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新動向,必須調查清楚。”
“他進出潘紅軍家都戴著口罩,搞得神神秘秘的,這裡邊肯定有問題。”古建家對同事說,“這樣,你去跟著周老伯,看他去哪裡、住哪裡、乾什麼,隨時跟我保持聯係。”
“好的,那我去了。”
……
向蘭駕著一輛低調的中檔車去她的東方藝院上班,車開到學院門口時,看見王光明站在那裡,好像是在等她。她在王光明身旁停下車,放下了車窗王光明,你怎麼在這裡?是在等我嗎?
王光明拉開向蘭的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位向蘭,好久不見了,特意來看看你。上班時間,我不進去了,就在這裡說幾句話吧。
“行啊,你肯定是無事不登門。”
王光明努力地從自己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還真是有點事。”
“行啊,有事就說嘛,我聽著。”
“說出來還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是一家拆遷公司的負責人,接受政府的委托,做一些征地拆遷方麵的事務性工作。現在,你們東方藝術學院租用的這個學校校園,也在拆遷範圍。”
“我懂了。”向蘭的表情變得沉重起來,“你打算怎麼做?或者,對我有什麼建議?”
“我,我是無可奈何加無能為力,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想聽聽你的想法和計劃,也好儘量地配合你。”
“看來,這事還真是麻煩啊。”
“就是啊,但凡是有一點辦法,我就會跟你慢慢商量的。而且,我還要告訴你,王麗輝的哥哥是我的老板。”
“是嗎?真有點像電視劇的情節,無巧不成書啊。”向蘭的神情露出了幾分困惑。
王光明想打破沉默,就換了一個話題最近王麗輝還在你們學校教形體課嗎?
“每周2節課,固定的。怎麼,她沒跟你說過?”向蘭心裡又添了新的困惑。
“我,我最近沒有見到她。”
“啊?你們——”
“是我沒有把握好,她可能對我失望了。”
“失望不要緊,隻要沒有絕望,就還有機會。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什麼忙?”
“我不好確定,我想跟她聯係,又怕她拒絕。”
“那行,我懂了,我找個機會試試她的態度。”
“好的,謝謝你。另外,你若是願意跟我們公司的王老板、也就是王麗輝的哥哥見麵談談,我可以儘快地安排。”
“嗯——跟你們老板談談,是不是能夠解決問題呢?”
“那倒未必。不過,我們老板路子廣啊,說不定他能夠幫忙想想其他的辦法。”
“那好,我也謝謝你了,你安排吧。”
……
潘援朝從家裡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去河邊釣魚,而是拐道來到了街道辦事處。這裡有一間辦公室的門上貼出了“拆遷辦”的臨時招牌,十分顯眼。
接待潘援朝的是街道辦劉副主任,她一見潘援朝,就主動上前握手潘老您好,您來啦,請坐請坐。
“你,你認識我?”潘援朝不解地問。
“去年,我代表我們街道辦參加了您父親的追悼大會。上個月,我還上您老家裡去送過‘房屋征收搬遷獎勵辦法’。”
“喲——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潘援朝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這臭記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啊,怎麼稱呼你?”
“我姓劉,您就叫我小劉吧。”
“那行,小劉,你是黨員吧?”
“是黨員,職務是街道辦副主任,潘老您有什麼事嗎?”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是黨員,又是副主任,好啊,我放心。”潘援朝說著,出人意料地從自己的挎包裡取出了一個文件袋,交到劉主任手裡。“這裡麵,我的房產證、戶口本,還有身份證複印件和一份委托書。”
劉主任驚訝地問潘老,您怎麼了,到底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我住的那個宅院,不是要拆嘛,本來就是國家的,我沒有任何經濟上的要求,你們按政策辦就行了。隻是,我那個混賬兒子,他想不通啊。沒辦法,我最近要去美國住一段時間,我的老伴、女兒都在那邊。有關房子拆遷的事,我就全權委托你們街道辦了。必要時,你們可以通過法院搞強製執行嘛。”
劉主任欣然接過了那個文件袋好啊,感謝潘老對我們的信任,您放心,我們保證會按政策辦事的。我現在給您寫個收條,您稍等。
不一會,劉主任寫好了收條,遞給了潘援朝收條給你,請你收好。
潘援朝接過了收條,卻似乎還有話要說,但又遲遲沒有開口。
“潘老,還有什麼事嗎?”
“就是——就是河邊那棵流蘇樹。”潘援朝說,“整個相水區,現在隻有這一棵僅存的流蘇樹了。專家鑒定過的,說那棵樹有300年以上的樹齡。我建議街道辦研究研究,適當地采取一些保護措施。”
“行啊,潘老的建議很好,我儘快向園林部門報告好嗎?”
“哦,好,好啊。”潘援朝點著頭,似信非信地走了。
“流蘇樹?”送走潘援朝之後,劉主任自言自語道,“那棵流蘇樹既然活了300年,過去有什麼保護措施嗎?沒有啊,它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