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大咧咧地擺擺手“小事一樁,張兄的恩人就是我李三的恩人。”
張慶借著燭光見南宮羽臉色慘白,有氣無力,腹部的傷口沿著手指縫往外滲血,左臂還纏著綁帶。
“三子,快拿止血藥。”
李三轉身回屋拿出止血藥,二人幫著南宮羽除去衣物,將止血藥撒在腹部和左臂的傷口上,再用細麻布包紮。
“大人,醜時要點卯,我不能在此久待,您有什麼需要就吩咐李三。”
南宮羽點點頭“有勞。”
張慶走後,李三也將乾淨的衣物和飯食端上來。
心事重重的南宮羽勉強吃了幾口,抬頭看著李三將一具棺材移到洞口遮擋,心道,這馬幫果然了得,有誰會想到如此憨厚之人,竟然掌控著都城販私通道。
“啪啪啪!”急促且富有節奏的敲門聲,讓南宮羽心頭一緊,握緊手中的筷子。
李三笑嗬嗬地起身道“是張老哥。”
房門打開後,張慶急匆匆走進房內,來不及調整呼吸,麵帶愁容對南宮羽說道“大人,職方司都總管王崇,巡檢司指揮使馬維,各率軍機衛、安護衛,展開全城搜捕,聲稱你已進城,誓要將你抓捕到案。”
南宮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問道“指揮使馬維?”
張慶接過李三端來的水,猛灌了幾口道“是的,虞侯馬維已升任指揮使。”
馬維無論是武功還是能力在眾虞候中並不出眾,搜索麒麟山他是第一個下山的,並且接到樞密院的堂令返回慶安府,難道他
“還有什麼消息?”
南宮羽想儘快掌握缺失的信息,以便做出精準的判斷。
張慶麵露難色,思索半天,猛地一跺腳,開口道“還有個消息,隻是尚未證實。”
擅長察言觀色的南宮羽立馬就明白,張慶還帶來更差的消息,不過就自己目前的處境而言,還有什麼比這更差的了。
“你說吧。”
“殿前司有個叫董青的伍長,平日與我交好,他有位堂兄在大理寺任錄事,據他講,虞候鄧嘉、上官傑在麒麟山遇襲陣亡,所率領的安護衛無一生還。”
“什麼!”
南宮羽睚眥欲裂,瞬間椅子上彈起來,感覺三魂七魄要被強行剝離軀體,雙腿一軟身體向前倒去。兩天來發生的變故,一次又一次捶打在身上,考驗著他承受的極限。
張慶忙扶著南宮羽坐下,小心翼翼道“大人!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之間,不必有所顧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在明州有一處老宅,要不您先避一避風頭。”
張慶的好意南宮羽眼下也隻能心領,現在是非常之時,如果一走了之,坐實誣陷的罪名,正合了幕後黑手的心意。
南宮羽歎了口氣“兄弟們不能白死,查明真相才是我的責任。”
“既然大人想查清真相,我一定鼎力相助。”
看著張慶堅定的眼神,南宮羽點點頭“你明日幫我尋一處隱蔽的住所。”
“大人”
南宮羽抬手打斷張慶的話“今時不同往日,不能連累更多人,按我說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