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
男人厭惡的擋開小女孩的手,隨即一皺眉,牆邊乞丐身體散發的惡臭讓他用手在鼻前扇了扇。
“哇!”
小女孩眼中掉落的淚水將臟兮兮的小臉衝出兩道溝壑,轉頭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靠牆而坐的老乞丐。
老乞丐除了空洞的眼神,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對女孩的哭聲也許是習以為常,並沒有任何安慰的話語。
六名男人匆匆而過,小女孩一臉失望地走到老乞丐身邊,安靜地坐下來,眼巴巴地望著街口,等待下一個乞討的目標。
“給!”
一個男人將一張沾滿芝麻的炊餅遞到小女孩麵前。
“嚴大哥,隻不過是一個小乞丐,這都城內遍地都是,你管得過來嗎?”
嚴鶴猛然轉頭,陰森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九嬰,冷冷道“我就是乞丐出身。”
九嬰不敢直視嚴鶴犀利的目光,尷尬一笑“是我失言了。”
嚴鶴冷哼一聲“管好你自己嘴巴。”
“軍機衛巡邏馬隊。”
朱厭說完,衝西邊街口一努嘴。
嚴鶴瞄了一眼,壓了壓鬥笠的邊沿,低聲道“沒事,咱們走!”
一行六人貼著街邊行走,很快就被軍機衛的馬隊追上,為首的伍長縱馬快速超越,一帶馬韁攔住去路,厲聲嗬斥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去路被擋住,嚴鶴等人隻能停下腳步,九嬰目光中殺機浮現,右手慢慢伸向懷中,反觀朱厭倒是一臉淡然,懷抱當胸看著軍機衛眾人。
“這位軍爺,小人們是明州來的工匠,受慶安府清樂茶肆的招募,來給茶肆製作屏風,這是縣衙開具公憑。”
公憑,百姓遠離所居地百裡之外,都需到所在的地方縣衙辦理公憑,寫明事由、目的地,若無公憑或與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
伍長上下打量嚴鶴一番,斜眼瞄了瞄朱厭、九嬰等人,伸手接過公憑,展開一看就是一皺眉,指著上麵蓋的縣衙大印,對身邊的軍機衛刁侃道“江城縣衙給明州人開具公憑,這官當的是真橫呀!”
隨即,大手一揮“把他們抓起來,帶回職方司審訊。”
眾軍機衛下馬抽刀正要上前。
“等等!”
朱厭大喊了一聲,下垂的右手不動聲色擺了擺,示意九嬰等人不要輕舉妄動,然後他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張拜帖,遞到伍長麵前,微微一笑“你先看看這個。”
端坐馬上的伍長舉起右手示意眾軍機衛停止行動,他伸手接過拜帖,看了後臉色微變,立刻翻身下馬,抱拳施禮低聲道“原來是南平王府的貴客,在下得罪了。”
朱厭抽過伍長手中的拜帖,擺擺手。
軍機衛離去後,朱厭將拜帖重新揣進懷中,轉身衝嚴鶴一抱拳,若無其事道“嚴大哥,咱們走吧。”
嚴鶴看了看朱厭,冷聲道“你這麼做就不怕首領怪罪?”
朱厭微微一笑“事出突然,總比惡鬥一場的好,招來更多的軍兵咱們更難脫身。”
嚴鶴冷哼一聲,把鬥笠壓了壓繼續朝東街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