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萬壽節宴
皇上的萬壽節極為熱鬨,乃是後宮之首佟佳貴妃和第一寵妃舒妃一起操辦的,極儘奢華之餘又十分的熱鬨。
皇上攜二位愛妃一左一右,早早便落座了,他笑嗬嗬地與舒妃閒話,又時不時對絡繹不絕前來請安的重臣和皇室宗親們點頭說笑一二句。
四爺帶著三位妻妾來的時候許多大臣和皇子福晉們都來了,熙熙攘攘好不熱鬨,給皇上請安都要排起隊來了,她們四人隻得稍稍等候。
適逢十三阿哥來了,他問好了三人,便扯著四爺在一旁說笑,宜修三人隻得恭恭敬敬候在原地。
柔則除了去年特意前來參加過德妃的生辰,生平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皇子們英姿煥發,福晉們光彩照人,個個嘴角含笑,舉止有禮,談笑風生。
她見一貫風光的德妃姑母如今卻隻能坐得離皇上遠遠的,前麵甚至還有好幾位衣著華麗萬分的妃子,不禁好奇萬分。
柔則拉了拉宜修,小聲道:“小宜,姑母座邊的幾位娘娘是誰,我很少進宮,都不認識,你快和我說說,省得一會兒認錯了人失了禮。”
宜修含笑瞥著妃子的席位,也微微偏頭,對她道:“坐在嬪妃首位穿佛赤吉服的是惠妃娘娘,她是皇長子生母,如今的妃位之首,旁邊那位齊紫吉服的便是宜妃娘娘,生了五爺、九爺還有已逝的十一阿哥。”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頓了頓才道:“然後便是咱們的德妃娘娘了,她後麵就是榮妃,生有五子一女,隻可惜……”
柔則連忙點點頭,她也聽說過,這位榮妃娘娘雖然多子,但生下的孩子大多早殤,甚至不加序齒排序,真是叫人唏噓。
於是忙扯了話題道:“宜妃娘娘可真漂亮,一點兒都看不出生了三位阿哥,難怪皇上曾經那麼喜愛她。”
宜修眸光沉沉,笑而不語,也不點頭也不搖頭,是啊,恩寵哪裡能夠長久,曾經是已死的溫僖貴妃,後來是年紀漸長而色衰的宜妃、再者就是現在的風華正茂的舒妃了。
柔則見狀,目光又投向了遠遠的座上三人,依舊困惑地嘀咕:“我知道皇上身邊那位身著華服的娘娘應當是佟佳貴妃,可另一位瞧著和我們年歲相仿的娘娘是誰呢,我覺著竟連宜妃娘娘的容貌都比不過她?”
宜修看了看一眼,見舒妃笑得高興熱情,貴妃反而約束著淺笑,便也笑了笑道:“那便是舒妃娘娘了,宜妃娘娘已逾四十,自然不比舒妃二十出頭的容色,長姐進府那晚舒妃娘娘也來了,不過你並未見著罷了。”
柔則遲疑了半晌,還是對沉默半日的齊月賓道:“宮中無皇後,貴妃娘娘坐在皇上身邊便罷了,怎麼舒妃娘娘也在呢?”
齊月賓見宜修的麵色如常,便小心道:“姐姐不是不知道,曾經皇上為了冊立舒妃娘娘為第五妃位,不知鬨了有多久,眼下大抵是娘娘有了十七阿哥,聖寵愈隆了吧。”
“是啊,前陣子還有風聲說皇阿瑪意欲冊立舒妃娘娘為貴妃呢,後來似乎大臣宗親極力反對,方才不了了之了。”宜修的嘴角掛著笑容,隻有她知道,那是諷刺的,父子一脈,自然這做派也是一樣的。
可柔則和齊月賓卻看不明白,柔則驀然一歎,叫人摸不著頭腦,又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唉,以色侍人終不能長久,宜妃娘娘今也泯然眾人矣。”
“長姐,皇宮大內,謹言慎行!”宜修蹙眉,低語中微微帶了嗬斥之意。
齊月賓也嚇一跳,連忙扯了扯柔則的衣袖,她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無人注意才微微放心。
“小宜,我再不敢了!”
宜修深深望了她一眼,她自己不謹慎不要緊,若是拖累了旁人可就不好了。
不過皇室眾人即便聽到了也不會見怪,因為他們早已經對這樣的場麵見怪不怪了。
原本是合該隻有惠宜德榮四妃,可皇上眷戀舒妃多年,硬生生將這個平民之女冊立為了第五個妃位。
如今她又生下了十七阿哥,皇上越加寵愛,隻因眾人一力反對,她如今才隻是半個貴妃的妃位,二十五左右的年紀,卻位列一眾四十歲且資曆深厚的四妃之上,自然是風光無二了。
且說這邊四爺雖然和老十三閒話,但一隻眼睛卻始終盯著皇上的方向,見皇阿瑪跟前的人終於少了些,忙就止了話頭,帶著宜修三人上前請安。
皇上和舒妃談笑風生,好不高興,兒子兒媳一堆一堆地來給自己請安也是老懷欣慰。
“平時看著他們一個個成家生子,朕心裡就高興,今兒他們都來了,朕倒更添了幾分欣慰,愛妃,朕就想咱們的老十七長大後,該娶一位怎樣的福晉,才能配得上呢?”
佟佳貴妃垂眸,自顧剝了荔枝遞到口中嘗了,方才覺得有一絲甜味,微微綻放了笑容,其實她今年才不到三十五,也算成熟貌美,但到底是比不上更年輕嬌美的舒妃了,且她這個貴妃之位,不過是因為她那死去的嫡姐,孝懿仁皇後的緣故罷了。
舒妃見貴妃不樂,知道她與其嫡姐孝懿仁皇後一樣並無親生子,不覺忙收斂了許多笑意:“皇上,十七阿哥才兩歲呢,哪裡就要想到以後娶福晉的事兒了呢。”
貴妃轉頭也笑了,聲音不大不小:“舒妃福氣好,去年有了十七阿哥,皇上雖然孩子多,但到底還是最喜歡小十七呢!”
舒妃忙垂下頭,微微賠笑道:“貴妃娘娘福澤深厚,以後若有了孩子,皇上定然更加歡喜,悉心栽培。”
貴妃笑而不語,皇上再欲說什麼,卻被四爺打斷。
“兒臣攜福晉烏拉那拉氏,側福晉烏拉那拉氏、齊氏給皇阿瑪請安,兒臣願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宜修含笑,忙恭敬跟著念道:“兒臣願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後頭的柔則和齊月賓並非嫡妻,隻口念“妾身”罷了。
奇怪的是,四人一齊行了罷了,卻遲遲不聽皇上叫起身,她們都垂著頭,不知皇上是何麵色,漸漸覺得四周都靜悄悄地下來了。
四爺暗叫不好,瞬間額頭的汗珠子便沁出來了,他也實在不知道皇阿瑪是怎麼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弓著身子不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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