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安皮笑肉不笑道“南宮老弟,義倉主事肖傑你打算怎麼處置?”
“肖傑管轄的義倉存有私鹽,大庭廣眾之下,人證、物證俱全,巡檢司按律應將此案移交給大理寺審理。”
“按常理是這麼個流程,不過呐,肖傑是誰的人你清楚,此事的內情你也清楚,始作俑者巴不得將他調離義倉,你這麼做就不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麵對魏國安的威脅,南宮羽微微一笑“依魏大人的意思我該如何行事?”
“這個嘛,老弟心明眼亮,怎麼做還用我教嗎?”
慶安府,官道,一丈左右青石板路,可以保證兩匹馬相向而行,沿途設有驛站,負責朝廷官員接待,各類信息傳遞,道路管理和軍隊供給,平日官道允許普通百姓行走,如遇官員緊急出行或運送錢糧時,百姓應按律避讓。
官道上開過一列馬隊和兩輛囚車,馬隊分列左右將囚車圍在當中,頭前開道的三匹馬,坐著的正是巡檢司指揮使南宮羽、副指揮使沈文俊、翰林學士徐廣陵之女徐子卿,兩輛囚車上押著的乃是青岡義倉主事肖傑和一名錄事,十名安護衛兩側押運。
“大人,咱們就這麼回去了?”
“就是,我還沒玩夠呢。”徐子卿在一旁附和道。
看著滿臉問號的沈文俊,南宮羽反問道“不然呢?趙府滅門案真凶和主謀都已伏法,青岡義倉的蛀蟲也挖出來了,咱們還有必要留在青岡嗎?”
沈文俊一臉憂色道“弑煉殺手文龍仍然逍遙法外,咱們回去如何向皇上複命?”
南宮羽淡淡道“弑煉潛蹤匿行,除非他們先動起來,不然我們無法尋找。”
沈文俊左右看了看“大人,怎麼不見暗影?”
這個問題從青岡縣衙出來後就一直困擾著沈文俊。
南宮羽微微一笑“我讓他先行一步通知慕淩風,為抓捕張友德做準備。”
“哦!”
沈文俊眼神有些飄忽,應了一聲便再次沉默。
南宮羽抬手指著前方,笑著對徐子卿說道“子卿,如果我沒記錯,前麵不遠處有一家腳店,規模雖不大,但裡麵做的桂花糕堪比太平坊的賞月樓,想想都流口水。”
一路撅嘴囊腮的徐子卿,聽到自己最喜歡的點心,雙眼一亮“是嗎?那我先行一步,你們要快點趕過來哦。”
看著徐子卿縱馬離開,南宮羽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隨即望向沈文俊“文俊,咱們認識多久了?”
沈文俊一怔“啊六年,那時大人還是巡檢司虞候。”
南宮羽感慨道“六年前,你和淩風分彆從富安、嘉萌兩縣調至巡檢司,從校尉一路做到副指揮,咱們出生入死,患難與共,袍澤之情不輸於海傲天與趙禹。”
沈文俊臉色有些不自然“我和淩風多蒙大人關照,才有今天。”
南宮羽扭頭看著沈文俊“文俊,自從到了青岡,我發現你有些變了,與我說話時眼神一直在躲閃,底氣也不足,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沈文俊在馬上打了個冷顫,目光飄忽,隨即尷尬一笑,儘量掩飾自己的驚慌“大人,我隻是擔憂咱們這次回都城,無法向皇上交代。”
南宮羽在心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