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兄駐足在此,想必是猜到了我此番前來的目的,又何必多加阻攔呢?”
管驍回應出聲:“還望君大統領就此止步,以免傷了兩軍聯合之事!”
君飛羽抬手扯動韁繩,其胯下的雪亮白馬立刻止步,緊接著前蹄猛地向上抬起。
霎時,一陣嘶鳴聲響徹了駐軍營地外圍!
嘶嘶——嘶——
君飛羽言語出聲:“是那李延鶴有意藏匿我炎陽宗室子弟在先,我等為此而來,反倒是我們不對了嘛?”
管驍言道:“無論軍中是否有此人存在,君大統領都不該這般貿然前來,凡事都可先商議一番...”
君飛羽根本不給管驍說完的機會,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言語。
“我已帶人行至此地,還有原路返回的說法?休想!”
這位君大統領言語出聲的同時,一隻手已是抓向了馬背的兵刃,似是準備帶著身後百騎直衝駐軍營地。
就在這時,葉當聽向前走出一步,立即站在了管驍身側。
君飛羽看著突然出現的黃衫身影,他的動作逐漸放緩,臉上的那股蠻不講理的橫勁,也隨之消散一空。
葉當聽抱拳說道:“鄙人葉當聽,不知是該跟著管將軍稱呼一聲君大統領,還是稱呼一聲燕王殿下...”
君飛羽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朗聲開口道:“燕王已死在大貞殿之上,如今哪裡還有燕王啊!”
葉當聽應聲道:“以前葉某求人辦事,也曾與些官場老爺有過交集,還是知道些門道的...”
君飛羽好奇發問道:“那不知葉莊主口中的門道,在我們這行伍間,會有多大的作用啊?”
雙方三言兩語間,都向對方傳遞了一個訊息。
你、我之間的底細,已是多半摸清了,誰都不用過多遮掩。
葉當聽言語出聲:“那就是名聲、官號、輩分這些東西,儘可能往大了叫,不會是什麼壞事!”
君飛**笑出聲:“所以在葉莊主看來,這北燕王的‘北’字,是可直接去掉了?”
葉當聽點頭道:“葉某以為去掉了不礙事,直接取而代之更不是難事。”
君飛羽應聲喝道:“好一個不是難事,若是這般簡簡單單,葉莊主可是要替我操辦一番啊!”
這一字王和二字王的區彆,以及兩者之間的鴻溝,可從來沒有什麼簡簡單單之說。
炎陽王朝除卻夏氏宗室子弟,以及那位開國軍神——陸許將軍,可從未有其餘外姓子弟領授一字王的封號。
就連當今戰功最為顯赫,常年征戰漠北的謝乾,也不過取寒川二字封號。
故而葉當聽竟是敢出言一聲,讓這位君大統領自取燕王名號,讓在場之人無一例外,皆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名口出狂言的黃衫身影。
管驍也是有些發懵,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葉當聽居然會這般口無遮攔。
這位葉莊主的心中,到底在盤算著什麼?
不過他轉念一想,將先前兩人的言語在心中複盤了一遍,很快就品出了其中意味...
葉當聽、君飛羽兩人都沒將那位燕王看得太重,前者與之沒有交集也就罷了,後者定是其座下親信才對,不然是沒辦法統領這些北燕王所屬的。
但如果燕王勢力,從始至終都是聽命於君飛羽該如何?
又或者那位死於大貞殿的夏姓藩王,不過是其放於台麵的一個傀儡,而真正掌控燕王勢力的,是這位君大統領...這樣似乎就說得通了。
以北燕王為名號起兵,是為了他們的師出有名,隻要時機成熟這名號,自然可成其自封王號。
想到這裡,管驍抬頭看向了君飛羽,後者更是早早地看向了他。
君飛羽輕喝出聲:“葉莊主,看來管將軍也想明白了,但依舊不願讓我帶人入內,這可如何是好啊?”
葉當聽閉目言道:“換作是葉某,此刻也不會讓君大統領入內的...”
君飛羽鼻息一聲,似是對於黃衫身影的稱呼不太滿意。
他開口出聲道:“方才葉莊主話多都說到那份上,我也不想傷了兩軍和氣了,不如我倆比鬥一場,若是我贏了...就不要攔阻我等入內!”
葉當聽眼睛半開半合,竟是有了幾分打盹的意思。
“葉某不過是一個廢人,君大統領此言不就是仗勢欺人嘛?”
他說著還不忘舉起自己的右臂,故意將手腕處的傷口裸露出來,讓旁人看了個明白。
君飛羽隻得強行閉口不言,最後將目光盯向了管驍。
管驍剛要有提刀動作,葉當聽的聲音就再次響起:“如今可是兩軍合作之際,君大統領當是對標李延鶴將軍,現在你要與管驍將軍比鬥...這就算贏了,還是勝之不武啊!”
聽著葉當聽這宛如地痞流氓一般的發言,管驍自個都有些忍受不了,更不要說是君飛羽了。
前者知道,這是葉當聽在極力爭取時間,就沒有戳破的意圖。
後者礙於臉麵,隻能強行接下這個無賴提議。
君飛羽言道:“那我便讓軍中其餘將領,前來陣前代行鬥將一事,這樣總可以了吧?”
管驍應聲道:“管驍在此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