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的手指落了個空，哭聲於是也瞬間收起。
這個不行。
小崽崽毫不猶豫地扭開腦袋，深吸口氣，繼續哇哇大哭著跑向下一個人告狀。
江慕寒……………………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古靈精怪的小崽崽。
小崽崽往大門口跑去。
因為那邊有更多好看哥哥手下的人。
她要去狠狠告狀！
跑了幾步，她還悄咪咪回了下頭，想看看好看哥哥有沒有看到她告狀。
一雙寫滿了古靈精怪的小貓眼和江慕寒深幽的狐狸眼對上。
“哇——哥哥不要乖乖啦——”
小崽崽大哭著，搖搖晃晃地向著守門的侍衛跑去。
侍衛們神情驚慌，默契地齊刷刷後退兩步，誰也不敢讓小崽崽抓住告江督主的狀。
小崽崽腳步尷尬地頓了頓，稍加思索，毫不猶豫地向著路過的賣菜大嬸跑去。
江慕寒，“……好了！”
小崽崽腳步一刹，扭頭氣呼呼地向他看去。
“回來，”江慕寒揉了揉眉心，“你乖。”
“哥哥，還要乖乖嘛？”小崽崽站在院門處，勇敢地和江慕寒對峙。
“……要，”江慕寒揉捏眉心的力度更大了點，“……哥哥錯了，不會讓你這麼小便定親的。”
“那你，好好吃藥嘛！”小崽崽氣呼呼地跺了跺腳，勇敢地發出威脅。
江慕寒，“……吃。”
東廠眾人齊齊低下腦袋，嘴巴抿地死緊，將平生所遇的不幸都想了一遍，才勉強壓製住控製不住上翹的嘴角。
小崽崽這才憤憤地擦了擦眼淚，捏緊小拳頭，臉蛋氣地像隻小河豚一樣，但還是乖乖地向著江慕寒走去。
一直走到江慕寒的輪椅前，小崽崽才鼓著嘴巴說，“鍋鍋，不能不要乖乖！”
一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映著月色，湛湛生光。
對著那樣一雙眼睛，江慕寒心裡那些陰暗見不得光，患得患失的心虛，哪裡還有半分存在的餘地。
“好，”江慕寒歎了口氣，唇邊卻浮起了釋懷的笑意，“哥哥不會不要你。”
小崽崽腦袋一歪，問，“永遠不會不要乖乖嗎？”
“嗯，”江慕寒許下承諾，“永遠不會。”
“那，拉鉤鉤！”小崽崽伸出一根曲起的細細手指，“哥哥拉鉤鉤！”
江慕寒盯著那根又細又白的手指，半晌，才歎了口氣，伸出手指與小崽崽鉤在一起，“好，拉鉤。”
“一百年，不許變！”小崽崽璀璨的眼睛注視著他。
江慕寒，“……一百年，不變。”
一大一小的手指鉤在一起，以小崽崽的儀式左晃晃右晃晃。
諾言達成！
“啊，”小崽崽舒服地吧咂一聲，“那，哥哥吃飯飯吧！”
小崽崽腦袋一揚，伸出手牽住江慕寒，一起回到房間，吃還沒吃完的飯菜。
江慕寒垂眼看著小崽崽牽著自己的手指。
他突然想起，當初決定收養小崽崽的時候，是因為他堅信，自己絕對不會被一個六歲的娃娃拿捏住。
那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