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崽崽成了東廠大佬心尖寵後!
目光相對,喬梔心虛地急忙撇開眼睛。
燕越心裡一涼。
涼哇哇地,涼地簡直想哭。
剩餘的水匪很快被控製住,燕越並沒有為難在場的百姓,而是當著他們的麵,打開竹籠下的機關和暗道,然後將地麵挖開,將整個墓室暴露在眾人眼前,公開審判。
和喬梔猜想的一樣,從南疆來的巫婆善巫術,嫁給本來在當地就名聲很好的張桂之後,營造了張桂“請神上身”的假象,讓張桂在民間逐漸揚名。
在堪輿了幾年風水之後,巫婆發現堤壩下麵有來曆不明的大墓,且是用黃河之力鎮壓的凶魂。
於是,精通惡儺術的巫婆便攛掇張桂放出被鎮壓的凶魂,這才因凶魂作祟而讓黃河水泛濫。
即便是怪力亂神,流離失所沒有寄托的百姓也會相信。
更何況,確實是因為張桂和巫婆挖了墓穴,令堤壩根基不穩,才導致堤壩倒塌洪水泛濫。
古墓裡積年的臟東西被水衝出來,這才引發了可怕疫病。
俗話說,毒草雜生,七步之內必有解藥。
那能治療疫病的陰太歲,正是將少女殺死在古墓中,被陰氣或者毒物影響之後,從屍體上長出來的“解藥”。
可這種東西每次量都極少,要不停殺人才能源源不斷,終究是個禍害。
原來水患和疫病,本就是張桂夫婦造成的。
原來張桂哄騙他們為非作歹搶來騙來擄來的姑娘,都是被張桂殺死的。
原來他們信仰的“救世真人”,竟然隻是一場可笑的騙局!
至此,張桂名聲儘失,信眾暴怒,衝入刑場,當場就將張桂夫婦撕了!!!!!
燕越冷眼看著那一幕。
更深層的,譬如那巫婆本就是雲南王派來,擾地天下不寧,好借機搶奪大雍的江山。
並沒有公之於眾。
還沒到兵戎相見的時候,保家衛國的重任,應是他們要擔負的。
江慕寒回到渭水城,很快就從渭水城地牢裡找到奄奄一息的陸萬青。
公堂上,陸萬青說出所有真相,太守心灰意冷地跪倒在江慕寒麵前,似乎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嗬,”江慕寒坐在高處,以手支頤,笑意淺淺,“太守真是好計謀,就連咱家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明明笑地溫和有禮,太守卻活生生被嚇得渾身虛軟。
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竟是直接被嚇地尿了褲子!
江慕寒嫌棄地蹙了蹙眉,“拖下去。”
“全家關入地牢,等候發落。”
“千歲!我的老娘親已經八十歲了,最小的孫女也才六歲啊!!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求千歲饒了無辜得老弱婦孺吧!!”
“我願交出全副身家,求千歲饒了她們吧!!”
太守砰砰在地上磕頭,鮮血很快染紅了冰冷的地磚。
江慕寒有些恍惚。
他似乎想起,有一個人曾質問過他,難道就隻是因為怕麻煩,就可以隨意殺死無辜的性命嗎?
黎玉瑤死了,他未曾求情,卻痛苦至今。
太守依然在用力磕頭,滿臉都是血水,依然在哀聲求饒。
江慕寒回過神來,薄唇微張,卻又啞然。
“誅九族,”最終,他輕描淡寫地說,“一個不留。”
太守臉色死白,“閹狗!你不得好死!”
“你這沒心的閹狗!!竟連無辜的老弱婦孺都下得了手!你就不怕下十八層地獄嗎!”
“老天爺看著你!!老天爺一定會重重罰你!!閹狗!!你遲早遭報應!!!”
就連陸萬青都看不下去,用虛弱的聲音為太守求饒,“千歲,誅九族是不是太不留餘地了?無辜的老人和稚兒,她們罪不該死啊!”
“餘地?什麼餘地?”江慕寒翻看著太守與富商往來的賬本,淡淡道,“太守官商勾結,中飽私囊,至無人修堤,赤地千裡,易子而食,流民甚至北上京城才能討得一線生機,如此大的罪孽,是他一人能承擔地了的?”
“這麼厚的一份賬本,是太守一人能做得到的?”
“又或者太守貪來的錢財,沒有供給家中老弱婦孺吃穿用度,瀟灑度日?”
“怎麼,你的孫女和母親是人,那些或發賣妓院,或被吃掉的百姓就不是人?”
“再者,”江慕寒將賬本放在桌上,笑了起來,“咱家確實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本就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