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是何等人精,一開始聽費揚古那麼說自然是懵住尷尬,可早就會意過來,是故意為之。
滿屋子隻有菀菀一個人不明白,可謂當局者迷,也是情有可原,於是忙柔聲哄了幾句。
柔則這才勉強止住了淚,怨恨地瞧了瞧費揚古,賭氣再不說話。
費揚古道:“庶福晉從前的院子仍然留著,可要去休息?”
柔則倔強道:“不去。”
費揚古見她這個模樣無法,隻能瞧了瞧孤蘭,又瞧了瞧座上毫不掩飾淺笑的宜修,忽然攜孤蘭起身行禮。
宜修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忙搶問道:“阿瑪和夫人這是何故?”
“福晉如此稱呼,妾身卑微,實在不敢!”烏蘇孤蘭聽宜修這樣稱呼自己,受寵若驚。
四爺眨了眨眼,見菀菀的臉色越發不好,到底也沒有開口。
費揚古見狀,鄭重道:“四爺,福晉,此正是下官今日要說的事情,慎彆蘭已經下堂而去,府中不可無主母,卻未有可堪匹配的,唯有烏蘇氏尚可,又有子嗣之功,所以扶為平妻。”
“這我也已經聽說了,”四爺點點,卻又不解,“不過這是大人家事,縱然福晉和庶福晉在此,大人也無需如此鄭重。”
“一定要慎重的。”費揚古頗有深意地瞧了宜修一眼,又露出追憶惋惜的神情來,“其實昔年福晉的親額娘瑚雅拉氏,倒是德行出眾,隻可惜棄世太早。”
“是個福薄的人呐。”四爺歎了一歎。
費揚古來了精神,忙道:“所以下官意欲追立瑚雅拉氏為正妻,烏蘇氏為平妻主事。”
此言合情合理,在四爺耳中也不算太出乎意料,可旁人就未必了。
“阿瑪!你在說什麼?扶璿姨娘怎麼能做您的正妻!?”
柔則頓時大驚失色,反常地發出了一聲叫喊,這樣的嚎叫像寧靜的夜裡夜梟驟然的一聲高鳴,尖銳和焦急。
可費揚古與孤蘭隻是淡淡地瞧了險些氣暈的柔則,便淡漠地撇開了眸光,依舊熱切地黏在宜修身上。
“所以,從此福晉便是嫡出女兒,皇家玉牒上是三年一更正,還望貝勒爺與福晉早早報上。”
宜修起身,淺淺福身:“本福晉和額娘,多謝阿瑪。”
費揚古連忙截住,忙不迭道:“福晉折煞老夫了。”
烏蘇孤蘭盈盈一笑道:“恭喜福晉,恭喜夫人。”
“四郎!”
柔則又是一聲無力的哭求,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正座的四爺。
她見一家三口這般親熱的模樣,幾乎是不可置信,從前,阿瑪是最喜歡額娘的,也最疼愛自己和哥哥,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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