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翻,從袍底抽出長劍,雙手一扳,拍的一聲,將劍鋒扳得斷成兩截,他折斷長劍,順手讓兩截斷劍墮下,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中。
眾群雄朝著斷劍看去,皆儘駭異。
單單是從兩截斷劍插入青磚的聲音中聽來,劍顯是砍金斷玉的利器,以手勁折斷一口尋常鋼劍,以劉正風這等人物,自是毫不稀奇。
但做到如此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的折斷一口寶劍,則手指上功夫之純,實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詣。
此等實力境界,竟然要去投靠官府……
劉正風臉露微笑,走到前麵準備好的位置,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
“且住!”
劉正風微微一驚,抬起頭來,隻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直入。
這人手中高舉一麵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
看到這個令旗,嶽不群當即直接站起身來,嘴角微動。
“五嶽盟主令旗?!”
看到這人前來,坐在一旁的吃瓜群眾楊風也是知道,大戲要開場了。
望著身邊被自己撩的滿臉嬌羞模樣嶽靈珊,不禁湊到了耳邊。
“等會兒,一定要注意你的安全,就跟著師娘師父,聽到了麼?”
嶽靈珊雖然不知道楊風這麼做意義,但是轉頭望著楊風的眼神,低聲嗯了一句。
楊風隨即抽離了手,站起身,直接來到了嶽不群的身邊。
看到楊風前來,嶽不群目光一閃,看來風兒也是看出來這事情的不尋常了。
“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
劉正風躬身說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叔恕罪。”
劉正風笑了笑,強裝鎮定。
“不必客氣。賢侄是千丈鬆史賢侄吧?”
他臉上雖然露出笑容,但聲音已微微發顫,顯然這件事來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曆陣仗之人,也不免大為震動。
那人正是嵩山派門下的弟子千丈鬆史登達。
“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
隨後又向天門道人、嶽不群、定逸師太等人行禮道“嵩山門下弟子,拜見眾位師伯、師叔。”
其餘四名黃衣漢子同時躬身行禮。
定逸師太甚是喜歡,一麵欠身還禮。
“你師父出來阻止這件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我說呢,咱們學武之人,俠義為重,在江湖上逍遙自在,去做甚麼勞什子的官兒?
隻是我見劉賢弟一切安排妥當,決不肯聽老尼姑的勸,也免得多費一番唇舌。”
看著定逸師太上前,劉正風麵色肅然。
“當年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氣,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夥兒須得聽盟主的號令。
這麵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製,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
不過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劉某的私事,既沒違背武林的道義規矩,更與五嶽劍派並不相乾,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約束。請史賢侄轉告尊師,劉某不奉旗令,請左師兄恕罪。”
說著走向金盆。
史登達身子一晃,搶著攔在金盆之前,右手高舉錦旗。
“劉師叔,我師父千叮萬囑,務請師叔暫緩金盆洗手。
我師父言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師父傳此旗令,既是顧全五嶽劍派的情誼,亦為了維護武林中的正氣,同時也是為劉師叔的好。”
劉正風看向此人,目光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