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權紀元!
胡安娜焦急的在公爵城堡的大廳中踱步,她現在還沒有得到餘辰重傷暈倒的消息,現在讓胡安娜煩惱的是另一件事情。
“陛下,魏瑪人隻給您二十分鐘。”剛從第一線下來的阿米蒂奇將軍還未曾洗去盔甲上的鮮血,就是他故意隱瞞了餘辰暈倒的消息。阿米蒂奇知道餘辰和陛下的關係非比尋常,他不想讓陛下在這個時候失去判斷的理智。
就在短暫停火的這段時間內,魏瑪人向胡安娜發出了最後通牒,他們讓胡安娜做出選擇。投降或者毀滅這是魏瑪使者的原話,城外魏瑪的援軍已經趕到而老公爵卻遲遲不見蹤影。這讓胡安娜的心理壓力很大,她一言決定了所有人的生死。
胡安娜首先召集了所有的貴族,紙是包不住火的,相比起隱瞞她決定向所有人開誠布公。
魏瑪人的勸降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公爵城堡,人們沉默著,他們都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周圍,每個人心裡的想法各異,這個時候是最考驗人心的時候。
相比於公爵城堡外魏瑪軍隊的歡呼雀躍,公爵城堡內則是陷入了死寂,戰爭帶來的疲憊感折磨著每一個人,短暫的休息並不能讓人們真正的休息,這反而會更他們更累。大多數人都在沉默,魏瑪人的勸降已經起到了效果,就算胡安娜不公布,他們也很快就會向城中喊話。
這是一場心理戰,這是馮·曼施坦因中將為胡安娜設下的圈套,無論投降或不投降,他都要在公爵城堡的人心中埋下一顆釘子。
二十分鐘很快就到了,這個時間也是馮·曼施坦因中將精心設計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胡安娜根本就不可能統合所有人的意見,隻要公爵城堡內部出現了巨大分歧,那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事情就如馮·曼施坦因中將所預想的一樣,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內胡安娜根本就無法統合貴族們的意見,貴族尚且如此,那些城內的百姓和士兵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公爵城堡內陷入了短暫的迷茫,現在能真正做出決定的也隻有胡安娜。
貴族們的心中忐忑,他們明明知道這很可能是魏瑪人的圈套,但這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在最關鍵的時候由不得你想或不想。
二十分鐘整,胡安娜如約做出了選擇,她當然不會選擇投降,胡安娜用一支弩箭告訴了魏瑪人她的選擇!
隨著一名魏瑪士兵的倒下,魏瑪軍隊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在短暫的休戰後公爵城堡再一次迎來了魏瑪人的猛攻!
魏瑪人如潮水般湧來,得到了補充的他們正士氣高昂,他們很快就在公爵城堡上撕開了幾個口子。
胡安娜在奮戰,她親自衝殺在城牆之上,這是她的選擇,這是她替所有人做出的選擇,胡安娜如果不拚殺在第一線那又怎麼還會有人為她戰鬥呢?
藍色的身影又砍翻了一個敵人,這些天胡安娜成長了許多,她已經學會了承擔。
看著自己的陛下衝殺在第一線,看著自己的陛下替他們擋在身前,那些心生退意的加裡西亞人感到羞愧,他們為自己的一時動搖而感到憤怒。
越來越多的人彙集到胡安娜的身邊,他們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他們願意為這個國家流儘鮮血!
胡安娜的奮力拚殺感染了更多的人,就連那些心生其他想法的貴族們也不禁動容,他們沒有想到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他們的陛下(王女)竟然還不肯放棄。
最終貴族們也做出了選擇,他們站在了胡安娜一邊,他們覺得自己理應為這個國家做的更多!(魏瑪人的強勢介入必定會影響這些貴族們的利益,他們也知道一旦投降那就隻能看魏瑪人的臉色,所以大多數貴族決定還是賭上一把,他們將寶全都壓在了老公爵會按時馳援上。)
馮·曼施坦因中將的計劃流產了,他發現公爵城堡內的抵抗依舊頑強,這讓他對加利西亞的公主也由衷的敬佩。
“如果我在這個年紀,絕對無法比她做得更好。”這是馮·曼施坦因對自己的幕僚有感而發,他明白凝聚人心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那就更不能讓她活下去了。’馮·曼施坦因已經調上了預備隊,他要在撕開幾個口子,他準備親手終結自己欣賞的人。
馮·曼施坦因中將看了看自己盔甲上的鮮血,他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那個老家夥很快就會趕來,他必須在半個小時內攻下公爵城堡!
魏瑪人的攻擊還在持續,但是在胡安娜的感召下公爵城堡硬是撐了下來!半個小時內魏瑪軍隊發動了數次強攻,他們的攻城錘不停的在撞擊著城門,馮·曼施坦因中將沒有絲毫的保留,他已經壓上了的自己的全部身家。
這半個小時無疑是漫長的,攻城一方和守城一方都竭儘了全力,城牆多段幾次易主,魏瑪人雖然總體上占據著上風,但是他們就是無法突破那道高聳的城牆。
馮·曼施坦因中將一直在掐算著時間,他知道那個老家夥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在得到了斥候的最新報告後這支魏瑪軍隊的統帥陷入了沉默。馮·曼施坦因望向了公爵城堡,他看到了那些還在浴血拚殺的弟兄們,他看到了無數魏瑪人流乾了鮮血!但是在沉默了幾秒鐘後馮·曼施坦因還是做出了一個無奈的選擇,他是這支魏瑪軍隊的統帥,他必須要為全體將士們和魏瑪邦聯負責。
“撤退!”馮·曼施坦因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軍令如山,統帥的意誌無法違抗,紀律性極強的魏瑪軍隊雖然不解,但他們還是停止了攻擊。
“大人!再有半個小時!再有半個小時一定能攻下來!”費雷德上校單膝跪下,他的腦袋上布滿了汗珠,費雷德知道違抗上級軍令在魏瑪軍隊中要承擔怎樣的後果。
馮·曼施坦因中將麵無表情,他拔出了自己劍,他將自己的佩劍架在了費雷德上校的脖子上。
“大人!如果在攻半個小時!一定可以!”費雷德上校麵對統帥駕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毫無懼色,他不會忘記那些死在公爵城堡的弟兄們,他不甘心!
費雷德上校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公開違抗軍令他已經做好了獻出自己人頭的準備,如果可以用自己的人頭換下來那座城堡,費雷德覺得值!
“撤退。”馮·曼施坦因中將又重複了一遍,他看著前方的公爵城堡,他忽然覺得自己很疲憊。
魏瑪邦聯的統帥收劍,雖然按照軍令他可以斬下動搖軍心者的頭顱,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馮·曼施坦因隻是拍了拍費雷德肩膀,他並沒有向自己的部下解釋更多。