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我多慮了。”徐廣香聞言也捂嘴偷笑,又道,“也該讓貝勒爺瞧見她的真麵目。”
宜修輕輕一笑,貝勒爺豈會不知道柔則的德行,無非是願意嬌寵對方罷了,於是不語又拿起筆,寫完了最後三句。
“這裡是九遍往生經,送去給苗氏吧,算是本福晉作為嫡母的一點心意。”
染冬接過宜修書寫了一天的經文,感慨道:“福晉真是心善,如今也就您還肯為苗格格費心了。”
“雖說是苗庶福晉是自尋惡果,但側福晉和柔庶福晉也不是全無錯處,這樣的淒涼,真是可歎。”
徐廣香的感動之中也有了幾分憤慨。
待徐廣香離開,約莫過了兩刻鐘,繡夏帶著微笑回來了。
“福晉,貝勒爺同意了您的話。”
“貝勒爺可曾遲疑?柔格格身邊的人可曾阻攔?”
繡夏的笑意更大:“貝勒爺絲毫不曾遲疑,柔格格身邊的霧柳還客客氣氣把您點名的府醫們都送出去了。”
宜修的眉心微動,這一次,自己竟然這麼輕輕鬆鬆的,就把柔則身邊的府醫給調開了,貝勒爺同意,柔則也不敢阻攔,府醫們都聽自己的。
權利、地位,真是個好東西。
宜修無言提起玳瑁紫毫筆來,一氣嗬成地寫下兩個字:
“時勢。”
“嗯,很不錯。”宜修擱起筆,舉起紙張,似乎是讚賞繡夏,也似乎是在欣賞自己的字。
繡夏歪頭問道:“福晉,這是什麼意思?”
“時也,勢也,命也,運也。”
宜修緩緩一笑,一字一句地吐出,每說出一個字,她眉間的得意,就多染上一層。
“此之謂也。”就是這個意思。
“奴婢不懂。”繡夏這次真的不懂了。
不過她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宜修此舉,是在相似的境遇裡,用今生的嫡福晉身份,試探前世的冤屈。
所以宜修才這麼眸色沉沉,得意風發,重活一世,自己是胤禛的發妻,有著孩子暉兒,更有著名正言順的嫡出的身份。
而柔則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比得過自己,永遠也不能再奪走原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福晉之位、太子之位、皇太後之位。
柔則前世的罪孽,還有她額娘從自己額娘手裡搶走的東西,自己總算是都拿回來了,慎彆蘭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被休被除名,柔則成為庶福晉,馬上就要生下一個病兒子。
可這些,還遠遠不夠,宜修在想,她還要把柔則的立命之本——胤禛的寵愛,也慢慢剝奪。
“繡夏,以後,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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