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按著她的肩膀,似乎是要勸她好好躺著。
可霍曦語就是非掙紮著要坐起來。
可她太虛弱了。
任嘉嘉便看到趙蓮溪上前扶了霍曦語一把。
然後霍曦語終於坐了起來,下一刻,她卻撲進了沈熠懷裡。
任嘉嘉眼睜睜的看著沈熠任由霍曦語抱著他,而他一直都沒有推開霍曦語。
他似乎在說著什麼在安慰霍曦語。
霍曦語緊緊摟著沈熠的腰,不斷的哭著,哭得無比傷心難過。
任嘉嘉手指死死扣著窗邊,眼淚忍不住再度掉了下來,她又飛快擦掉,最後她看不下去了,轉身大步離開。
然而走了兩步,她卻又不甘心。
憑什麼是她走!
該走的人不是她!
她跟沈熠是合法夫妻。
走也是她和沈熠一起走!
任嘉嘉又大步走了回去,推門那一刻她動作頓了頓。
想起她答應過沈熠不進病房。
她緊緊抓著門把猶豫不決。
然而想起霍曦語抱著沈熠的畫麵,最後任嘉嘉再也管不了那麼多,推開了病房門。
沈熠聞聲,轉頭朝她看來。
任嘉嘉很清楚的看見沈熠不悅的皺起眉。
她雙唇緊抿。
而霍曦語看見她,是完全怔住了,好像完全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出現。
任嘉嘉虛偽的露出個友善的笑容,“霍小姐,我聽熠哥哥說你腿做了手術,我過來看看你。”
然而霍曦語像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突然就尖叫了起來,“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走!熠哥哥,你叫她走!叫她走!啊……”
見霍曦語大受刺激,趙蓮溪頓時憤怒的看著她,“誰讓你來的,你是故意來落井下石的嗎?你是想來害死她的對不對?!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能放過她嗎?!”
在趙蓮溪嘴裡,她任嘉嘉仿佛就是個蛇蠍心腸歹毒無比的女人。
可明明她們母女才是背德的入侵者。
她才是受害者。
沈熠緊緊抱著大受刺激的霍曦語,卻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她,聲音甚至帶了點冷意,“嘉嘉,出去。”
任嘉嘉感覺有一把刀慢慢的一點點的捅進她的心房。
痛意漸漸從心臟處蔓延到四肢百骸。
最後她卻是笑了笑,對趙蓮溪說。
“趙伯母,我沒有你說的那麼惡毒,我就是誠心誠意來看看她,順便叫我老公一起回家而已,不過現在看來,我是來錯了。”
說著她又看向沈熠,“我在外麵等你五分鐘,五分鐘以後,我就不再等了,我走了。”
她靜靜的看著沈熠。
從沈熠的眼神中,她感覺,他應該是明白,她再等五分鐘,是給他們之間最後的機會。
如果他出來了,她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如果他沒有出來,那他們就再也沒有以後。
任嘉嘉最後轉身出了病房。
她站在病房外,這五分鐘如同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然而終於到了五分鐘,沈熠並沒有出來。
任嘉嘉紅著眼眶再次望進病房。
看見霍曦語依舊緊緊的抱著沈熠,沈熠的手則搭在霍曦語的肩膀上。
任嘉嘉已經有些麻木了。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她沒有離開。
她繼續等著。
又一個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半小時過去。
任嘉嘉終於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