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了一陣之後,杏子突然臉上放著紅光,從自己的包包裡取出了幾個大紅的請帖,笑盈盈地說各位,不好意思,今天我們姐妹和兄弟送請柬來了,要請你們大家喝喜酒。
吳小麗搶過一張請帖看,大叫哇!這麼快!結婚了?
“兩兄弟和兩姐妹同時舉行婚禮,太好了太浪漫了!恭喜恭喜!”
王光輝高興地說好啊好啊,我看這麼著,萬家兩兄弟娶媳婦,那就打兩個萬元紅包,一人一個,怎麼樣?這屋裡的人,紅包都歸我出啦。
“哦!哦——”大家興奮得亂叫。
安娜懷裡抱著的女兒,可能是被叫聲嚇著了,此時哭鬨起來。
王母急忙上前查看,說喲,我的小孫女,也想喝喜酒啦,快來讓奶奶抱抱。
王光輝乘此機會,上前看了一眼女兒,笑道是嗎?王紅妹也想喝喜酒?
王母卻有意把孫女送給王光輝抱,她說輝兒,你的女兒,你抱著她試試。
王光輝從來沒抱過女兒的,現在當著眾人的麵,臉漲得通紅。
“抱啊,抱啊!”
王光輝經不住大家起哄,就壯著膽子,從媽媽手裡接過了女兒,說好吧好吧,讓我來試試。
王母故意問王光輝怎麼樣?抱著自己的女兒,心裡有什麼感想啊?
王光輝樂哈哈地笑,不說話。
大家親眼見證王光輝第一次抱自己的女兒,情緒都被眼前的這一幕感染了。
王母更是激動,眼裡閃著淚光,把杏子和桔子拉到自己身邊,說你們年輕人,真幸福啊!可是千萬要記住,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好好維護你們的感情,不到要命的時刻就不要分手。不,應該說,哪怕是要了命去,兩個人也不要分手啊!
王母的這段話,顯然是說給王光輝和安娜聽的。安娜受不了這樣的精神刺激,鼻子一酸,就控製不住眼淚滔滔,失聲哭了起來。
吳小麗賊靈賊靈的,她悄悄示意大家離開,讓王光輝和安娜單獨在一起。
王光輝見大家紛紛走開了,就著急地說呃,你們,你們乾嘛都走了啊?
客廳裡隻留下了王光輝和安娜兩個人,而安娜卻還在哭泣,這讓王光輝這個男子漢有點束手無措了。他試探著用調侃的語氣說喂喂,人都走了啊,沒人想聽你哭,省省吧。
安娜倒是很快停住了哭泣,但巧的是,王紅妹此時卻又哭了起來。王光輝抱著她輕輕搖晃,哄她說好了好了,你一個小屁孩,就不要鬨情緒了好不好?
安娜似乎很能理解女兒的哭聲,她伸手在女兒穿的“尿不濕”裡麵摸了一下,便說哦,王紅妹尿尿了,讓我給她去換一塊‘尿不濕’。
安娜說著,把女兒接了過去,然後上樓去了。
······
這天的晚餐,王光輝在小區附近一家酒樓設宴,招待杏子、桔子和她們的準新郎,王母和吳小麗、安娜、錢小芳都參加了,還有邵氏姐弟和錢小芳的女兒劉小路,坐了滿滿一大桌的人,很是熱鬨。
王光輝一高興,就喝了不少的酒。他雖然酒量大,但也抵擋不住幾個美女的輪番勸酒。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安娜給他敬了酒,他當時二話沒說,也喝了。
宴席結束後回到家裡,時間還不到晚上9點,安娜和錢小芳兩個人扶著王光輝,一路踉蹌地進了他的臥室。將他放在床上,錢小芳就趕早離開了,安娜還給他脫去外衣、外褲和鞋襪,為他蓋好被子。看看他沒事了,安靜了,安娜這才懷著複雜的心情,關燈離開。
王光輝雖然神智有點迷糊,但心裡還是清醒的。他假裝醉了,然後假裝睡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很快進入了自己的夢鄉。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在夢裡,他和安娜兩個人生氣鬥酒,你一杯、我一杯,互不相讓,最後以‘石頭剪刀布’的方式,猜拳決定終極輸贏。兩人都豁出去了,三局兩勝,王光輝贏了,安娜卻不服輸,還要繼續猜拳,王光輝就堅持要安娜先喝掉杯子裡的酒,兩人就這樣又爭執起來,沒完沒了。
突然,王光輝感覺自己的左邊肩膀處有劇烈的刺痛,雖然人在夢中,但那種痛感是極真實並且是非常揪心的,痛得他全身冒冷汗,酒也頓時醒了。
他坐起身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憑著經驗,摸到了牆上的電燈開關,開了燈一看,自己左肩膀上端,正在流血,棉毛衫破了一個小口子,像是一個刀口。他忍著劇痛往床上一看,竟然發現床上有一把刀,刀尖上有血跡。這把刀很眼熟,不錯,正是自己家裡的那把水果刀。
奇怪,難道有人用刀剌殺我?他急忙開了房門查看,走道上並沒有任何人。接著,他快步上了三樓,又折返到一樓,到處都沒有見到人影,房子裡的人都已經睡了。那麼,這把刀是怎麼到我床上去的?我肩膀上的傷口和鮮血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想儘快包紮傷口,止住流血,就到書房裡去找醫藥箱。
錢小芳被王光輝發出的動靜吵醒了,出來查看,看見王光輝嚇了一跳。
王光輝示意錢小芳彆出聲,然後讓她幫著自己脫去衣服,用棉簽浸了醫用乙醇,先給傷口周圍消毒,並擦去血跡。然後,他拆開二粒抗生素膠囊,將藥粉撒在傷口上,再將自己的棉毛衫袖子剪下來,繞著肩膀綁了幾圈。
錢小芳不解地問老板,你這是怎麼了?不小心碰到哪裡了?
王光輝點了點頭說是,不小心碰到的,你不要聲張,替我保密可以嗎?
錢小芳也點頭說好,老板放心,我不會說的。
處理好了傷口,王光輝重新回到自己的臥室,拿起那把水果刀反複琢磨當時幸好身上穿了一件棉毛衫,不然刀口還會深些。不過,若是個成年人,成心要剌我的話,傷口至少應該有2公分的深度。難道是用刀剌我的人,也喝多了酒,渾身無力?不對,如果有人因醉酒而剌我一刀,那麼他(她)剌我之後是不會快速離開現場的。偷偷摸進我房間,剌我一刀然後跑了,這必定是故意的。
這幢房子是由兩棟彆墅拚連在一起的,大大小小有10個房間可以住人。現在,住在彆墅裡的大人,有母親、錢小芳、安娜、吳小麗,有王紅妹和吳小麗兒子兩個嬰兒,還有錢小芳女兒和邵氏姐弟這三個小孩。在這些人裡麵,誰有可能是用刀剌我的人呢?
再說,用刀剌我的人,必須是對我有深仇大恨,其心理動機應該是要將我一刀殺死。那麼,難道——
王光輝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到底誰要殺我啊?他將彆墅裡的每一個人都做了排除法分析。最後,王光輝想到了一個人——他?有可能嗎?
於是,王光輝輕腳快步走到邵氏姐弟兩人的房間,推門進去,開燈一看,姐姐邵建芳在自己床上睡得很香;而弟弟邵建軍,他蹲在地上,身體靠著自己的床腳,瞪大了驚恐的雙眼,望著王光輝發抖。
顯然,凶手就是他了。
然而,王光輝很快地改換了臉色,對7歲的邵建軍說建軍,你還沒睡啊?沒事吧?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上學,睡吧。
邵建軍惶恐不安地站起身來,坐在了床上,做出準備脫衣服的樣子。
王光輝裝作若無其事,說了聲晚安,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