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恕的腦筋飛速運轉,把掌握的信息拚接起來,腦海中迅速整理出幾個問題,密報並沒有說為什麼查青岡義倉,顯然南宮羽並不知道義倉中的秘密,慕淩風去架閣庫無非是要調取官員的文書。
周恕端起書案的上茶碗,用壺蓋輕輕將泡沫刮開,心念電轉之間,雙目射出兩道寒光,隨即放下茶碗“架閣庫可有咱們的內線?”
“有!”
“慕淩風前往架閣庫一定是受南宮羽指派,想必他們已經查到張友德的身上了,立刻讓內線核查確認。還有,飛鴿傳書魏國安,並調集涇陽、安陽、富安三地察子阻止南宮羽搜查義倉,不管用任何方法,必須把巡檢司給我擋在義倉之外。”
“大人,南宮羽不是知道販運私茶之事嗎?”
“他知道的,都是我讓他知道的,他不該知道的,永遠也不能知道。”
“是!大人。”
許禮剛要轉身離去,被周恕叫住。
“等等!職方司有何異動?”
“一切正常,並沒有人員調動。”
周恕點點頭“繼續監視薑煥臣的一舉一動。”
“遵命!”
許禮躬身施禮,這次他並沒有直接轉身離去。
“你還有事?”
“大人,卑職有一事不明。”
周恕再次端起茶碗,淺飲了一口“講!”
“錦玉茶坊趙義一家被滅門,按理來說此命案與一個光祿少卿八竿子都打不著,可張友德卻出麵找到薑煥臣介入此事,由此可見這趙義與張友德之間必有聯係。
青岡是大人的天下,義倉更是大人的珍寶,而錦玉茶坊算是大人競爭對手,趙義一死,從表麵上看受益的是大人,但實際上這起命案與咱們並無關係,可南宮羽明明是追查弑煉,並挖出張友德,怎麼會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義倉?”
其實,許禮心中已經斷定有人故意把南宮羽引向義倉,但卻不能明說,隻能裝傻充愣以提問的方式給周恕提醒,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通常這樣的人活得比較久。
許禮話在周恕的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致使他陷入沉思,看來有人在引導南宮羽查案,如果巡檢司這次揭開義倉的蓋子,那受益的會是誰?
“張友德背後之人!”
周恕終於想明白了,同時他也感歎,對方這步棋走的太高了,利用巡檢司,以一個區區的錦玉茶坊和幾條人命,換掉他經營許久的義倉,同時還把與南宮羽剛剛建立起來的聯盟瓦解掉。
周恕歎了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為一件事而發愁!不過,隨後他雙眼放光,嘴角微微上揚,同樣,他也很久沒有遇到這樣強勁的對手,心中竟然生出一絲興奮!
“派人把張友德監視起來,他每天乾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吃的什麼飯,拉的什麼屎,我都要知道。”
“是!大人!”
許禮朗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