳回一局的機會。
鄧鋌拉著鄧銘倉皇騎馬離去。
姚妙儀將寶劍還給李景隆,“多謝借劍。”
李景隆有些意猶未儘,摸著鼻子說道“光一句謝謝太敷衍了吧,你要怎麼感謝我?”
姚妙儀說道“世子爺白看了一頓鬨劇,這還不夠?”
李景隆拍手笑道“不夠不夠,永遠都不夠。我會把今日之事告訴徐增壽,哈哈,徐增壽肯定會找常森那小子幫忙,一起去尋鄧鋌興師問罪,到時候我又能看一場好戲了。”
李景隆話音剛落,就見一彪人馬匆匆趕到,正好就是徐增壽和常森,前麵引路的居然北元世子買的裡八刺!
徐增壽跳下馬背,“妹子!你沒事吧?阿刺說鄧家兄妹找你麻煩,他的身份特殊,又和鄧家兄妹有過舊怨,不方便出麵調停,就快馬加鞭找我們幫忙解圍,鄧家兄妹人呢?”
不等姚妙儀回答,李景隆就興奮的搶過話頭,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始挑事,“你們來的不巧,他們剛剛被氣跑了,徐增壽,這個妹子太厲害了……”
李景隆口才了得,猶如說書人似的,添油加醋將挑釁事件講述的有聲有色。
徐增壽見妹子不僅沒有吃虧,反而將鄧家兄妹戲弄的團團轉,頓時一副“吾家有妹初長成”的驕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